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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开我!”嘉树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怎么,那个老头让你舒服了,连我都不想要了?”薄被下根本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温软的身体,昨天是酒吧里的混混,今天是那个该死的糟老头,明天还会有谁?萧良夜?夏云归心里浮起这个名字,他用手机定位找到了她的行踪,宾馆里开房的名字是萧良夜,他知道这个人。
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大腿——没准早就有一腿了,他们在剧里不一早就眉来眼去,亲亲我我吗?
夏云归按住嘉树。
嘉树睁大了眼睛,他这样粗暴……粗暴到好像她不是人,她就是一具承受他怒气的容器。他不是已经答应放手了吗,那这算什么,这又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在雨地里,豆大的雨滴像鞭子一样抽着她,浑身都湿透了。
“萧良夜技术怎么样,他有让你舒服吗?”他质问她,嘲笑她。
嘉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嘉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比她想的要久,到终于离开,也仍然没有开灯,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整了整衣服,就要离开。
“云——夏总!”
背影僵住:“还有什么事?”
“还有样东西……”嘉树硬撑着坐了起来,“我希望夏总能说话算话。”
他知道她说的是那份合同。
“你就这么……”话至于此,戛然而止,夏云归忽然意识到他想说的下半句是“急于离开我”,没出口的这五个字,让他不由自主怔了一怔。难道在他心里,其实是不愿意放手让她离开?
不不不,他只是不愿意让她主导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和他之间,任何事,都该由他来做主,由他来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也由他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他没说结束,她休想结束。
“……你就这么急于和姓萧的双宿双飞?”
“夏总不要血口喷人,”嘉树慢慢地说,“就算是,那也和夏总无关。”
“和我无关?”夏云归一个大转身,双目逼近她,“你再说一遍?”
“夏总,”嘉树往后瑟缩了一下,但是她很快稳住了她自己,“我知道夏总恨我,或者说,恨我爸,是他对不住如雪,但是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父债子还,这份合同之后,我也觉得我该是还清了。”
“那我呢?”夏云归脱口问。
反而嘉树怔住:“夏总?”
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当初买下她是不坏好意,后来对她好是别有用心,到她还清楚她爸对温如雪的亏欠,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剩下她这一身伤吗?还是剩下她曾经那样热烈地爱过他?
那听起来简直像一个笑话。
她知道她错了——难道他连改错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你不能跟那个姓萧的!”
“我和他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夏云归冷笑了一声,手指从她的肩上滑下来,指甲掐进她的肌肤,“清清白白,他开的房,你可什么都没穿……”
嘉树语塞,她也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衣服应该是章导撕碎的,她也信任萧良夜不至于乘人之危,但是这个话,怎么解释得清楚。何况——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会在乎这个?
“那也和夏总无关了,夏总答应过我的,”嘉树伸手取了手袋过来,拿出合同递了过去,“我先预祝温小姐大红大紫,也预祝夏总和她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夏云归捏着合同,死死看了她一会儿,其实她说得没有错,他的目的都达到了,也是他答应过放手,他们之间再没有别的关系——但是她说过她爱他,她说过很多次,他嘲笑过很多次。
都结束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嘉树松了口气,心口到这时候才绞痛起来——比酸痛的身体痛得更厉害。
但是,也好,终于,终于终于……都结束了。
只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爬满了面孔:他们再没有关系,但是她爱着他,她还爱着他,她只是爱不起了。
她总要给自己找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