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双手环抱住胸，她不知道她的衣服在哪里，没准他昨晚找到她就已经没有了。现在被子又被他拿去，她只能这样勉强遮羞。
她觉得那些话一定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舍得离开他，自父亲死后，她被高利贷逼债逼到妖精阁，被他赎买出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离开他。
但是现在——
其实那没有什么区别，他一早就觉得她不干净了，觉得她不知道和多少人上过床才换来的那些资源，从导演到灯光都睡遍了才有今天的成就，所以……那并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没有，她也是他的仇人。
“……你说你当时买我，是为了被如雪报仇，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她的声音像是镀了一层灰，灰扑扑的，“当时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这两年我挣的也差不多连本带利还了你，再把如雪捧上去——”
“你忘了我说的十倍、百倍？”夏云归冷笑。还了就够了，天底下哪里来这么便宜的事。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嘉树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是干的。
哀莫大于心死。夏云归心里闪过这句话，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真的，这个女人懂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她当初做的那些……她当初对如雪做的那些，她就是真的被……也不过分。
“我不会放过你，”夏云归笑了起来，“在我满意之前。”
“那你要怎样才能够满意？”
那你要怎样才能满意？这句话，不知道她问过多少人，那些对于一个女明星有生杀予夺权力的导演、副导演、制片人、投资人，美色当前，秀色可餐，他们会怎么回答她？可想而知。
“我怎样才能满意，”夏云归欺身近来，声音里恶意满满，“程嘉树，妖精阁里出来的头牌，竟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怎么让一个男人满意，这话你问问你自己，或者，我们现在可以试试……”
“你——”
他把她当什么了，嘉树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往后退，他把她当什么了，他这样和昨晚那些混混、和妖精阁的客人有什么区别，他——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这样瑟缩的姿态，夏云归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也许是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被上下其手的程嘉树，也许是昨晚她的主动，也许是……太复杂了他也懒得去想，只管压下去：“我也很想尝尝，新科影后的滋味呢。”
“不、不要……”嘉树用力推他，“不、云归……”
“叫我夏总。”夏云归笑吟吟地说，他毫不怜惜地拉开她的手，把她的手固定反转在头顶，用衣服绑定她，“把我伺候满意了，没准我还能给你投资一两部剧呢……不要告诉我你没这么求过人，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不、不要……”嘉树哭了起来。
“不要什么……不要和我说不要！”夏云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