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线索浮现
他一定会好好的查，绝对不能委屈了苏横波，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真正的凶手。
孙青庭见方程眼神里的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把案件现在的情况都和我说说吧。”
方程将案件的详细内容与孙青庭说了一遍，将孙青庭送走之后方程便回到了警局，将警服换下，穿上了一身礼服，打算去菱瑶常去的夜总会碰碰运气。
还没出警局的门口，朱同就打趣道：“哟，穿成这样是要去夜会佳人吧？你就不怕里面那位知道了？”
“嘿嘿，没想到我们大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给哥说说，是哪一家的美人儿啊？”一位年长几岁的老警官也打趣道。
“就是，你这小子看起来老实，没想到藏这么深啊！我们还以为你对里面那位有意思呢？”
“你放心去，放心去，我们绝对不会向苏小姐透露半句的。”
方程被打趣，可是这个事情又坚决不能说，只能咬着牙，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后面的一群人还在那里哈哈大笑。
他总是觉得这里面肯定跟林长轩也有脱不了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方程总有一种预感，那日的黑衣人就是林长轩。
进入百乐门的大厅，富丽堂皇，灯光闪烁。这是一个消金库，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玩乐的地方。不管外面的人是饱是饥，世界有着怎样的风潮涌动，这里永远都是歌舞升平，一片和乐。
台上打扮艳丽妖娆的歌女们唱着最流行的歌曲，舞女们也都卯足了劲儿的表演，想要吸引住人的眼球，能傍上个大款，能赚到更好的生活。
客人们有男有女，一个个的打扮都很时髦。女客们相对较少，男人们的眼睛都在舞女们身上来回的扫荡，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方程进来的时候就有妖艳的舞女过来搭讪，声音千回百转的叫着“少爷”或者“先生”。方程听得头皮阵阵发麻，他真想不明白这样虚伪的女人们有什么好，值得那些男人家破人亡，倾家荡产。
“谢谢，谢谢，我是来找人的……”方程不断的推拒着，从来没有被女人围着过的他，脸上有着微微的羞红和不耐烦。
“哎呦，这位先生，要找什么人呐，不是找我们姐妹几个的吗？”舞女见方程脸皮薄，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就是，先生长得可真英俊，我们姐妹几个都舍不得你走了呢……”
“来嘛，我们陪你喝酒……”
一声声发嗲到的“噪音”传入方程的耳朵里，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想到苏横波，虽然人是清冷了一点，伪装了一点，但她是把好的一面伪装了起来，而这些女人……
“不用，不用，谢谢！”方程好不容易脱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静静的坐在。舞女们虽然觉得逗弄他很有意思，可再有意思也没钱有意思，所以也都纷纷散了。
方程坐在那儿，四下扫视四周，没有看到菱瑶的身影，他有些失望。他当初也想过找顾言莫把菱瑶约出来，但又怕被林长轩知道了打草惊蛇，只能用这样碰运气的笨办法。
台上的节目已经过半，方程仍然没有见到菱瑶的身影，他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一股香味袭来，好熟悉的味道。对了，是那天黑衣人的味道，也是王大耳朵手中布条上的味道。
他连忙左右打量，竟然看见有一个背影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女子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臂膀穿过人群，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方程拉过旁边的一位舞女就问：“那边，那出去女人你认识吗？”
舞女顺着方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笑了：“先生，她是菱瑶小姐啊。”
果然是她！
为了再次确认香味就是从她身上而来，方程向舞女道了谢并要来两杯红酒，等在了门口不远处的方向。只要菱瑶回来，他就能找机会跟她搭上话，就算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至少也能证明香味是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很快，菱瑶送完人就回来了，方程假装不小心的绊了一下，身子向菱瑶一倾。果然，香味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先生，您没事吧？”菱瑶以为又是一个想方设法故意搭讪的男人，但还是端着温婉的笑容问道。
“没事，没事，没想到今日有幸，竟然能见到菱瑶小姐。”方程说得很陈恳，虽然他是着意来找她的，但都中场过后了还能见到，的确是有些惊喜。不过不是为了她本人，而是为了案子。
菱瑶听出他声音里的真诚，而且虽然这个男人搭讪的方式不怎么样，却比那些虚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男人好多了，她不由得对方程生出了一丝的好感来。
“看先生端着两杯酒，是专门来找我的吗？”菱瑶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方程有些错愕，呆呆的站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向来直来直去，没有经历过情感，跟女人打交道的机会也少，完全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呵呵……”菱瑶看着他那傻呆愣愣的样子突然笑了，然后才道：“我请先生喝两杯如何？”
方程再傻也听出对方是在邀请了，这个时候还不顺杆子往上爬就是傻子了。“好的，好的。”方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有些晃眼，菱瑶竟然有一瞬的心脏漏拍。随后又扬起端庄得体的笑容，将方程请到了二楼。
楼梯口的时候，守卫还笑着打趣一句：“菱瑶小姐今儿的贵客一个比一个英俊呢。”
方程突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看着守门俩个暧昧的笑，他的脸不禁又红了。
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流血受伤都不怕，可就怕这种跟女人打交道的场合。对于一切不是他主导掌控的局面他都觉得不踏实。
进入菱瑶的专有包厢之中，里面很干净，隐隐有股酒香的味道，看来是刚刚才打扫过。
“坐吧，别客气。先生想喝点什么？”菱瑶微微笑着，披肩有些下滑，露出晶莹雪白的香肩。
方程“咕咚”一口咽下唾沫，不敢再抬头看。他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女色，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菱瑶偷偷的打量他的神色，心里觉得十分有趣。开口打趣道：“来找她的人要么是有图谋，要是看我美色，这位先生不知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方程心中有些发紧，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他确实是有图谋，但他不可能这么说，要是惹了她不高兴，就再也套不出话来了。可要说后面一种嘛，他又确实不是这个原因，而且如浪荡子一样的话他也开不了口。
他的迟疑落在菱瑶眼里就成了无辜，菱瑶“呵呵”的笑了，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打开，给方程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渐渐的，方程也不那么拘束了，毕竟是警察，适应能力还是勉强可以的。两个人喝着酒，吃着新送上来的菜，谈天说地，东拉西扯。
菱瑶好久没有遇到像方程这样真性情的人了，两人说了很多话，后来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扯到了顾言抹的身上。
菱瑶有些惊讶的问：“先生认识顾言莫？”
“嗯，有些交集，他大哥的案子……哎，听说不好处理啊。怎么，你也认识他？”方程险些露馅说成“他大哥的案子就是我在处理。”幸好酒量有个控制，脑袋还没彻底糊涂。
“是啊，当初我遇到危难，还是他救的我。”菱瑶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怀念之色。
这下子方程明白了，菱瑶肯帮顾言莫做假原来有这成关系在，可是她与林长轩呢？
“听说前些日子顾言莫还进了牢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很快就出来了。”方程装傻的套话。
此时的菱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对方程的印象本来就不错，所以什么防范都没有，直接回道：“顾言祁又不是他杀的，所以林将军就将他保了出来。”
“哦，这样啊，哎，顾言祁多好的人啊，上天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方程状似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啊，顾言祁那个人真的挺好的，可惜了。”菱瑶又喝了半杯酒，神色有些怅然。
“菱瑶小姐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啊？”方程在猝不及防间问了这么一句。
菱瑶完全没多想，而是“呵呵”的笑，回道：“我身上的香水是林将军送的，来自德国，中文名叫醉玲珑，只有我才有的。”
方程眼神不经意的一眯，果然是他！
看来顾言祁的车祸和他的死，都和林长轩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不会那么急切的要求释放顾言莫和尽快结案，他是不想节外生枝。后来季子墨用钱封口的事情捅出来之后，他又怕查当年车祸的真正原因，狗急跳墙的杀人灭口。
看着菱瑶有些醉，叫来人将她扶去休息，然后方程这才眉头紧锁的往大门外走去。
菱瑶站在二楼的角落，看着缓缓离开的男人背影，自言自语一句：“这小警察可真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