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已完结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标签:言情,穿越来源:奇热作者:潇烟漠漠主角:郑心竹慕容冲

主人公叫郑心竹慕容冲的小说是《慕容冲之凤皇于飞》,本小说的作者是潇烟漠漠创作的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一看天亮了,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匆匆忙忙地洗漱,也没有换衣服就往外跑,却在刚出别院门口与来看她的苻睿撞在一起,苻睿连忙紧紧扶住她,她使劲推开他继续往外跑。苻睿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连忙跟在她身后:“心竹,你...

精彩章节试读:

一看天亮了,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匆匆忙忙地洗漱,也没有换衣服就往外跑,却在刚出别院门口与来看她的苻睿撞在一起,苻睿连忙紧紧扶住她,她使劲推开他继续往外跑。苻睿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连忙跟在她身后:“心竹,你慢点,我叫了车送你去。”苻睿追上来说道。“不用了。”郑心竹就想快点去看看慕容冲,她来到这里与他形影不离,她总觉得像有什么感应一样,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厉害。

当她急匆匆地朝紫玉宫跑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苻坚,他一个人,没有带那个宋牙太监,他的表情明灭不定,在微微露出一点光芒的日头下半明半暗,面色沉郁却洋溢着难以描述的幸福。郑心竹连忙请安然后往里走。“心竹。”苻坚轻轻地叫住她。“陛下?”郑心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以后——还是不要来紫玉宫了。”他轻声道,“回去吧。”然后他举步离去。郑心竹看他走远了,又走进宫里,快跑着去凤华宫殿,忙声叫道:“凤皇,凤皇——”凤华殿里竟然暗暗的,降下厚厚的纱幔,她冲进来的时候觉得里面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气息,浓烈而凄艳,说不上来,却让她胸口闷得慌。

慕容冲在屏风后面,纱幔低垂,郑心竹刚要冲过去却被宋牙拦住:“小祖宗,急急忙忙地做什么呢?”郑心竹看着屏风后面纱幔微微晃动,忙道:“凤皇,我来看你了。”宋牙却不让她过去,“心竹,陛下说了,以后您就不能再到紫玉宫来了,还是听话的好,免得陛下为难。”宋牙拦着她。“凤皇——凤皇——”郑心竹急急唤道,“你病了吗?凤皇,怎么不看我?凤皇?你怎么啦?你生气了吗?凤皇?你出来看看我呀!”郑心竹眼泪流了出来。

屏风后面的纱幔抖动得剧烈,似乎承受不住那悲愤,哧啦一声被扯裂开来。郑心竹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到身穿中衣的慕容冲背对她坐着,长发委地,白衣轻颤。“凤皇,你病了吗?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看看我?”郑心竹拗不过宋牙,只得叫他。“心竹——走吧——不要再来了——”慕容冲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上好的美玉碎裂在地,如同清琮的古筝弦断柱损。“凤皇!”郑心竹方寸大乱,心慌乱得不明所以,大声地哭出来,“凤皇,你昨天刚说的话就忘记了吗?凤皇,你说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却被宋牙连揽带抱地抱到殿门外,然后转身回去将门关上。

郑心竹委顿在地,心痛得无以复加,原来心痛是这样的——她心里凄然想着,抬头看到慕容嫣泪流满面地站在跟前,她美得华丽眩目,她的眼泪如同风中飘落的花瓣凄艳惨厉。“公主——凤皇,”郑心竹无力站起,连话也说不完,“他不理我了,为什么?”她哭倒在地。“心竹,别这样,”慕容嫣厉声道,心里却是痛苦万分,在这里哭,让他的弟弟痛上加痛,加倍地折磨他那颗苦痛不堪的心。

“心竹,走吧——别来这里了——紫玉宫,以后都不会欢迎你,都不希望再见到你——从此,我们尘归尘,土归土……”慕容嫣绝情地说完,转身而去,几个太监便疾步上前架起郑心竹,将她拉到紫玉宫的大门外,宫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起来,从此两个世界,咫尺天涯……

在门口哭泣的时候苻睿来找她,苻睿看她伤心的样子,连忙上前弯身扶她,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们都满意了,你们欺负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凤皇不理我了,他们不要我了。”郑心竹忍不住又哭起来。

“哈!他不要你,你就这么伤心?是他要不起你,是他自觉配不上你!”苻睿冷冷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们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你们欺负了别人还要别人来感谢你,供奉你不成?你们说什么仁义道德,讲什么仁慈爱民,还不是把人跟牲畜一样赶来赶去?”郑心竹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苻睿听她说得难听,一时气急:“我本来就不赞成什么以仁治国,像慕容这样的白虏本就该全部坑杀!”他怒道。

郑心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赤裸裸地说出如此草菅人命的话来,气得爬起来就跑,苻睿上前拉住她,郑心竹冷冷道:“放开我!”“你现在是我府上的人,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他撇撇嘴角,“慕容家的人现在可真是不择手段了,连男人的招数也使出来了,哈!真是无耻至极!”“你说什么?”郑心竹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猛地回头瞪着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昨天晚上父王在哪里?”他愤懑道,眼睛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一直在小夫人那里,你们看小夫人受宠就开始排挤他们,天天鼓动你们父王杀了慕容一家,难道不是吗?”郑心竹提高了声音,冷冷地反驳他。“哈!”苻睿苦笑道,“你放心,即使我们劝得再多,父王也不会答应,而且他对他们好得很,封官封侯,一个小夫人都不杀,现在加上慕容冲,更不会杀了!”他从鼻中重重地挤出一声冷哼。

郑心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死死地,声音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如同滴血,“苻睿,你就是条疯狗,得谁咬谁!”郑心竹彻底地怒了,又似乎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只有狠狠地骂他,才能证明他说的是假的,她——不会相信。

苻睿听她骂得狠绝,气得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郑心竹动也不能动,那种孤独无力受制于人的感觉让她几乎崩溃。“慕容冲现在是父王的娈童,男宠——我说得够明白了吗?”苻睿咬着牙狠狠地残忍地说出这几个字。郑心竹想也不想狠狠地抬手给他一耳光,苻睿被她打得一愣,手一松,她就跑远了。

郑心竹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却又觉得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心神恍惚地走,避开大路专走街巷,沿途洒下点点的泪珠,觉得自己成了彻底被遗弃的人,在这个世界,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不能保护别人也不会再有人来保护她,什么都没有了……

经过一条小巷听到有小孩子在唱歌:“长安大街,杨槐葱茏;下驰华车,上栖鸾凤;英才云集,诲我百姓。”然后就有人在那里说道:“这是说谁的歌?”几个小孩子齐声道:“王猛王大人。”然后他们拍手叫好。“不过,现在却要换了。”那人轻笑道,声音里满是鄙夷。“换什么了?教我们唱唱?”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闹。“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然后又加了韵律教那些小孩子唱,小孩子一学即会然后唱着跑开了。

郑心竹加快脚步拐出去想看看什么人,却只能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身材高大,一群只有几岁的垂髫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唱:“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收了慕容嫣,再纳慕容冲……”郑心竹一时气结,几乎要昏倒在地,她像要失去理智一样,朝着那群小孩子喊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就知道胡说八道,你们就知道欺负人。”说完蹲在地上放声地大哭。

那群小孩子一看她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朝他们骂,然后又大哭,觉得很奇怪,笑话她是疯子,傻子,还拿石头丢她,“女疯子,女疯子……”小孩子们叫着喊着,然后继续唱歌。

郑心竹心里唯一的感觉是天塌了,她在历史中没有保留住自己的客观,她忽然好恨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学学历史,这样就可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就可以帮助慕容冲,不要让他受那样的伤害。

苻坚,苻坚,哈哈哈哈哈!郑心竹一下子坐在地上放声地大笑,笑得眼泪哗哗地流:“你满口谎言,满口江山社稷,满口仁义道德,满口……”忽然她很期待着淝水之战的到来,一个伪君子,道貌岸然的皇帝,狗屁都不是!她忽然生出逃到南方的想法,去晋国吧,那里她稍微熟悉一点,知道王谢之家,“凤皇,我只想——再看你一眼呀——”郑心竹哭得嗓子都哑了,虽然地处偏僻的小巷,可是很多人家还是出来看,几个妇人看着她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又是个十多岁模样的小女孩,不禁十分同情,都上来安慰她。

郑心竹把他们都当成苻坚的人,哪里愿意理他们,推开他们冷冷地走了。她不知道去哪里,没有钱,没有认识的人,站在十字路口,她只觉得哪一条都不是自己要走的路。她不想去新兴侯府,苻睿那里她更不可能去,她想到慕容凤,却又怕到了他那里会给他添麻烦。

转来转去,转到天黑了,又饿又渴,还是不肯动,蹲在一个如同废弃的旧宅子的外墙角,蜷缩起来。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仿佛回到了家里,一个很平常的傍晚,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爸爸坐在搭了妈妈勾的雪白的搭背的红色沙发上看报纸,妈妈坐在他的旁边织她要了很久的大大的披肩,雅兰呢?没有看到雅兰,郑心竹连忙问道:“爸妈,雅兰呢?”她问得急切,自己都有点害怕。“什么雅兰?心竹,你怎么啦?”爸爸抬头疑惑地看她,妈妈头也不抬:“这孩子总是莫名其妙,这都要高考了,还那么不认真学习,心竹,虽然你成绩好,但是也不能松懈噢!”妈妈嘱咐她。

“妈,雅兰呢,雅兰呢?”郑心竹急切地叫着,然后上去摇晃着妈妈的胳膊,妈妈生气推她:“你这个孩子,这么大力气,弄疼我了!”她一推,郑心竹往后一跤跌去,刚要哭,却一下子醒来,只觉得有点热热的,原来是苻睿半搂着她坐在云母车里。

郑心竹微微地挣开他的怀抱:“不劳巨鹿公费心了。”然后爬过一边离他远一点。“雅兰是谁?”苻睿定定看着她。“凭什么告诉你?”郑心竹冷冷道。“为什么不直接去巨鹿公府,却要躲在外面?去新兴侯府或者慕容凤那里不是都可以吗?”他柔声道。没有注意到他的温柔,郑心竹冷冷地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车厢里短暂的沉默,只听见犍牛的脚步声,车轱辘辚辚的声音,“我们可以和平一点吗?”苻睿低声道,他不知道看似文弱的郑心竹发怒起来竟然那么可怕。“羊可以与豺狼和平吗?有选择的权力吗?还是那些豺狼们发了善心了?”郑心竹极力地挖苦讥讽,最好他一生气,将她拉出去咔嚓了算了。

“顺其自然?哼!让她顺其自然地对古代的人产生了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愫,然后再看着他受辱,看着他死!真是滑稽呀!到底我做了什么孽?或者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郑心竹胡思乱想着,烦闷得无一解脱。苻睿对她其实不错,可是她现在就是再好的人也会看了不顺眼,何况他是苻坚的儿子,那个伪君子,那个卑鄙小人。

下车的时候苻睿来扶她,她啪地使劲打开他的手:“走开!”她冷冷道,苻睿一愣,却发不出火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过她那么伤心孤独无助的样子心软得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苻睿吩咐了很多丫鬟仆人们伺候她,盯着她,郑心竹却发疯一样将东西砸得乱七八糟,“都滚出去,滚出去!”那些梳妆盒噼里啪啦地被她扔出去,砸到那些仆人身上,她也不管,后来苻睿实在看不下去,就让她们都离开,把门紧紧地关起来,自己留下陪着她。

“你走呀,别来管我,别让我看见你们,走!”郑心竹使劲地推他,他一动不动。郑心竹看他不动,就去爬窗子,苻睿连忙将她抱下来,她却又拳打脚踢地,苻睿也不去固着她的手脚,任她打骂。后来她打累了,便趴在地上哭,大声地骂苻坚:“苻睿,你老爸他怎么那么无耻,那么不要脸,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一个——禽兽——大色狼,天天笑嘻嘻充当什么大尾巴狼,原来是只大色狼,把人家巴巴地从邺城千里之外地赶了来,然后说什么仁德治国,礼仪治邦,真是狗屁不通,你们苻家的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真是——咳咳咳咳!”郑心竹一口气噎在那里憋得难受,使劲地咳嗽,苻睿脸色阴沉得厉害,却使劲地忍着。幸亏他带她住最深处的院子,否则她这么发疯破口大骂整个长安都知道。

“苻睿,你怎么不反驳?你替你那个不要脸的老爹辩护?怎么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他三十二岁诱奸十四岁的女孩子,然后——然后——咳咳咳咳!真是该拉出去枪毙,绞刑,——得,得——电击——拉出去——”终于没有恶毒的词语来骂了,她又哭,放声地哭,如同灭顶之灾一样。

苻睿脸色不好看,可是却也不去管她,他生气,但是更多的是心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就是想关心她,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他觉得自己陷进去了,再也脱不出身来。

醒来只觉天地残

她哭得累了,趴在地上睡了过去。苻睿将她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她脸上泪痕交错,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额头眼睛上,鼻子揉得通红,脸颊浮肿,眼眶更是红红的。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几乎软成了水,被她的痛苦深深地震动,搅得自己麻乱纷繁。

郑心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酸痛,头也痛得如同要裂开,心里却是涨得紧紧的,无法理清无法理顺,不愿意醒来,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如果永远地睡过去就好了。

“心竹,你可真懒,还在睡懒觉。”雅兰趴在她的床头上笑眯眯地盯着他,照入室内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的头发散散地披在肩膀上,伸出食指拨弄她的鼻子,睫毛,感觉轻轻软软麻麻酥酥的触感。

“雅兰,别烦我,让我睡会儿,今天可是周末。”郑心竹翻个身,就回头去睡。下一秒却一下子醒过来,雅兰胳肢她,她咯咯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雅兰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了,又来天天腻着她:“你把我女朋友赶走了,当然就得来陪我了,走吧,出去玩。”雅兰来拉她。

郑心竹没有办法便起了床洗漱好了,然后和父母打了招呼跟着雅兰出门了。他骑机车驮了她兜风,风轻轻的软软的,是什么季节?郑心竹竟然记不清了,也许梦里面从来都没有留意这些。

雅兰陪她去河边,他们在河边打水仗,然后抓鱼,采鲜花,她编草帽戴在他头上,翠绿的,他一看不乐意:“心竹,别给我戴绿帽子。”他说道,郑心竹嘻嘻一笑:“你们男同学不都在说什么‘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就得顶点绿’吗?嘻嘻!”她冲上来将帽子往他头上戴,他很高,高出她好多,他仰着头,她趴在他胸前还是戴不上,最后干脆跳到他身上去,然后稳稳当当地戴在他头上,才笑得开心的模样。

“郑心竹,你还不下来?”雅兰任她吊在他脖子上,没有扯她,不过她扒得那么紧估计也掉不下来。郑心竹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脸上一红,讪讪地不好意思,连忙往下爬,却忘记手还扯着草帽呢,往下出溜的时候,拉着雅兰的头发了,痛得他跟着低下头,唇便碰上她的眼睛上,吓得她赶紧松手一下子跌在地上。“哎呀!”她重重地摔到地上,雅兰低头看着她,蹲下身子,板起她的脸颊,轻轻地对她笑:“你可真笨,呵呵!”他的眼睛清亮如水,映着旁边波光粼粼的水光,如同黑色的琉璃隐隐流动。

“心竹,如果我不在了,要记得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雅兰朝她温温一笑,郑心竹疑惑地看着他:“雅兰,你要去哪里?不是要去上大学的吗?”郑心竹歪着头瞅他。“心竹!”雅兰轻轻地唤她,但是声音却模糊了,面孔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雅兰?”郑心竹连忙伸手去抓他,却觉得风云突变,只见硝烟滚滚,马声嘶鸣,远处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她觉得奇怪,还没有跑过去,就看到一人骑了白色的骏马身穿白衣,手里提着长戟,一直冲她飞奔而来。她觉得自己动不了,也喊不出来,心跳得如同即将崩裂一样,待到那个人更近了竟是雅兰的模样,她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嘶声在自己的喉咙里破碎,几乎将自己的嗓子都喊破了,却听不到哪怕一丝的颤动。

“心竹,哪怕是死,我也要你留在这里。”他邪魅上挑的凤眼如同地狱的勾魂灯,定定地攫住她,嘴角淡淡地笑靥如同暗夜里飞逝而过的流星,闪灿夺目。

“凤皇,凤皇!”郑心竹一丝灵光闪过,大声地叫着,只见闪烁长戟朝自己遥遥地飞了过来,似乎能够感觉到刺到身体的痛,疼得她剧烈地挣扎……

“心竹,心竹,快醒醒!你做噩梦了。”苻睿轻轻拍打她的脸颊,直到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她使劲从他怀里挣出来,不肯理他,开始她差点抱着他大哭,后来发现他是苻睿,不是慕容冲。想到慕容冲她的心又开始乱了,乱得不能再乱痛到不能再痛,梦里那个人是凤皇?看着不像,可是她为什么叫他凤皇?他要杀她的吗?

哦!凤皇!

郑心竹独自住在那所院子里,她将所有的人都赶走,她就是要闹,闹到他受不了,他却什么都由着她,将丫鬟们都迁出去,开始的时候送饭给她,她全部直接摔到院子里不肯吃,后来饿得没有力气摔了,也不哭了,就坐在那里发呆。

苻睿靠近她,她就动手打他,她想逼他,如果他肯杀了她她就解脱了,也许能回到家里。苻睿看着她失去理智的样子,任她打骂发泄,却不肯她伤害自己,她不肯吃饭,他就让人炖了补品强行地喂给她,不肯她绝食。后来她闹够了,便平静下来,也肯吃饭了,却让人将饭菜放在院子门口不许进来。苻睿不肯离开她,就待在她身边看着她,怕她有什么想不开。

“苻睿,你要像看门狗一样看着我吗?”郑心竹一边吃饭一边冷眼看着苻睿,他一直住在她的旁边,晚上白天地看着她。“你答应我不闹了,不伤害自己,我就不看着你。”苻睿轻轻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是和慕容冲赌气,他一定能把他的心竹抢了来,他就看不惯郑心竹和慕容冲那么要好,可是看着她绝望无助的样子,倒在地上伤心绝望的模样,让他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痛了,想要保护她,想要拥有她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当她打他骂他又被他搂在怀里哭的时候,他觉得他可以和她拥有共同的东西,不管是记忆还是某种感情。他看到她脆弱的地方,他希望她会依赖他,会一直这样待在他身边。

郑心竹没有留意时间过了多久,紫宫皇宫都不去,确切地说就是只待在这座院子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谢,风卷云舒。夏日炎炎,暴雨倾盆,雷电交加的时候她的心就痛,她怕,她知道还有一个人怕,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会……她狠狠地将案几扔在窗户上,却又泄了气,跌坐在地上。眼泪与窗外的暴雨一起跌落,暴雨过后窗外残红一片,妖娆凄艳。她一坐一天,从早上到晚上,除了吃饭动也不动,偶尔和苻睿说几句话。当窗外###第一片叶子飘落下来的时候,郑心竹拈起那片叶子,伤心地哭了。一叶落而天下知秋!

秋天到了,冬天要来了,长安的冬天是不是格外的寒!

郑心竹突然如同活了一样,经历过整个夏天的失魂落魄,一下子活了一样。

银河迢迢,我心渺渺

谁在对岸,鼓瑟笙箫?

牛郎织女,喜鹊搭桥

谁在紫宫,音信全杳?

金色牢笼,剜心歌谣,

谁在暗处,纵情嘲笑?

郑心竹削了竹枝做笔,蘸了墨汁,信手涂鸦,混写混画,

画了一幅图,百万大军投鞭阻流,却被一小股人打得落花流水,大头长身短腿的将军,打马狂奔,风声鹤唳,触目惊心。

画了一丛泼墨似凌乱的兰草,边上一棵竹子,竹子枯萎只有竿没有叶子。

画了一只大鸟,直飞云霄,写着凤凰于飞。

后面附了诗经里的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画了一幅漫画,一群衣饰华丽的鱼身羊头和一群狼头人身的怪物,进了一片大大的圈地。两只弱小的羔羊被放在盘子里,放好刀叉,浇上了番茄汁、芥末等,上面写着“御用”!然后下面狠狠地写着几个字:“饥不择食,其行可诛。”

不修身,无以修天下!好德未及好色百分之一!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装傻——”

她写的都是简体字,画的又是漫画,自己随性地发泄,所以苻睿看了很久也不是很能看懂。郑心竹看着他冷笑不已,将笔一扔,讥讽道:“你要是看懂,你就是天才了。”上千年积淀的文化,让你看懂了,你们也就不会灭亡了!

“都好几个月了,你还不想出去走走吗?”苻睿慢条斯理地将她涂鸦的东西一张张收起来,找了丝带捆好,放在插放卷轴的铜壶里。“好呀,”郑心竹随口道,“去看看繁华的长安,是不是没落了。”“心竹,”苻睿拉住她的胳膊,“在外人面前不要这么说。”他端凝着她,她轻扯嘴角:“你怎么不去举报我呀?”“心竹,不要胡闹。”苻睿着急了。

“苻睿,你父王最心疼你吗?还是太子?还是苻铣?”郑心竹冷冷问道。“怎么啦?”苻睿看着她。你让我心痛,那么让你失去最痛爱的儿子,苻坚,你也会心痛吧?郑心竹心里划过一丝残忍的痛意,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郑心竹冷眼看他,然后抬脚往外走,苻睿连忙跟着去。“不许跟着我,我想自己出去走走。”郑心竹回头瞪着苻睿,她清冷的目光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那你乘我的车去吧。”苻睿不想她一个人出去走,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

“好呀,”郑心竹又回头瞪他,“不要跟着我,不要管我。”然后转身往外走,苻睿想着有人跟着她也不要紧,而且她现在已经很稳定不哭不闹了,所以他也就随她去散心。

郑心竹乘了苻睿的云母车,在中途下了车,然后打发车夫到哪里哪里等,晚点她自己去找他。长安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这是她在长安的第一个秋天,七月的天气依然让人感觉不爽,秋老虎依然肆虐,闷热的难受。

黄口小儿还在唱着双飞入紫宫的歌谣,不过现在又开始唱:“云雾苍茫茫,大王去洛阳,辇中谁同乘,紫宫飞凤皇……”郑心竹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心还是酸得厉害,痛得难以忍耐,接下来便是怨天恨地的愤怒。

她独自去了一家裁缝店,买了淡绿色的衣服,打扮成一个男孩子模样,然后径直前往紫宫。她想去看一眼,就一眼,她心里这样想着,觉得脚步沉得仿佛套了千斤的枷锁。凤皇不愿意她看见他难堪的模样,苻坚一定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来逼他,最可能的就是说全城几十万的鲜卑慕容,当初他们不是都用这个理由来要求他循规蹈矩的吗?

紫宫宫门大开,没有什么人,郑心竹瞅了瞅然后悄悄溜进去,躲在那一排的杨柳后面,却不敢再往前一步。远处一个淡薄的白色身影,黑发如瀑泼洒在后背上,秋风拂过,发丝乱舞,白衣轻晃,让人觉得那个身体没有质感的空灵,只有那一袭白衣,如同暗夜里纷落的残花。

郑心竹心头一阵钝痛,是那种痛到不知痛却又再痛的感觉,他瘦了吧,身子靠着树干滑落下来,闭上眼睛泪水又汹涌而下。“心竹,是你吗?”慕容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轻声唤她,郑心竹连忙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心竹——”一声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那样长久的等待煎熬酝酿出来的急不可耐,又似乎不敢相信不敢碰触的在心底碎了又聚得心痛不已,郑心竹听得那声熟悉的感觉,陌生的低哑的声音,猛地停下脚步,定在那里,刚想转身。“心竹,不——不要回头——不要——”慕容冲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破败的残叶。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走近再靠近,郑心竹只能流泪,不敢回头,怕一回头便什么都没有。一双瘦弱白皙的手慢慢地伸过来,似乎要摸上她的脸颊,最终却握成了拳头,他将一条坠了戒指的链子拴在她的脖颈上,他手指冰凉,碰触到她脖颈的肌肤,他感觉痛到心底的灼热,她却觉得冰极入心的寒。然后转身轻轻离去,那声叹息,让郑心竹的指甲刻进肉里去。

她始终没有回头,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她快速地离开那里,她觉得紫宫里弥漫着一种让人会失去一切生命存在的阴冷。

七月,苻坚率众巡视东都洛阳,陪同的是慕容冲,慕容冲同他一起坐在云母车里,他面色苍白,低头垂眸,黑发没有梳理,就那样飘荡在脸侧。郑心竹躲在人群里偷偷地看他,听着人群中污秽不堪的议论,最后痛得一跤跌在地上。

郑心竹随意地走到新兴侯府的门口,却不想走进去,只徘徊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她听苻睿说过,现在慕容家的人既靠慕容冲活着,却又将他形容得污秽不堪,提及都会觉得是一种羞辱,一种令人无法抬头的耻辱,她去做什么?听他们羞辱他吗?她心中一寒,脚步加快。

“心竹?”慕容泓站在门内看见她犹豫了一下又走了,连忙叫住她,“为什么不进来坐坐?”慕容泓远远地看着她,“你打算再也不来这里了吗?”他有点恼恨。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化得如此迅捷,郑心竹传言做了苻睿的侍妾,慕容冲却成为苻坚的男宠。他感觉到牙齿相交的剧痛,当慕容冲在宋牙的陪同下回侯府的时候,他恨不得自杀。现在长安城内外,朝堂之上,都在议论纷纷,慕容一家的人简直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这里本来也不是我的家,”郑心竹凄然道,“慕容泓,这个世界变了,而且它还会继续变的。”叹了口气她举步便走。“是呀,你们都变了,变得尊贵了,变得高不可攀了。”慕容泓发泄着他的羞愤怨气。“如此耻辱地活着,如此令人齿冷地活着,为什么不去死?”他愤恨道。“是啊,你们怎么不去死?在人家像赶牲畜一样赶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勇气去死?现在来苛求一个孩子,一方面依靠了他苟且地活下来,一方面却在这里说什么他丢了你们的颜面。”郑心竹想起那可怜的羊脂球,他们何其相似的不幸!

慕容泓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犀利地讥讽于他,与先前的郑心竹判若两人。郑心竹没有再做任何地停留,慕容家的人也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小人,郑心竹心里狠狠地咒骂他们。

走过拐角的时候却碰到了慕容凤。“心竹!”他仿佛是在等她。“道翔?你怎么在这里?”只有对慕容凤,郑心竹才觉得有点欣慰。“你——最近好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挺好。”郑心竹说完就觉得自己骗自己,他又怎么会相信?

“如果不喜欢巨鹿公府就去我那里吧,至少我们从一个地方过来,大家彼此熟悉有个照应。”

“现在不行,道翔,那样会给你添麻烦,但是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的,而且我需要你帮忙——”郑心竹低垂了眼睫,眸光敛聚,“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慕容凤轻声道,“心竹,对我,你不要有任何地犹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第一个告诉我。”他上前迈了一步,想对她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作出一点安慰的表示,可是却又觉得离她太近,她身上弥漫出的那种伤感,那种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让他一下子又退了两步。

“我现在学武功晚不晚?”郑心竹想让自己变得强一点,至少不要那样拿不起刀舞不动棒的。“学武功?”慕容凤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到底怎样的变化让她想要学武功,为了杀人还是自保?不论哪一个,她一定非常的……

“好,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慕容凤朝她笑笑,有点勉强。郑心竹抬眼看着他,飞眉秀目,英姿飒爽,气度不凡,有一种大将风度。

“好,道翔,我肯定会来找你的,谢谢你!”郑心竹笑笑,那笑容看在慕容凤的眼睛里却比哭还要难过。

“心竹,其实。”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口。“道翔,谢谢。”她转身走,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也知道他不会说慕容冲的坏话,但是不论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难过,她不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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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慕容冲之凤皇于飞点评:

这是我看作者潇烟漠漠的第二本书,文笔真的很不错,细腻别致,风格幽默,故事发展得出人意料却又不显突兀,让人拿起来就放不下,恨不得一口气把《慕容冲之凤皇于飞》看完,真的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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