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之凤皇于飞》郑心竹慕容冲章节目录免费阅读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郑心竹慕容冲章节目录免费阅读

时间:2020-08-31 00:38:31作者:潇烟漠漠

主人公叫郑心竹慕容冲的小说叫《慕容冲之凤皇于飞》,是作者潇烟漠漠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这日,慕容冲照例给可足浑太后请了安,却带了随从和郑心竹转到一处园内。园内亭台楼阁,绿水繁花,香气馥郁。穿过水榭,步上长廊,拐出园子进了另一处阔地,宽敞肃静,园内却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紫藤翩然若蝶,一...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免费试读

这日,慕容冲照例给可足浑太后请了安,却带了随从和郑心竹转到一处园内。园内亭台楼阁,绿水繁花,香气馥郁。穿过水榭,步上长廊,拐出园子进了另一处阔地,宽敞肃静,园内却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紫藤翩然若蝶,一串串垂下紫色瀑布。

“公主,中山王殿下到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宫婢看见她们便向屋内通报,又有几个美丽宫婢迎上来,行到殿门处,一个容貌娟丽的宫婢伸手掀起蒲桃纹锦制的华美门帘。慕容冲朝郑心竹一笑便抬脚跨步进去:“皇姐,可有些日子没有来看你了呢,你有没有想我呀!”郑心竹听得他撒娇的声音暗自偷笑,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女,出水芙蓉面,盈盈秋波眸,云鬓高耸,步摇生辉,长长垂曳的锦衣叠叠层韵,比那个太后皇后更加清丽。

清河公主搂着慕容冲,却见一个容貌清丽眼波水灵的小宫婢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轻笑出声:“凤皇,这个女孩子我可是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有了随身侍婢,我倒不清楚了。”说了便撒开慕容冲的手来,拉起郑心竹的手细细地打量,吓得郑心竹赶紧行礼,清河拉起她:“凤皇可是求了太后,你都不用见礼呢。”说完又对慕容冲笑道,“凤皇,你还是把她给了我吧,我一个人闷得很。”她回眸轻笑。

慕容冲撩起衣摆一下子坐在绣榻上,伸手拈起银碗中的鲜红莹润的樱桃放进嘴里,甜美脆嫩的口感让他眉开眼笑:“皇姐,我可不敢让她跟着你,你不知道,她笨手笨脚的,衣服自己都不会穿,走过无数次的园子还是会迷路,若不提着裙裾她就要摔跤,我那天看眼前没个支使的人,让她帮我拢两下头发戴个步摇冠,她没把我的头发拔光!我看呀——”他顿了顿又抓了几颗樱桃放进嘴里,眯着眼睛嚼了两下,吸吮了甘美的樱桃汁朗声道,“想过得舒舒服服的,还是不要留她在你身边的好。”

他说完端了银碗递到郑心竹跟前:“皇姐这里,你也不必拘谨,来吃吃看,这可是进贡来的,皇帝哥哥特意赏赐皇姐的,我们宫里都没有呢!”说着便将银碗塞到郑心竹的怀里,清河公主放开郑心竹,帮她把银碗仔细地放在手里,看着慕容冲轻笑道:“偏生凤皇会嚼舌头,皇帝哥哥有的哪样还少了你,前几天我可听说没有什么缘由便赏了你一堆的锦帛玉器,我宫里的各色纹锦都用不完呢,你也不必再送过来了。”她顺势坐在慕容冲旁边的绣墩上,面朝郑心竹笑道,“明明是他不稀罕这些东西,偏生又来说别人偏心。”说完抬手丝巾掩口轻笑。头上的步摇金簪轻晃不已,在空气中划过丝丝金影。

“心竹,你可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说来给皇姐听听。”慕容冲斜倚在榻上,双手交叉支在脑后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郑心竹,又扭头对清河公主道,“皇姐,你不知道,她与慕容凤挺投缘,我们在习武场习武,他们偷偷跑一边去自己玩耍,对了,她还会做这么个东西。”他伸出左手做成现代人照相最多的手势,然后右手在两指之间比画拉牛筋的动作,“说这是弹弓。”清河诧异不已:“弹弓?是哪里学来的?汉人都是这样弹弓吗?可也没听说晋国是这样的——”她顺手捡起放在雕花乌木桌上的绣花绷子,一对并蒂莲花已经完成了大半,荷叶青翠,红莲灼灼。

清河公主抬眼看了看郑心竹,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吃樱桃,便道:“心竹,吃个樱桃吧,这个时节还不是樱桃成熟的时候,能吃到可是你的口福呀!”郑心竹笑了笑,便捻起一颗鲜红欲滴的樱桃放进嘴里,却是甘甜清爽,不禁目露赞色。“过来这边坐。”慕容冲拿脚踢了踢她,自己往里让了让,郑心竹便顺势坐下。“皇姐,她见了生人老实得跟门前那棵桂花树似的,要是熟悉了又跟个野猫子似的,嫌我们宫内睡得早起得早,竟然领着一帮宫婢宦人们不知道折腾什么,经常大半夜我看见他们还笑得嘎嘎的。”说着他翻了个身,拿膝盖顶顶郑心竹的腰,“心竹,也给我和皇姐讲讲,让我们也高兴一下。”郑心竹被他膝盖轻触的地方痒得厉害,便往外靠了靠:“我可以教你们翻花绳。”说着将手里的银碗放到乌木桌上,然后在头发上拉下一根翠绿的带子,两头一系然后在手上绕了几下出了一个花式。

清河看着新奇,竟也放下绣绷来看个究竟,郑心竹给她讲解了一下,她便心领神会,伸出纤纤素手挑,勾,翻,竟然将丝带翻在手上,定睛一看却又换了花式,不禁觉得好玩。郑心竹看他们兴趣满满的样子,便接着翻下去,又指点着清河来翻,女孩子做这样细巧的游戏向来有天赋,几下过来,清河竟能翻出新的花式了。

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婢也觉得好玩,便在一边绑了丝带互相翻花绳,翻绳本来就是女孩子的游戏,简单易学,上手便能自由发挥,几个人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给我翻一下。”慕容冲看着好玩,坐了起来,伸手便要来翻,郑心竹给他讲了讲,他却不听,“就一根绳子,还能出什么花样。”然后伸手勾进去,不管郑心竹的劝告,“就是这样了,你撒手吧。”他自信道,“殿下,这样可是要散架了。”郑心竹微笑地看他,他用胳膊来拐她:“你快点吧。”结果一撒手,却是环环脱扣,变成一圈绳子。

“不玩了,都是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慕容冲将绳子往郑心竹怀里一丢,清河却觉得非常有意思,捡了起来继续玩。郑心竹看着他们一帮公主宫女太监的竟然都在玩,心里不由得同情他们,古人看来真是娱乐贫乏呀。男人除了读书,习武,逛烟花巷,好像没有什么消遣,大不了就是斗鸡,逗蛐蛐,下棋之类。女人更不用说了,绣花,照顾孩子……

慕容冲做不来这样女孩子的游戏,有点不开心,郑心竹笑笑便对他说道:“来,我给你弄好玩的。”慕容冲一听好玩的,噌地坐起来:“什么好玩的,快说给我听!”清河连同几个宫婢太监听说有好玩的也不禁停了手来听。郑心竹便把在家里经常玩的扑克说给他们,五十四张牌,各张牌的大小,以及管辖,常玩的几种:够级,升级,吊主,保皇,跑得快,五十K,4A4……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在讲细节的时候遇到一点麻烦,因为他们并不认识1,2,3,4……这些东西,如果大写又太啰唆,后来先教他们念会“尖,J,Q,K”等发音,然后画出来一个个给他们看,这种游戏他们一学就会,清河却又不感兴趣。

慕容冲吵着要回去做扑克牌了,便辞了清河公主领着随从们回自己寝宫。小孩子对于新鲜事物一旦接受便兴致盎然,马上召集了小太监宫婢们开始准备扑克牌。

郑心竹也不知道他会弄什么材料做扑克牌,因为古代没有那么硬的纸壳,但是当慕容冲做出来以后,她才彻底佩服了他们这些古人的效率和创造力。比现代的扑克牌稍微厚点,稍微大点,但是却更加硬挺,郑心竹拿起来却发现不能折,不能像现代这样噼里啪啦地洗牌,不过却也凑合。

慕容冲要她将每张扑克牌的画面画在纸上,由他一张张誊在扑克上,郑心竹握着那只软塌塌的毛笔犯了愁,自己钢笔字都写不好呢,还毛笔字。“你不是说你会写字的吗?”慕容冲一手摆弄着桌上的雪白厚实的宣纸,一手把玩着狼毫笔顶端的流苏,笑眯眯地看着她。浓郁的墨香混着一点臭臭的味道,郑心竹皱皱眉头,然后抬手拔下头发上的一根小细簪子,握成铅笔状,也不管慕容冲他们惊奇地看着她,就趴在纸上画来画去。鼻尖充斥着浓浓的墨汁味,金簪笔尖很流畅,可是却总要蘸墨汁,好不容易写完了抬起头来,慕容冲一看,扑哧地笑出声来,只见郑心竹额头,鼻尖,脸颊上全是黑色的墨迹,郑心竹看他笑得露出闪着玉泽的牙齿,不禁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惹得他笑得更加欢畅:“你变成小张飞了——”末子笑吟吟地拿着铜镜过来,郑心竹一照,镜子里一个黑面小包公,连忙跑去洗脸。好不容易把脸上的油墨给洗掉了,回来的时候慕容冲画得都差不多了。

他的工笔画画得不错,特别是大小王,画得有几分皇帝皇后的味道,除了那几张电话号码的牌,其他的已经全变了模样,郑心竹左看右看的也就凑和了。“我们先玩够级,需要6个人一起玩,我们刚好做了四副牌。”然后慕容冲便召集了几个小太监宫女。郑心竹详细地给他们讲解够级的规则,慕容冲吩咐了小太监记下来,准备拿到学堂去和他们玩。

先玩了几圈,等到大家都记住规则了,便开始玩真的。“如果输了要怎么样?”慕容冲满脸欣喜,手里摆弄着扑克牌,看着郑心竹,“往脸上贴纸,或者输钱,或者喝水,或者干活,怎么都行,反正都是自己定的,也没有规矩。”

“那我们就贴纸好了。”慕容冲笑嘻嘻地开始让他们准备,郑心竹见过他们的钱,经常都是物物交换,钱很少,所以估计他们也不流行赌钱。

郑心竹玩扑克往往都是开始的几把运气特别好,总是能赢,连捎带蒙带打点的话能得好几张贡,但是慢慢地就不行了,到了最后郑心竹为首的宫女们便落了下风。但是总的来说慕容冲也没有赚了便宜,虽然他们占点先,但是却没有通力合作,所以尽管他赢得多,却被同帮拖了后腿。

玩了半天,小太监和宫婢们却是要去做活计了,中山王可以无所事事,他们如果偷懒太久却要被内务查办下来。慕容冲便缠着郑心竹和末子还有老太监代付玩,他想单人打单人的,便又玩单人独打跑得快,这样几十把下来郑心竹变成了一张条状的脸,上面几乎没有可以贴纸的地方了。

慕容冲笑呵呵的,眼神清亮,在贴满纸条的郑心竹面前左看右看,比画了几下却没有地方下手,“殿下,这纸也很贵呢,还是不要浪费了。”郑心竹眼睛几乎看不到外面了。“把嘴巴张开——”慕容冲命令她低下头,看见她紧抿着唇,“不是吧?”郑心竹心里哀号,真是自作自受呀!后来慕容冲还是贴在她的嘴唇上,省了他的唾沫。

转天他便带到学堂里去,几个小孩子更加地不读书了,一味地玩扑克,只要中山王玩的,各家王爷府上都流行起来,只不过玩法都通过学堂讨教了回去,这样闲暇时间贵族王公们也有了打发时间的消遣了,茶余饭后倒是兴致勃勃。

整个皇宫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明媚和暖,翠叶环绕绿柳成荫,宫墙在阳光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辉,宫殿檐角的宝铎在风中发出铮琮的撞击声,胡桃油浸过的瓦当在阳光下发出清幽的光芒。

皇帝慕容暐侧卧在铺就华丽细锦的五重席上,饮着艳丽侍婢递上来的美酒,左拥右抱毫不顾忌。

下面太傅吴王等站了一地,慕容冲却把郑心竹打扮成个小太监让她站在一边。郑心竹听说皇帝除了皇后还有后宫佳丽四千余人,后面宫殿层层叠叠,住满了艳丽妩媚的妃嫔美女。偷眼望去,却见皇帝青衣锦袍,玉面生春,年轻美丽的脸上却是纵情酒色留下的虚浮。

“皇上,我军与晋国开战以来,战况不利,还恳请皇上能够三思,让臣下带兵迎战。”吴王慕容垂拱手上奏,“吴王,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何必总是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扰陛下?现在的战事顺利得很,有乐安王足够了。”太傅慕容评回头讥讽道。慕容垂本名慕容霸,一日跌下马摔断了门牙,先皇帝本就不喜欢他,所以赐名慕容缺,他嫌缺不雅观,便自更为垂。郑心竹想着听来的故事,歪头去看他,却见他目光如炬,直射自己身上,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

“皇上,虽然我大燕兵多将广,但是对于边防之战却是万万忽视不得。”吴王苦口婆心道。皇帝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王叔多虑了,我大燕威名在外,物产丰富,又有众多的将士,小小晋国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他抬眼扫了一下下面站的人,看了看慕容冲,又将目光落在太傅慕容评身上,“上庸王自当多与吴王沟通一下,不可杞人忧天。”皇帝喝干高脚玉杯中的酒液又着人来倒,吴王依然不甘心,上前一步:“皇上,如今百姓缺水严重,若一味地卖水敛财就是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呀!”吴王话一出口,太傅哼了一声:“此事陛下早已知悉,水源欠缺,百姓用水,自当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太傅冷冷打断他。“两位王叔莫要生气,今天找了大家来,原为了热闹热闹的,饮美酒,赏歌舞,何必搞得不欢而散?”底下几个大臣便附和上庸王连声称是。吴王气得脸色发白:“皇上,今日宫中盛传一种玩意儿叫做扑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百姓士兵都好此耍,实乃玩物丧志之举,还恳请皇上遏制此不良风气,”郑心竹听得他如是说,心里深觉内疚,头更低了。

“好了好了,吴王若是觉得我等无趣至极,还是请回吧。”皇帝挥挥手,令吴王退下了。“你们也都散了吧,不在朝堂之上,以后就不要来烦朕了,不是还有太傅大人吗?”皇帝如此说,下面的人便都散了去,吴王更是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凤皇,上来坐吧。”皇帝慕容暐看着他们都散去,然后招呼慕容冲,慕容冲本来也不喜吴王,听得他说些许的不是,撅着嘴小步跑上去:“皇帝哥哥,吴王真是惹人厌。”皇帝轻轻一笑,让侍婢帮他斟了酒:“凤皇,我们当及时行乐,他哪里懂得这些!”慕容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看见屏风后面一袭青衣轻拂,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躲在后面,站在下面看不清楚,如今却能看见轮廓。

“皇帝哥哥,后面那个人是谁?”他抬手指指屏风处,皇帝面色微微一怔,现出一丝尴尬,拉下他的手,岔开话题,“下面的那个孩子可是你带来的?”他抬眼扫过郑心竹,郑心竹早就站得腿脚有点麻木,好在这皇宫竟然一点都不诡异森严,心理压力倒是小了许多。

“就是那天掉下来的那个女娃吗?”他饮一杯酒轻笑道。

皇帝青色锦袍,白色的中衣在深深的大殿里被窗棂投进的阳光荡出深浅不一的颜色,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容貌却是端丽至极,脸上现出浓浓的疲态,特别是饮酒以后,有点昏昏欲眠。

“皇帝哥哥,你现在越来越容易瞌睡了,而且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玩了。”慕容冲定定看着眼前的皇帝,长长的睫毛轻轻合上,倚在美丽的宫婢怀里,竟然沉沉睡去。

他叹了口气,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举步走下来,郑心竹立刻跟上去,快出殿门的时候,郑心竹回头,看见一个身形秀丽的少年跪坐在青年皇帝身边,不禁心中一紧,赶紧跟在慕容冲的后面走出去。

“心竹,我们去找七哥他们一起玩。”他一出殿门,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精致白皙的脸上漾起轻快的笑容。“少年不识愁滋味——”郑心竹心头划过这样一句话。来到这里的这些日子,她见到的几乎都是奢靡华贵的景象,皇帝心血来潮大队仪仗出游赏春,夏季开始登临漳河沿岸赏水,斗鸡台上聚众游乐,动辄便在铜雀台摆下千人宴,宴请那些达官贵人。或者在宫里将众多的美女聚在一起,丝竹弹奏,琴笙和鸣,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只在今朝对月饮,不问明朝何烦恼。经常是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地玩乐,事无巨细全由太傅大人处理。

皇宫里到处弥漫着或浓或浅的甜腻的香气,从宫殿精致无比的熏笼里飘出来,混合了淡雅的花香清澈的草木香气,熏得人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初夏为了避暑,花园的凉亭,四处的水榭亭台楼阁都装上了细锦混了细竹编织的帘子,以及轻纱幔帐,风吹过,花木摇曳,轻纱曼舞,端的是天上人间。

郑心竹躺在六角攒尖凉亭内的竹榻上,飞檐挑出垂下细碎的流苏丝绦,轻薄纤细的纱幔用丝绦缚住绑在刻花纹饰的亭柱上。慕容冲玩得倦了便在一边的榻上睡着了,郑心竹看着眼前这个同行同止的男孩,想着他将来的命运,不由得心中伤感起来。

世事难料,谁也不能肯定地说我明天会如何如何,她至今还恍然梦中,觉得自己醒来会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妈妈叫她起床的声音,爸爸的报纸,弟弟的音乐。可是眼前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个人,这座皇宫,又真真地打碎了她的幻想。阳光透过薄薄似雾的轻纱,在亭内筛出细细的光晕,投在他白瓷一样细致明丽的脸上,让郑心竹赶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种不可思议在空气中流转渐渐地弥漫到心坎里去,化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学堂里。

“你输了,不许耍赖——”慕容凤拉住慕容泓要往他脸上贴纸条,慕容泓却不肯让他来贴:“道翔,你给我站在那里。”他边躲开慕容凤的手边喊。慕容冲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闹,慕容泓每次输了都是要闹个半天才肯就范。

慕容凤今天穿了素净颜色的锦袍,越发地显得俊眉飞目气度不凡,因为头发被郑心竹给削了一片去,如今倒是随了郑心竹帮他梳的发式,头上绑了一个发髻,然后戴了小小的步摇金冠。

慕容冲让小太监将扑克收起来,玩了半天也乏了,半眯着眼睛把玩腰间的玉佩。

郑心竹看他似乎要睡着,怕他在外面睡了回到寝宫又睡不安稳,便对他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郑心竹学习不好,但是却喜欢看跟学习不搭边的书,看多了也记了一些在脑子里。“讲笑话?说来听听——”慕容冲睁开眼睛然后手拉住郑心竹的胳膊坐了起来。

“我们先说好,不许着恼了。”郑心竹朝他笑笑,先给他提个醒,慕容冲盯着她清灵水润的眼睛,“我什么时候恼过你?”然后趴在几上让她快讲,几个小孩子听说要讲笑话也凑过来听,有个小孩子招呼了慕容凤和慕容泓。

“邺城一家百姓养了一头猪,这头猪很聪明,一天它独自上街,却不小心转到了皇宫的大门口,大门口竟然没有人,它左看右看,你们说它要干什么?”郑心竹讲完便站起来走到靠近门口,倚在雕花的门框上。

“他一定是想进皇宫。”慕容泓抬头瞪着她,“这猪也知道皇宫好呢!”然后扭头对边上的一个小男孩,“你说是不是?”小男孩想了想:“我觉得它可能迷路了——”“它要回家!”“它饿了!”什么答案都有,慕容凤看着她仿佛躲在门口,便不说话,慕容冲白了她一眼:“哪里好笑了?”他伸出指头敲打着桌面。

“嗯,猪也是这么想的!”郑心竹一说出来,慕容凤笑得差点呛着,几个小孩子停在那里愣了一下回过味来,“哈哈!”有的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慕容泓拿眼瞪郑心竹,“你过来,”郑心竹却不肯,直到慕容冲拿眼瞪她,她才磨磨蹭蹭地过来,“罚你再讲一个,否则就收拾你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肯让她逃到一边去。

郑心竹想了想,他们都是小孩子,如果太出格的不能讲,就讲个小孩子的吧,清清嗓子开始讲:

“从前有位很爱美的少年郎,经过一家衣服店的时候看见一只鹦鹉,鹦鹉翠绿的羽毛非常可爱,他便朝着美丽的鹦鹉道:‘鹦鹉我好看吗?’

鹦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先生,先生你真丑!’

男子生气道:‘你再说我打你——’

第二天他又经过那里,又看见那只鹦鹉,鹦鹉朝他轻蔑地扬扬头:‘先生,先生你真丑!’男子气呼呼地骂他,然后威胁鹦鹉:‘再说我扒光你的毛!’然后威胁地伸手去拽它的腿,鹦鹉惨叫一声:‘哎呀娘呀!你想摔死我呀!’”郑心竹一皱眉头学得惟妙惟肖,众人一听轰地笑起来,郑心竹继续讲,“男子便笑着走了,可是第三天又经过那里,那只鹦鹉仍然高傲地看着他,而且将腿藏在翅膀底下,男子看鹦鹉不敢说话,笑嘻嘻地要走,鹦鹉摇摇头挑衅道:‘先生先生!’

男子看它叫他就做出威胁的样子,鹦鹉却慢慢低下头道:‘我不说你也知道!’”

郑心竹讲笑话的时候绘声绘色,特别是说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时候,头微微歪着,眼波流转,嘴角微微地漾起丝丝笑意。几个小孩子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联系到第一个笑话,一个小孩子看着慕容泓道:“济北王,我不说——你也知道哈哈!”却被慕容泓摁住胳肢得直求饶。

“心竹你可真不简单,既会做弹弓小玩具,又会翻绳玩扑克,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呢?”慕容凤迎着照进来的阳光,眼眸如同阳光洒下万千碎银的粼粼湖面跳动的波光。“郑心竹,你说,你什么不会?不许说很多,要一句话概括,否则——哼!”慕容泓瞪着她,眼睛里充满威胁。郑心竹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泓处处针对她,每次看她都不顺眼。

“济北王,一个人不会的事情多了,怎么也说不完呀!”边上被他痒痒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男孩盯着他,“她不是厉害吗?自然要会了!”慕容泓轻哼了一声,斜睨着郑心竹,慕容冲却不帮她说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慕容凤也是好奇地看她怎么说。

“我不会我不会的东西!”郑心竹如同绕口令一样说了句,众人嘴巴里重复了一下却觉得确实是这样的。慕容凤爽朗一笑:“可不正是了!果然答得好!”慕容冲抬眼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微微挑起来。

几个小孩子看郑心竹会讲很多笑话,便缠了她一直讲。

时间在郑心竹淡淡的微笑中,众少年开心的笑声中慢慢溜走,夕阳西斜,低低地照在窗棂上,透过窗纸滤过一层淡淡的金色。

散了以后慕容冲又让郑心竹讲了很多,他都一一记在心里,然后拐进太后宫里给太后讲了。可足浑太后看着小儿子开心的模样,心里满满地都是幸福。如果他不开心,她又如何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待在皇宫里?

天气热起来,宫殿里都是笼着清爽淡雅的香气,雕花的窗户都是向上支起,晚上细竹锦帘都挽上去,任晚风裹卷着庭院里湿润的鲜花木叶的香气飘荡进来,熏香里添加了专门驱蚊的东西,郑心竹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蚊子。

慕容冲闹了一阵子在太后的软榻上睡着了,高枝铜灯投下的清冷光晕淡淡地笼住他,像夜色下静静开放的睡莲。太后着人专门给他扇着扇子,却带了众宫婢以及郑心竹到了侧殿。跪坐在锦席上的太后面色清冷严峻,盯着跪在下面的一个宫婢。

“勒马娥,你吃着皇宫的饭,倒成了别人养的狗了!”她清冽森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让郑心竹觉得从头到脚地寒冷。“太后!”下面的宫婢俯身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声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仗着皇帝多看了你几眼让你在跟前伺候,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她厉声道,那个宫婢更是抖若筛糠说不出话,太后的残酷她极为清楚。“你将皇帝和本宫的消息传递给人,没有料到今日吗?”太后冷笑道,却不多说,只吩咐道,“将她拉到后殿去,杖毙——”冷酷的声音一出,那宫婢来不及求饶就晕了过去。

太后扫视了站在下面的一圈人,目光在郑心竹脸上停了一下:“你们在皇帝、皇子身边伺候的,不管如何都应该尽了自己的本分,若是以为自己得了脸了,忘记了自己的分寸确是万万不该,若是有人做了他人的探子来监视宫内的境况,除了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众宫婢胆战心惊地连声答应,郑心竹似乎能听到惨叫的声音隔了重重宫闱轻飘飘地钻进来,心里恻然不已。

她虽然得慕容冲欢心,对下面的宫婢们却是极为亲和,玩耍多了,大家也会和她说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很多关于太后的消息,太后远远不是表面的雍容华贵,气度清闲,受她折磨的宫婢很多,大家也只能偷偷地流泪,更加小心翼翼地做事情。她曾经因为莫名的原因将吴王的段王妃在狱中活活折磨死,后来又将先皇的段昭仪活活杖毙,幽禁了她的养子慕容温。下面的宫婢因为照顾慕容冲不周到被杖毙者不可胜数,所以末子才会想尽办法地讨好郑心竹,让她逗慕容冲开心。

这皇宫确实不是外面看到的那样光鲜灵秀,那粉的墙,青的瓦却原来是无数宫人的青春和鲜血滋润起来的。

自从吴王规劝不得后,太后和皇帝却是更加讨厌吴王,加上庸王在皇帝和太后面前的煽风点火,让皇帝和太后恨不得吴王永远都不要出现在眼前才好。

郑心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太后的宫殿,每日里跟着慕容冲打牌,讲笑话,去学堂,习武场,倒也快活。本来慕容冲还缠着郑心竹做其他好玩的,郑心竹因不想让人抓了太多的把柄,不肯告诉他更多,只说自己也不会了,然后在扑克牌上变花样。

盛夏的天气在烈阳炙烤下更加闷热透极,没有一丝风,天边如同有一只巨手慢慢将大块的墨黑的云朵推到头顶上,越积越厚越积越多,风像有人关了起来又一下子放出来一样,剧烈作响,黑云压顶风欲摧,满园的花茎树木在狂风中摇摆挣扎。一道紫蓝色的闪电在远处天际划过,如同扯碎了天空角落,惹怒了天宫打翻了琉璃盏,顿时雷声大作。紫色的闪电彼此交错,在浓黑的天空狠狠划过,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开。

郑心竹和慕容冲本来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躲荫凉,却没有想到夏日的雨来得那么快,雷电交加便是暴雨倾盆。郑心竹被那撕破黑暗天际的闪电以及轰然作响的雷鸣弄得心惊肉跳,扭头看到慕容冲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竟然怕打雷的,郑心竹虽然也怕,但是毕竟十八岁的人不会那么胆小,伸手握住他的手,慕容冲的手心轻颤不已,冰凉湿濡,感觉到她的手心的温度,慕容冲用力地握紧她的手。

郑心竹只觉得闪电从眼前闪过,雷声便在耳边轰鸣,回头却看到后面不远处一棵高高的槐树如同被一条紫色的火焰缚住,咔嚓的霹雳,高耸的槐树便从半腰折断,郑心竹心中大惊,立刻扯住慕容冲的手冲进倾盆的暴雨中,刚逃出去,哄然一声巨响,六角攒尖的青瓦凉亭便被压塌了半个角,站在几乎睁不开眼睛的雨中,慕容冲吓得几乎昏过去,郑心竹紧紧地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兜头泼下的暴雨将两人的衣服泡得透湿,活动更加不便,雨水冲进眼睛嘴巴,咸涩的腥气夹杂着雨水砸在地上飘起的尘土气息,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几乎辨不清方向,头上却是雷声轰鸣闪电翻飞,慕容冲拉着她躲在树底下不肯走,“殿下,这里不安全,快点走”郑心竹急得赶紧拖他,他却几乎迈不动步子,“凤皇,凤皇,快点离开这里!”郑心竹急切地拉着他,他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体滚烫,慢慢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郑心竹吓了一跳,半拖半扶着他,逃出那片花木繁密的花园,倾盆的大雨浇在身上,几乎让他们裹足不前,好不容易拖着他挣扎到花廊门口就再也支撑不住,加上烦琐的衣服贴在身上绊住了脚步,两个人跌倒在泥水里。

慕容冲牙关紧闭,面色如纸,喷溅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溅上点点泥水。郑心竹把他半抱起来:“凤皇,凤皇,快醒醒!”却又着急那些宫人们怎么不来寻找他们,他们难道不知道他怕打雷吗?

“心竹,心竹,凤皇!”一个焦急的声音自外面传来,“道翔,道翔,我们在这里!”郑心竹听得慕容凤叫她,立刻用尽力气答应,虽然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慕容凤在倾盆的大雨中听到她微弱的呼喊,立刻冲了过来。后面竟然跟着慕容泓,慕容泓要来拉郑心竹,她扶着慕容冲道:“济北王,你力气大,还是把司马大人背回去吧。”慕容泓看看牙关紧闭的慕容冲,蹲了下去,慕容凤低头蹲在泥水里扶起虚弱的慕容冲,将他放在慕容泓的背上,慕容泓临起来的时候小声在郑心竹耳边道:“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然后背起慕容冲转身便走。慕容凤要背郑心竹,她却摇摇头:“我自己能走。”她一开口雨水便灌进她的嘴里,几乎呛住喉咙。

不过慕容凤还是紧紧地扶起她,她几乎是靠在他的身上,还没有到宫殿便遇上来寻找的宫人们,一看慕容冲的模样他们吓了一跳,立刻派人去寻了太医来。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慕容冲安顿下来,末子他们立刻帮他换了湿透的衣服,门口卷进来的雨丝令郑心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心头升起一股冷意,连忙和一个宫女去内室换了衣服,自有侍婢拿了慕容冲的衣服给两位王爷换了。

“快去报告太后吧。”慕容泓嘴角勾起眼睛盯着末子,末子身子一软吓得跪在地上:“济北王,千万不能告诉太后,否则——否则——”说完泪水便滚落下来。“你以为不告诉太后太后就不知道了吗?”他厉声道,“济北王,还是先等太医令来看了再说,何况如此大的雨,太后出门也不方便。”慕容凤抬眼看看慕容冲,他面色苍白,现在擦干了又泛起薄薄一层潮红,扭头看见郑心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关切地看她一眼。

郑心竹上前试试慕容冲的额头,烧得滚烫,太医令还没有来,这样大的雨,就是去了再回来也是半天。连忙吩咐了人拿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郑心竹碰到末子的手觉得她颤抖得厉害,知道她害怕什么,她也害怕得很,太后可能一怒之下把他们都给杖毙了。

太医令被几个太监匆匆抬进来,仔细诊断过之后,说是连惊带吓加上被雨淋才发烧昏迷的,惊吓的成分居多,醒过来就不要紧了。众人松了口气,慕容泓却拽过郑心竹走到门口,郑心竹轻轻地挣开他的手:“济北王,您有什么吩咐?”郑心竹小心翼翼看着他,怕他一个不顺心跑去告了状。

“你只要记住你欠我一次,我便不去告诉太后。”慕容泓伸手撩起檐下泼落的雨帘,风卷着雨幕飘落在两人身上,在发丝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好!”郑心竹唯有答应。“不要忘记了!”慕容泓缩回手掸掸手上的水滴,也不和别人打招呼便冲进雨幕远远地跑去了。

“心竹,不要紧吧?”慕容凤走过来关切问道。“不要紧。”郑心竹朝他吟吟轻笑,快步走过去看慕容冲。

药已经煎了来,末子一点点喂他喝下去,然后将他放平躺下,抬眼看郑心竹。郑心竹拍拍她的手,他们已经嘱咐宫里的人不许出去乱说,否则太后知道了肯定要办他们的不力之罪,只有等慕容冲好了,才能松口气。末子又特意去准备了重礼送给太医,留他一边歇着等雨停了再走。“大人,外面问起来,只管说是心竹淋了雨,着了凉,才让您急匆匆地赶来的。”末子殷切地交代,太医看慕容冲也没有大碍,便爽快地答应了。

“道翔,谢谢你,要不是你找到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郑心竹让宫婢倒了茶亲自捧给他,慕容凤连忙接过,微微倾倾身子,“其实是济北王先找到的,他说你们可能在那里,我们才寻了来的——”慕容凤并不邀功。

一阵大风吹来,吹起满室的纱幔,层层叠叠飞扬曼舞,风中夹杂了雨后泥土芬芳的气息,雨停了,天空却还是乌沉沉的。慕容凤抬眼看看天空然后向他们告辞,郑心竹站起来,“我送送你。”然后将手里的棉巾递给末子。

经过暴风雨的洗礼,院子里那丛蔷薇花凋零了一地,绛红的花瓣飘在石板地上的水泡里,是凄艳的美,花瓣随了急速流泻的雨水飘了满院都是,那柔嫩的花瓣遭了狂风暴雨,早就不复先前的娇艳,即使美丽,也是一种惨烈凄婉的痛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穿过扑满水汽的廊道,木板发出钝钝的声音,不复先前的铿锵清脆。廊道边上的草木枝叶摇曳着滴滴雨水,清新凉透的雨水冲刷过的枝叶香气扑面而来,谢了残红却润了青绿,一物一极生。

穿过廊尾下面是宽阔的紫藤架,飘了满地的淡紫色蝴蝶一样的花瓣,满架的紫色瀑布已经稀疏了许多,青翠的叶子却是愈发地葱茏莹翠。

一道风吹来,反而清透了许多,乌沉沉的天空滑然撕开了一个口子,清亮如水的光线倾泻而下,洒落在远处宫殿高高的青瓦上,雨水反射了清莹的光线,如同粼粼的水面明丽耀眼。

“心竹,回去吧,凤皇估计要醒了。”慕容凤抬眼看着郑心竹,流泻而下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清莹白皙的脸庞点缀了如同褐色琉璃一样的双眸,滢滢若有波光在里面流转,心中一叹,便告辞离去。

回到内室,慕容冲确实醒了过来,看见郑心竹眼睛瞪得大大的,朝她遥遥地伸过手来,郑心竹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心中大是不忍,立刻上去扶住他。慕容冲握住她的手,手心却已经凉丝丝的,“心竹,我做了一个梦,可是却模模糊糊的非常奇怪。”郑心竹轻轻地将大大的靠枕靠在他的背上:“做了什么,说来听听——”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已经好了许多,来得快去得快,醒过来就好了。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很奇怪的四方的东西会跑——”闭眼想想,却又不记得,“我忘记了。”他笑笑。他醒过来,末子他们都松了口气,“殿下,刚才因为雨大,没有立刻禀告太后,现在是不是要去通报一下?”末子过来请示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估计母后会知道,也不要紧,你就去告诉她一下好了,说我只不过淋了一点雨,没有什么大碍,好了自然亲自去和她说。”不过想到那劈断的树枝却是心有余悸,想了想又道,“如果太后问在哪里淋得雨,就说快到宫殿了,跑得慢了几步刚好浇了。”手却抓住郑心竹不肯放松,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不害怕了。

“我是不是——”他脸微微一红,垂下眼睫,郑心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小孩子都会怕雷电的,我也很怕呢。”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他白皙的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只得干笑。

末子回来说,太后他们正在议论那株被雷击的槐树,太傅大人也在。他们好像说天生异象,必出妖孽,然后意有所指。太后听说凤皇病了就要来看,末子说就是被雨浇了,现在已经好了,没有大碍,加上太傅大人在,她才没有过来,只是厉声地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殿下。

朝堂上因为那株被雷击的槐树举行了一番辩论,或说自然现象不可无中生有,又说天将迁怒云云,最后皇帝答应去祭拜祖庙。

为了祭祀的事情又忙活了一阵子。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时至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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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这是我看作者潇烟漠漠的第二本书,文笔真的很不错,细腻别致,风格幽默,故事发展得出人意料却又不显突兀,让人拿起来就放不下,恨不得一口气把《慕容冲之凤皇于飞》看完,真的是很不错

作者:潇烟漠漠类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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