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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么?!”顾南舒惊吓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伸手过去拽住了他的右臂。
陆景琛的右手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镜子的碎片,稍有不慎,就会扎入血管!
“陆景琛!就算薄沁不要你了,你也犯不着为了她自残吧?!”
镜片大概是扎破了血管,血流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满满都是血渍。
“不用你管。”陆景琛抬眸,语气还是一惯的懒散,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手,仿佛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的。
顾南舒被他一把甩开,跌坐在洗手池旁边。
“好,我不管你。你别乱动,我现在就打120,他们来管你,总可以了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陆景琛是真的醉了,为了一个薄沁,醉得一塌糊涂。
结婚六年,她还从来没见他这样失态过。
会场里的人听到了动静,时心眉第一个人跑了过来,冲到陆景琛身边,扯着他的胳膊,一张小脸惊得煞白,“景琛!景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陆景琛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顾南舒。
时心眉吓得掏出手帕来,就要去擦陆景琛手上的血迹!
“别动!”顾南舒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她呵斥出声,“时大小姐还真是没长心,他手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你这么擦下去,救护车还没来,他就得少掉半盆血!”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帮他止血……”时心眉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下子就吓懵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乖,不哭。”陆景琛却突然转过头来,一把夺过了时心眉手上的帕子,而后就摁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别理她,她又不是医生,这里不是她说了算!”
顾南舒惊得眉头皱成了一团,她和他之间是没有感情了,可他到底还是她的丈夫。
时心眉拽紧了陆景琛的胳膊,而后瞪红了眼睛望向顾南舒,“好好地怎么受伤了?是她吗?她妒忌,所以故意伤了你,对不对?!”
“时小姐,就算真是我伤了他,那也是我们夫妻两个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管不着。”顾南舒扯了扯嘴角,语气薄凉。
“真的是你!”时心眉被气到,“我现在就报警!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时心眉是公安厅长时谌的女儿,她要是想拘了顾南舒,不过是她父亲一句话的事。
“好啊,时大小姐尽管报警。”顾南舒冷冷挑了挑眉,“我倒要看看时大小姐是如何威逼利诱时厅长,教他滥用职权的!”
“你……你!”
周遭到处都是媒体,顾南舒话音刚落,就有人拿起摄像机,对着时心眉拍个不停。
“景琛的伤要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她就一把搂紧了陆景琛的胳膊,往楼道口走。
“等等。”一直低着头的陆景琛却突然挣脱了时心眉的束缚,抬眸深深望了一眼顾南舒,而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来,递到她跟前,扯着嘴角冷笑,“陆太太擦把脸吧!出门在外,丢得是我陆家的人!”
顾南舒被他一句话刺中心扉,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景琛见她不接,面上划过一丝烦闷,勾手一甩,就将那包纸巾扔在了洗手池上,自己则挺直了背,消失在楼道口。
救护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一群人拥着受伤的陆景琛,浩浩汤汤地朝着酒店门口而去。
顾南舒呆愣在原地,整个楼道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那包孤零零躺在洗手池上的纸巾,她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是临到头被陆景琛嫌弃,被所有人丢弃在这个角落里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顾南舒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过一次,被关在漆黑的茅草屋里整整三天三夜……那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饥饿,而是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手包里取了粉饼和眼影出来,飞快地补了个妆,复又站直了身子。
陆景琛说得不错,她出门在外,是陆太太,也是顾家大小姐,是顾陆两家的门面,她不能失礼于人前。
三楼的拍卖会随着陆景琛和时心眉的离开,也进展到了最后。
为了找回耳钉,顾南舒收拾好心情,又朝着会场的方向而去。
“这不是小舒么?”
一双蹭亮的皮鞋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南舒皱眉,一抬头,便瞧见了黎云梭那张老奸巨猾的脸。
黎云梭拦在她面前,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和会场的保安不一样,他们身上穿的是青灰色的制服,很显然是黎云梭自己带来的人。
“黎叔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跟我玩偶遇那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