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山（三） 昨晚，半仙道人和半全道人与众弟子喝酒喝得烂醉，而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黎明破晓的时候，清明走进半仙道人的房间。她看着床帐下躺着的俩位老者，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闷声说道：“清明感谢师父和师叔这十年来的照顾。此去出谷，不知，不知何日才能与您们相见。您和师叔对清明的恩情，清明无以为报。如有来世，清明愿再做师父的弟子，报答师父师叔的恩情。”
清明慢慢起身，她深深的看着烂醉的师叔和背身对着他的师父，手里握了握素峰剑，把它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的时候想起一个沉闷的声音：“把素峰剑带着吧。”
清明闻声，拿起素峰剑。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熟睡中的谷雨和大暑小暑，简单了收拾些衣服，带着这些年来所记录的天文八卦与药理书籍，走在树荫下，回头看了一眼山庄，踏上了十年前未完成的旅程。
等清明关上房门后，半仙道人默默坐起身，看着清明离去的方向，独自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这个事情。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清明可以不离开山庄。
立春站在院子里陷入往日的回忆中，并没有察觉到离开的清明。不知不觉中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夜。他希望天上的小荣姐姐看到现在自己的生活可以不必再牵挂自己。
等到晌午时分，立春看大家还未起床。准备烧些醒酒汤。突然师父的房门哗的一声，师父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院子的他，招手让他过去。
半仙道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什么。只见立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为惊诧然后是疑惑。听完之后，他快步走回房间收拾完东西，告别了师父下山去了。
立春施展轻功追逐着离去的清明。立春很少出谷，这回是事情紧迫，他到了山下看着分岔路口，看见左边的路上有鞋子的痕迹。便加快了脚步。
立春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此人看着他去了左边，走了与立春相反的方向。
清明下山出谷后，在一处隐蔽的树林中易容换上了男子的行装。她日夜兼程，回到十年前师父带走她的地方。看着面目全非的宅院，找到一个来往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婶，请问十年前这的宅院大火烧过之后，可曾有人来过？”
“十年前的大火？我不是本地人，我是九年前搬到这来的。”大婶摇摇头。
“抱歉打扰了。”清明说道。
这天，清明几乎问遍了周围的人，都不是本地人。清明还问过了镇上的老人，他们的说法也是这样。
太阳渐渐的落下山，清明看着夕阳照在这些残垣断壁上，心里涌出一丝丝疼痛。那天也是这样的夕阳，她被师父带到了山庄。无论她怎么挣扎，师父都让她
她此次下山归来，看着眼前破破败不堪的宅院。略施轻功落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看到断墙中有一缕红绳。她拨开墙壁的残石，拿起那根红绳。看着红绳连着的玉坠。那玉坠呈碧绿色，上面还刻着一个青字。清明看着这个玉坠，眼睛里渐渐流露出一些暖意，她看着变成废墟的宅院。放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她躲在马棚的稻草里，看着黑衣服的人剑刺穿青姨身体，把剑抽出的瞬间，青姨倒在地上，血不停地流着，那么好看的青姨此刻头发蓬乱，慢慢爬向她隐藏的位置，黑衣人翻着家里的东西，似乎再找什么东西，眼看就要翻到她所在的草堆，青姨突然抱住黑衣人的腿，狠狠的咬了一口，似乎是咬下一块肉来，黑衣人惊叫着踢开她的青姨，嘴里说着，既然你不想痛快的死，那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拖着青姨的脚往门外走去，清明双水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看着青姨被人拖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青姨即使被人拖在地上还是微笑着看着清明躲得方向，嘴里发不出声，努力张嘴，说着俩个字，清明看口型，认出了青姨在告诉她“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