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二） 这些年来，他和清明的交流少之又少。唯有在自己比清明的流水青云剑多练一招的时候，清明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然后问自己每招每式。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自己最紧张和开心的时候。他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到给清明，可是清明总是在过不了最后一招。收剑的时候总是有一点偏离剑的轨道。她练了无数次，总是有点小瑕疵。师叔安慰她说，可能是她终究是女子，身上的阴性体质不如男子的阳性体质那般的钢炼。即使如此，那晚入夜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清明练剑的身影，看着她一遍遍的不完美收尾，再一遍遍的重新来过。他躲在月影里注视着清明的身影，直到她练完回去。
其实他想就这样默默的陪着清明，第三天入夜。他照例躲起来，清明突如其来的移动到他的面前，他尴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立春，你能在使一下最后一招吗？”清明轻轻地道。
“好。”立春下意识的答道，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极其用心的重新使了一遍流水青云剑，在最后一招的时候他刻意放慢速度。他感觉清明的眼睛注视着，心里荡漾起一种甜蜜的感觉。他在清明的身上闻到一股芳香，不似女子胭脂的香味，是一种清神的味道。
那晚，他和清明说了好多好多话，他细细看着清明一举一动。那俊俏的身影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第五天清晨，他们等到师父师叔回来。大暑小暑扑过去，嘴里不停的说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他能体会大暑小暑的心情，当初小荣姐姐离去的时候，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被抛下的滋味。
他看着师叔温柔的摸着大暑小暑的头，不停的说着傻姑娘。看着大家，看着清明，那种幸福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
后来他才知道，师父和师叔冒着生命危险去那遥远的虞山采集益紫果。他们二十四人中，处暑的腿不能像他们一样来回走动。师叔查到一个可以治疗腿部顽疾的偏方，师父知道说要自己去。师叔不放心便一同前去。因为正好赶上虞山的益紫果结果的最后几天。而这益紫果是最为神奇的药材之一，因为它长在极其阴冷潮湿的沼泽深处，采集起来非常不易。师父怕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处暑的腿。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平日里看似只知道玩的师父对他们的关心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随意。
他们回来后马上把益紫果栽培在土里。用清晨的露水浇灌它，知道它慢慢从深紫色渐渐的变为浅紫色，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把它磨成粉让处暑服用。服药之后的处暑慢慢的站了起来。大家看家走了几步，看着他眼泪模糊的双眼。大家为处暑欢呼雀跃的时候，师父却颓然的坐在地上，因为他发现处暑虽然能正常的站立走路，但是步履有些细微的坡脚。这是因为有他早上他起晚了半炷香，他闷闷不乐了好久，每次看到处暑眼神流露出自责。哪怕处暑不停的告诉师父，能正常的走路对于他来时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也没能让师父的心里好过一些。
他的思绪回到现在，看着师父嘴里嘟囔着自己又老了一岁。看着他的头发被大暑小暑扎起来的小辫子。看着天上，前天晚上他梦见小荣了。梦里的小荣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他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默默的说道，小荣姐姐，这十年来我过的很好很好。你，还好吗？你放心，在山庄里，自己不仅学会了武功还有一个可爱的师父和慈祥的师叔，还有那个，那个别样的女子。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好很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