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多远阅读_距离有多远《距离有多远》

距离有多远阅读_距离有多远《距离有多远》

时间:2020-12-28 22:00:06作者:流浪的神

主人公叫距离有多远的小说叫做《距离有多远》,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流浪的神所编写的武侠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他慌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就抱头鼠窜。啊!华胜突然感觉到身侧传来猛烈的撞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一推,他整个人不由得飞了起来,撞倒一旁的桌子,随着整张桌子跟桌上的茶水一同翻倒在地上。阿敦。萧剑离看了...

《距离有多远》 免费试读

到了最后,华早儿没有问,华胜也没有说,这一路上,华早儿对爷爷的心不在焉与掩饰态度心知肚明,但每回看见爷爷苍老憔悴的模样,她什么问题都说不出口,连原本刚得知实情时涌上心头

的指责,都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知道,爷爷也是为了全村人的生计而着想,但一步错,步步错,华早儿仍记得爷爷当时懊悔的语气,难道他们就非得这样偷偷摸摸地做下去?

这一趟送货回来,华早儿学到了不少事情,不过初出村庄的兴奋,早已被赤裸裸的真相给浇熄了。帐本里,又让华胜添上了不符合常理的新帐。她对着这帐本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趟送货回来,没过多久,很快就是过年了。一近年关,要做的事情很多,华早儿以前是看着大人忙,现在也得加入这水深火热的行列。她跟着徐妈一起准备过年的事情,华胜则和徐老爹一

起处理全村祭拜的大事。

因为这样,两个人都忙,一天里难得见上一面,事情又很多,这一年还有那些伤亡者的家人的事情要处理,那问题就这样梗在华早儿的心头,时间一过去,更是难以问出口。

有时候,华早儿觉得爷爷似乎也察觉她已经知道部分实情,也想要坦白说出口,但每回都只是匆匆忙忙地谈些过年祭祀跟收支帐本的问题,一回头两人渐行渐远。华胜对上回伤亡者家人的事情

,又处理得特别尽心尽力,为这些孤儿寡母添冬衣,准备过冬的食物,照顾年幼的孩子。

华胜忙得每天都得要深夜才得以回房休息。夜里,华早儿听见爷爷微跛的脚步经过房门口时,总会起身开门看看。她要看到爷爷走入自己的房里,才安心睡下。好几次,她想呼唤出声,但是看

见华胜那疲倦中带着愧疚的表情,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连家人间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不行了吗?华早儿很想帮爷爷分担解忧,但华胜却固执地想将秘密守在自己的心中。她看了焦急,却是无能为力。

这个年,就这样过去了。过了年,华早儿就十六岁了。一般女孩儿家到了这个年纪,也该到嫁人的时候了。华家除了她,再没其他继承人,所以爷爷应该是会找个好对象帮她婚配吧!

记得上回隔邻的吴大婶来找徐妈时,曾说过几户人家的儿子年纪也到了,该可以娶亲了。但村庄里人口本就不多,适婚年龄的男女不成比例,因此对象难找,还考虑要请邻村的媒人介绍一下。

华早儿想,自己大概也是会从这几个适婚年龄的男子中,挑一个作对象吧!村里的男孩子都是要下矿坑的人,从小就练就一副结实的身子,黝黑的脸孔。华早儿很难想像自己会跟这其中一个人

度过下半生,此时的她,只想尽量帮助爷爷,扶助整个华岩村的生计。

但是提到对象,她却不自觉地想起了叶向渊。从那一回送货回来,一直到过年后这么久了,他都没再来找过她。许多事情让他们有了隔阂,那一次,叶向渊带着一身的血跟手上的伤来找她时,

华早儿在他孩子般的脸上看见了与过去决裂的痛苦。他强迫自己长大,去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华早儿下意识地排拒这种改变。总以为,叶向渊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个弟弟,一个有点倔强不认输的孩子。虽然顶着一张笑得不真实的娃娃脸,但他总是在夜里捧着书本来找她,认真地习字练

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受伤,挨打,被侮辱,被虐待,他总会转到她的身边。虽然对于自己遭受的恶劣对待不发一语,但他就像个迷途的小动物一样,找寻着回家的路。而她以为,自己是他

回家路上的其中一个重要据点。

那一双寻求主人抚慰般小动物的眼睛,似乎在逐渐改变了。从那一天起,华早儿觉得,叶向渊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她无法分辨那情绪是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变化

中。

经过与他们的房子相隔的围墙,她会有意无意地多看一眼。即使明知什么也看不到,明知叶向渊可能不在那里,她还是习惯性地多看一眼,双脚走慢一点,盘桓一阵才离开。

她知道叶向渊这一阵子似乎不常待在村子里,萧剑离交付的任务似乎越来越多,连往时那样的匆匆一瞥几乎都没有机会。华早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他,该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他年纪比她

小,爷爷又不喜欢她跟萧剑离的人胡混

想到这里,华早儿惊愕地一拍自己的脸颊。她是怎么想到这种地方去了?手指下脸颊的皮肤泛起阵阵热潮,她抖着手胡乱抚着,试图把那烫人的触感洗掉。绝对不可能,想都不用想!

冬夜的清寒冷冻不了脸上的燥热,华早儿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但心底却泛起一丝丝的愁绪。她怔忡地看向书房的窗外,目光习惯性地集中在那一道与他相隔的围墙。那一道墙的内外,是不同的

世界,她跨不过去,他也走不过来。

幽幽叹一口气,她合上帐本,准备熄灯休息了,却在同时听见不远处传来碰地很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用力甩上门一样。华早儿吓了一跳,拿起油灯,出了书房往外探看。院子里一

片漆黑,所有的房间也是,唯有对面的厅堂有些微灯火,她想声音应该是从那一带发出来的。华早儿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便快步跑了过去。

越接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认出了那是爷爷的声音,急促的语调带着异样的激动。华早儿从未听过爷爷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即使是那一天也没有这么严重。她将油灯放下,轻靠着门口偷听。

我再也受不了了,这件事情非得解决不可。华胜激动地说。

冷静点,华老爷,相较之下,萧剑离的语气就显得很沈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干这档事就是这样,你既然当初决定要昧着良心去做,为何现在又要反悔?

确实是我的错,不应该鬼迷心窍听信你的话。当初是想为了所有人的生计着想,但你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村里的男人们为了多挖一点矿,没日没夜地工作,就算多赚点银两又能怎么样?

要是又出事,可是连命都没了。

这是应该要付出的代价,你也该知道的,华老爷,萧剑离发出一声冷笑:要有收帐,就得付出。你们当初答应这么做时,难道都没想过吗?

人命跟金钱怎么能比?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有更多人伤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下去。

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

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华胜气得满脸通红,白色的胡子都吹了起来,他怒瞪着一脸无所谓的萧剑离:好个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要是当初我没发现你,救了你,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现在开始讨人情了?萧剑离一敛眉:华老爷,我确实是感激你当初救了我,不过,这恩情我不也尽量归还了?否则,这些年来你们运货怎能如此平静?

我答应让你留下来,还让这些个家伙在村子里进进出出的,是因为你答应过我,绝不干扰到村人的生活。华胜气极地说,一边指指萧剑离身后的几人:我们一向很安分,但你呢?我可以

不管你们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但要是你们骚扰到我们的安全,我就不准许你们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那件事情,是意外,华老爷。萧剑离说。

是意外,也是一条人命呀!无辜的人命,怎么可以被这样践踏?要不是因为你的人把那些家伙引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华早儿听得惊讶得捂起了嘴。爷爷说的可是不久前发生的意外?刚过完年不久,村里的一个年轻人,被发现摔死在村庄外的山崖下。大家都认为是意外,因为他急着在夜里赶回村庄,所以不慎

摔落山崖。但经华胜这么一说,难道那年轻人的死其实跟萧剑离有关?

别以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人,剑离,华胜说,声音带了点疲惫:我知道你都在做些什么。你这些事情越做越大,被吸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仇家也结了不少。你想这样村子还能过平

静的生活吗?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一向做得很隐密。萧剑离自信满满地说。

一定会有人知道的,那些家伙不都找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请你们离开这里。华胜说。

萧剑离哼了一声:你要想清楚,华老爷,要是我们离开了,就没人帮你在送货时护卫,也没人帮你为黑市交易接头了。这些损失,你承担得起?

大不了就再回到从前,我们一切自己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还是得请你们离开。

你不怕,以前干过的事,被官府的人知道?萧剑离语气淡漠,却带着威胁。

你要说出去了,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是没错,不过,到时候我人都走了,谁也找不着,但你们呢?一生都住在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要是这里被封了矿,你们又该怎么办?

你你不会真的要华胜白了一张脸,但却心凉地发现,若是心存报复,萧剑离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华老爷,事情的后果,你可要考虑清楚呀!萧剑离说:更何况,你也不能一意孤行,这件事情,可是事关所有人的生计。

你说什么?

萧剑离嘴角露出得意的嘲讽笑容:当初说要将一部份的货卖给黑市,也是村里一些人都同意的,包括身为村长的你,还有工头的杜正他们。现在只有你单方面地说要赶我们走,没经过其他人

的同意,这样可以吗?少了我们,就是少了一笔很大的收入呢!

你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谈谈而已,他们也都同意要这样继续做下去,可跟村长您的意见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威胁他们

别这样说,华老爷,萧剑离打断他的话:对我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谓卑不卑鄙。更何况,你不觉得,当初说好现在又反悔的你们,还更卑鄙些吗?

不,事情不能这么说,就算赚再多银两,也比不上人命。我不能因为这样,就牺牲了每天做牛做马的工人们。

但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不是吗?就算是得没日没夜地工作,但想到荷包里多了点银子,就高兴得不得了。人都是一样的,谁不想多赚一点?

你不能利用这一点来威胁大家

我没有威胁他们,你要我说几次,华老爷。萧剑离凝起双目说:这一切,全都是你们心甘情愿的。身为村长,你是不是也该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不,他们不会这么做的,我们已经说好华胜冷汗直流,却又随即联想,若是萧剑离真对那些人说出半带威胁性的话,他们确实是会答应的。这几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很可

能会为了这些钱背叛他。

那你自个儿去问问,看你们的交情有多脆弱。萧剑离说这句话时,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华胜脚步有些踉跄地退了一步,双手支着桌面。人性确实是脆弱,就算是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同舟共济的一群人,还是会为了一点点的既得利益,而反目成仇。华胜活了六十多年,也算是看多

了人情冷暖,但仍无法接受此时的背叛。为什么那群人就是看不到,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后果绝不是他们这些纯朴的小老百姓可以承担的?

他们这些乡下人,怎斗得过萧剑离这个曾从地狱走一回的魔物?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屈服华胜双手一握,硬是抬头,露出绝决的神色。请你们离开这里,就算是还我那一份恩情,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又是拿恩情威胁我了?萧剑离发出一声冷笑:谁还刚说我的威胁手段卑鄙呢?你处处将恩情放在嘴上,提醒着我欠你一条人命,又高明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没有办法,我已经忍受你们很久了

我也忍受你们很久了。萧剑离的声音冷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华老爷,虽然你要我离开,但很遗憾的,我很喜欢这里,舍不得离开,该怎么办呢?

华胜怔怔地看着萧剑离突然涌上的笑脸,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不觉又后退了数步,直到背部撞倒了桌脚。

你是什么意思?

华岩村,怎么说都是个好地方。萧剑离像是言不及义地说:三面环山,地理位置隐密,进可攻,退可守,最重要的是,这一代的山脉盛产白银。

你想想看,大家都认为,这儿是个纯朴的小镇,哪里会想到我的重要据点在这里?况且,这些白银,还可以让我再传上一大笔钱。华老爷,你说,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地方呢?

深沈的黑色眼睛闪了闪,一抹恶毒的情绪无意间流泄了出来。华胜抖着手,目光无法移开萧剑离刚硬的脸孔。怎么样也料不到,仗着自己年纪较大,见多识广,还以为当年那个身受重伤,愤世

嫉俗的年轻人并不具什么杀伤力,但却是没想到,这八年来他渐渐蚕食鲸吞,将整个华岩村都当作了自己的地盘,完全掌握在手中。而他,惊觉时早已无能为力。

你不能这么做,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我也这么担心,像你不就开始反抗了?萧剑离冷笑:我本来还以为,只要持续给你些好处,就会乖乖听我的话,但没想到你这老头挺聪明的,不过也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知道我的目的。

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私人恩怨,加诸再无辜的人们身上?萧剑离,你就算是要报仇,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华胜叫道。

我要的东西,就得到手,我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拿回来。萧剑离说,深幽的瞳孔放出一抹近似痛苦的残忍光芒。

你不可以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华胜双腿一软,要不是手支撑着桌面,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我刚说过了,华岩村是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舍得放手?萧剑离微微弯腰,靠近华胜一些:华老爷,若是你聪明的话,就闭嘴,默默做事。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自认不会亏待认

真做事的人。

不行,我没有办法已经为虎作伥这么久了,我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绕了我吧!给村民一条生路

这可不行呀!华老爷,萧剑离状似遗憾地摇摇头:你知道我到现在都还留着你,是什么原因吗?因为你是村长,华家代代都是这个村子的首长,那些家伙全都听你的话,而我萧剑离名不

正言不顺,他们哪会听我的?有你在,我的事情才能顺利进行。

我不会听你的,怎么样也不会

那么,你不担心自个儿孙女,跟所有村民的安危了?萧剑离危险地眯起眼。

华胜心一惊,你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那你就可以了吗?你明知道,反抗我会有什么下场的。

求求你,饶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错的人是我。华胜汗如雨下,目前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求萧剑离高抬贵手。

你又有什么错呢?你也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过好日子,不是吗?萧剑离嘲讽地笑道。

要让大家过好日子,还有很多方法,我不该听信你的话

哼,我看你只错在,做都已经做了,还留着良心作什么。萧剑离随即褪去脸上的笑意,凛着一张脸:老头,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太久,忘了本分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华胜气极地喊道。

谢谢你的恭维,不过我的结论还是一样,华老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听话?

不华胜摇头,老脸上全是汗水与泪水:求你放过我们,剑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一样龌龊,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背叛你

住口!萧剑离忽然脸一沈,怒吼一声:你又懂什么?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就可以教训我了?没尝过这种滋味的人,没资格说我。

不是每个人都会背叛我?老头,你反悔当初的承诺,不就是背叛我了?

剑离,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让自己没办法回头。华胜仍劝说着,但却从萧剑离越发深沈的眼里,瞧见了逐渐无法掩盖的杀意。

看来,再留着你这固执的老头,也没什么用了。萧剑离说,接着偏头一瞥身后的人:阿渊。

主子。叶向渊向前踏一步,恭敬地说。

萧剑离将森冷的眼光调回华胜身上:看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会让你痛快一点。

你不能这么做,他们会知道的华胜面色如土,全身颤抖得几乎暂不稳。

你懂不懂什么叫杀鸡儆猴?萧剑离残酷地一笑,脸上的疤痕扭曲得狰狞。

叶向渊一个踏步向前,少年的手摆在腰间,已作势抽出长剑。华胜看得全身颤抖,尤其这少年脸上虽是笑着,但眼里却充满着杀意。

别就算是这样,请你放过他们,尤其是早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华胜知道自己这回真是逃不过,只好求萧剑离放过自己的孙女。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宝贝孙女半分,毕竟,我还需要她以华家继承人的身份来发号施令。萧剑离说。

华早儿在外头更得全身发颤,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不尖叫出声。他们是再说什么?萧剑离要对爷爷做什么?因为太过震惊,华早儿脑筋一片混乱,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华胜一看见叶向渊靠近,整个人就失了心神,恐惧占满了他的心胸,他慌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就抱头鼠窜。

啊!华胜突然感觉到身侧传来猛烈的撞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一推,他整个人不由得飞了起来,撞倒一旁的桌子,随着整张桌子跟桌上的茶水一同翻倒在地上。

阿敦。萧剑离看了一眼出手档下华胜的李敦。

他想逃。李敦简短地解释,却一面看向没有什么动作的叶向渊,很明显地在指责他的失职。

但萧剑离只是轻轻一瞥,没什么表示。叶向渊脚步往前,长剑抽出,往空中一画,银色的闪光充斥着室内,画成一片半月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华胜的面前,那闪光瞬间遮蔽了他的

视线。

爷爷!

华早儿惊叫着冲入厅堂内,却是看见鲜血淋漓的画面。华胜坐倒在地上,一把剑没入他的胸中。老人一脸的呆滞,嘴角流出一滩鲜血。华早儿震惊得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视线从爷爷冒着血的胸

口,到那把刺入他身体的剑,一直往上移,看到握剑的人,是叶向渊。

爷爷!她哭叫一声,冲过去,同时叶向渊退了一步,剑收回,华胜软瘫的身子倒入华早儿的怀中。

爷爷,不要,求求你

华早儿哭着用双手遮住华胜胸前的伤口,但一手的鲜血怵目惊心,她还感觉到红色液体不断汨汨流出,根本就无法阻止。

早儿华胜勉强抬起头,一开口,嘴角流出更多的血。

爷爷,你撑着点,我去找大夫来,你撑着点

别,早儿华胜却发处华早儿的袖子,气喘吁吁地说:爷爷对不起你,你要坚强活下去

爷爷!

华胜的头垂下,动也不动,胸膛急促的起伏停止,身体逐渐僵硬。如同萧剑离所给的承诺,他并没有痛苦太久。

华早儿拚命摇晃着华胜早已软瘫无力的身躯,华胜的身体倒了下来,流了一地的血。爷爷,不要,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爷爷!

那感觉像是全身上下都遭到重击一样,因为太痛了,反倒是麻木得没有感觉。但一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冷,却穿透进她的骨髓,冷得全身发颤。华胜的手咚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冰冷的,

没有反应的,华早儿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面对死亡。爷爷离开她了,就像她的爹娘一样,永远离开了。

节哀顺变。冷冷的声音传来。

华早儿僵硬地抬头,看见萧剑离面无表情的脸,那分明是幸灾乐祸的脸孔,却故意说出这样讽刺的话来,让华早儿原本被痛楚麻痹的心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用问吗?你刚才在外边都偷听到了。萧剑离说。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杀人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爷爷救过你

这几年来我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也该还清了吧!你们祖孙都是一个样,尽拿些过去的恩惠来威胁人。萧剑离凝着双目,看着华早儿愤怒得全身颤抖的样子:早儿,你要记住,我萧剑离不

受任何人威胁,你可不要重蹈你爷爷的覆辙。

你这个恶魔,狼心狗肺的家伙,我恨你!华早儿指着萧剑离尖叫。

很好,有恨你就活得下去,别辜负了你爷爷的期望。萧剑离嘴角扬起一抹笑,接着毫不在意地一撩袍子,转身走出去。其余人接跟着,似乎对主子所做的决定并不存疑。

叶向渊脚步放缓了些,最后一个离开,临去时回头望了华早儿一眼。她半跪坐在地上,抱着华胜的屍体。那一双眼对着他,却是充满恨意又空虚茫然。忽然间,一股疼痛的情绪狠狠地打在自己

的心上。

他一咬牙敛唇,脸上的笑意去了半分,终究是转头离去。厅堂内,只剩下茫然的少女,抱着已逐渐冰冷的屍体。夜深了。

爷爷!

猛地张开眼睛,以为自己会看见那腥红成一片的景象,但不是,落在眼前的只是一片黑,纯然的黑。过了许久,眼睛才渐渐适应了黑暗,华早儿看见熟悉的一切,她的房里,坐在自己的床上,

冷汗直流。

华胜去世已经三个月,她仍不习惯。那刺激太深刻,几乎每个夜里,她都会被这恶梦惊醒过来。爷爷又再一次死在她的面前,鲜血直流,双目微张,空茫的眼里,却没有恨。华早儿又落下泪来

,双手抱仅自己的身体,冰凉的。

夜复一夜,这梦境提醒她,她永远都会是孤单一人。

华早儿原本以为,爷爷的死已经够让人心痛了,但却没想到,接踵而来的事情,更是叫人招架不住。

华胜的真正死因,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知晓真相的人也迫于萧剑离的淫威,不敢声张。华早儿在徐妈,徐老爹的帮忙下办完丧礼后,没过几天,村里的工头杜正跟其他两位年纪较大,在村里头

有份量的大叔,以及李兰谦,一同找上门来。

华早儿知道他们要谈的是什么,望着这些人惶惶不安的脸,她感到有点怨恨,又有些同情。

早儿,村长的事情,真是遗憾,请你节哀顺变村里年纪最大的应老爷首先开口。

应爷爷,有话直说。华早儿不想看见其他人眼中虚伪的哀伤与悲怜,直接打断了应老爷的话。

应老爷目露惊讶之色,似乎对华早儿不不礼貌感到不悦,又说:早儿,其实我们都知道村长是发生了什么事,怪只怪我们太懦弱了。

是呀,其实,村长说得也没错,只是,我们实在是不敢说什么,光是那个萧剑离,就够我们受的了另一位庄大叔说。

好了,你们别说了,这种藉口,早儿早就知道了。一脸方正的杜正忽然说,双眼看向华早儿:早儿,对不住,我们没办法帮你爷爷,但我们也是为了生计着想。

为了自个儿的生计,就可以牺牲这么多条人命吗?华早儿冷眼看着杜正:除了我爷爷,还有那些死在矿坑里的人,为了这一点银两,就值得了吗?

早儿,你不懂,这种事情一旦曝光,事态重大。庄大叔说:不仅官府惩罚,到时候我们连工作都没了,还有萧剑离那家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说,我们哪敢多说一句什么?

爷爷就敢。

所以他死了。杜正说,换来华早儿凌厉而愤怒的视线。

早儿,我这粗人一向是直来直往,所以说错了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杜正说:当初答应萧剑离这么做的人,也是你爷爷,虽然说来是经过现在在场大多数人的同意,跟村里许多人的默认

,但终归来说,最初的主导者还是村长。村长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这个村里的人着想。

但是他做错了,所以尽力想弥补。华早儿回应: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事不对的,为什么不承认当初犯了错?

我们也劝过他了,明知道有危险,村长还是要一个人承担。应老爷摇头叹气。

所以你们就眼睁睁地推他上去,即使明知道萧剑离会杀了他。

早儿。坐在角落的李兰谦第一次开口,神情哀凄地对她摇摇头

早儿,我们都对不起村长,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这村里的生计,还是要维持下去。庄大叔有些为难地看着华早儿:你现下是华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来也帮着村长做了

不少事情,所以我想,以后还是由你来

你们还希望我再继续帮你们,帮那个家伙吗?华早儿冷声说。

早儿,你该知道,忤逆那个人,会有什么下场吧!杜正的脸色十分沈重:就算是我这个不识字的乡下人都看得出来,萧剑离武功高强,而他身边的人也个个都不弱,就算是全村的人联合

起来,也不见得打得赢他们。

只要有心,哪件事情办不到?华早儿喃喃地说,但其余三人并没有听清楚。

更何况,我们还瞒着官府,私下与黑市交易白银。这种事情要是被知道了,可是影响所有人的生计。应老爷接着说:所以早儿,为了大家着想,请你配合好吗?

是呀,总不能辜负村长的一片好意,你也知道这几年大家的生活好过多了,只要不被人发现,大家不都过得很好?庄大叔猛点头说。

华早儿没再说话,心早已凉了半截。终归来说,这些人还是没有体认到自己犯的错。

早儿,别轻举妄动,我们现在没有实力跟萧剑离斗。杜正说:我也不喜欢听那家伙的话,但现在全村这么多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能暂时这样了。

我不希望,除了村长外,又多添几条无辜的人命。

华早儿看向杜正。他的眼坦荡荡地澄澈透明,像是肺腑之言。华早儿内心虽然怨恨,但也知道,从一开始主张与萧剑离合作的,也是华胜。她必须要尽力弥补华胜所犯下的错误。

庄大叔顺着杜正的话,还想多劝几句:早儿,你一个年轻姑娘铁定是斗不过他的,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说吗?门外响起一道怒吼,众人转过脸去,看见徐妈两手插腰,杏眼圆徵地站在那里。

徐妈

去去去,你们这些家伙,只会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在那个姓萧的面前却是一声都不敢吭,算什么男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庄大叔不甘示弱地解释。

是呀,光是姓萧的瞪你们一眼,就吓得值打哆嗦,还真是有苦衷呀!徐妈气愤地瞪着眼说:你们这些家伙别再说了,赶快给我出去。

徐妈,别这样,我们也是好意来看看你们

好意?我看算了吧!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死过人的。徐妈说着故意看着厅堂的地板一眼,抬眼看见应老爷跟庄大叔有些惊吓的愧疚模样,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哪好意思让你们沾上了

晦气?快快出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倒楣事,全都怪到我们这儿来。

说完,徐妈救过来强拉着杜正等三人,将他们推出厅堂。一路上应老爷还是图解释一番,但都被徐妈严厉的驳斥,伴嘴的声音不断,直到三人被赶出大门。

华早儿叹一口气,回头看见依旧坐在那儿的李兰谦,中年人的神色有些憔悴,眼神带着忧伤。

你师父,这件事情,你也是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李兰谦不想否认,微微点个头:那时候,华老爷跟村里几个人一同商量这件事情,我也在场。我以前当过官,对这种事情当然有点疑惑,不过当时我虽然没有赞成,但也没有反对。现在想想

,我犯的错,就是眼睁睁看着事情就这样发生。

当初为什么不阻止爷爷?华早儿的语气有些埋怨。李兰谦是村里唯一受人敬重的读书人,他的一句话往往有重要的效果。如果当初出言反对,或许华胜就不会如此一意孤行了。

早儿,你不知道当初的状况有多糟,李兰谦说:挖不到矿脉,收入一年比一年少,眼看着就要过冬,却没办法添购衣服,没东西吃,我们都被逼急了,只能出此下策。

照着萧剑离的指示,他们拿仅存的一点货跟黑市交易,没想到赚了一大笔钱,让大家都过了个好年。这应该叫做食髓知味,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如果可以让大家过好日子,和

乐而不为?刚开始我也很高兴,以为村子可以从此脱离苦海,却没想到,萧剑离的目的并不单纯。

他要我分些钱给他们。华早儿在李兰谦身边坐下:以前他们只是拿些保镖费用,现在他们还想分一杯羹了。李师父,我该怎么做?

他们拿钱,我们的收入就减少,不过这样也该够了。一个贪字,果然会毁灭一切。李兰谦叹气:早儿,暂时照他的意思去做吧!就像杜正说的,我们现在根本就斗不过他。只是别退让,

将我们所需要的部分算给他看,别让他再继续压榨那些工人下去。

早儿,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来找我。

我知道。华早儿轻轻点头。现在能寻求的协助,也只剩下李兰谦了。李兰谦虽也对当初的决定懊悔不已,但他也不过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怎能对抗萧剑离那一夥人?

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他吗?华早儿喃喃地说,哀凄的眼对上同样沈痛的李兰谦。

我们现在是处于两难局面,终归来说,犯错的也是我们自己,救该由我们自己来承担这个后果。

为什么,爷爷明明是做好事,到头来却是这种下场?当初救了萧剑离,难道是做错了吗?

李兰谦摇头,将手搭在华早儿的肩上:不,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华老爷当初救萧剑离,并没有错。错只错在,明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我们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爷爷死得太不值得了泪又流了下来,华早儿掩住脸,抽蓄着肩膀,却不想哭出声音。她怕被徐妈听到,她怕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又多添加忧伤。

早儿,你要坚强,李兰谦哽咽地说: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不可以让那个家伙得逞

要坚强,要活下去。爷爷这么说,李兰谦这么说,每个人都对她这么说。但他们都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没见过世面,不懂人心险恶,要怎么对付围墙外那一批凶神恶煞?

她其实很怕,却不肯示弱。天知道她从小就对萧剑离的恐惧并没有消失,每回跟那个冷硬的男人面对面,她都是冷汗直流,非得用强大的意志力才可以控制自己的表现,让她不会怕得不敢与那

男人对看,让她不会愤怒得想把自己手上的任何东西砸到他的脸上。

只有在夜里,她才能抱着自己冰凉的身躯,压抑着声音偷偷哭泣。

细微的声响传来。华早儿心一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转头看看四周,黑暗的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吗?她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

隐约地看见人影晃动,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叶向渊忽然现身,但离她一段距离,没有靠近。华早儿下意识地将身子缩入床铺内侧,尽量避开他。

你你来做什么?

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不,或许该说,很久没有像这样私下单独面对面了。叶向渊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华早儿隐约知道,他或许是笑着的,就像以前一样。

早儿姐,你在哭吗?叶向渊不回答反问。

我哭不哭,不关你的事。华早儿抹去泪,这举动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就是不想承认。

早儿姐,我

不管你要做什么,请你出去。华早儿不等他说完,迳自下了逐客令。

感觉自己抓住被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华早儿发现自己现在很难平心静气地面对叶向渊,她就是忘不了,叶向渊可以为了遵从萧剑离的命令,无情地杀了华胜。而他的脸,竟还是笑着。

叶向渊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要离开的动作。在黑暗中,两人各据一方,默默对看着。华早儿看见少年的眼睛闪亮亮的,虽然昏暗,但却看见他的嘴角依旧是挂着一抹笑。

你在笑什么?为什么老要这样笑?她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脱口而出。

叶向渊脸上笑容虽不改,但耸耸肩,露出无辜的眼神:我只懂得笑。

华早儿楞了一会儿。确实从第一次见到叶向渊以来,他就是这样,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笑。不管在什么时候,就算是杀人也是想到那一幕,她身子抖了下,又往后一缩。

华早儿叹口气:请你出去,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想

一抹味道飘了过来。是血腥味,华早儿倏然明白,那味道,或许是叶向渊自己的血,也可能是另一个人的血。叶向渊想必是刚出完任务回来。他又杀人了吗?那味道在她的意识中不断扩散,放

大,逐渐变得忍无可忍。

出去,阿渊,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喊道。

叶向渊似乎被她的怒意震慑住,楞了一会儿,退了半步。早儿姐,我只是想来跟你说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华早儿含泪说:你当初下手的时候,有想到这么多吗?

叶向渊看着华早儿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不敢放声地呜呜哭着。他想踏前一步,伸出手,但又想到华早儿先前的警告,只得又退回来。

对不起只得再度说一句,但却含在嘴里,似是不懂得华早儿为何会生气。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华早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叶向渊挪动脚步,轻巧得没发出一点声音。走到一半,他又回头转身。

早儿姐,对不起,打扰你了。叶向渊轻声说:但我希望你知道,我问你是不是在哭,不是想取笑你,只是觉得很羡慕。

至少你还会哭,而我除了笑,什么也不会。

话音很轻很轻,随着他的离去,也像被风吹散一样,听不清楚。华早儿一抬头,发现叶向渊已经离开了。留下那一句略带凄凉的话语,她的心,却是痛得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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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有多远

距离有多远

我也喜欢怼人,看到一些人就想怼死他!她!

作者:流浪的神类别: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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