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卿被他一扑，娇弱的身体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骨头都几乎被连峪压碎。
她忙去推搡他：“皇上，疼！”
“一会还有更疼的！”连峪哪里还顾得上她喊疼，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皮肤肆意揉捏起来。
楚云卿顿时觉得皮肤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噬咬着，既痛又恶心。
恍惚间，楚云卿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掐上了连峪的脖子，而那个男人仍旧沉浸在情欲之中，丝毫没有察觉。
就在此时，大殿的门被人敲响，太监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皇上，有急事！”
“什么事？！”连峪猛然从楚云卿身上抬起头，一双眼睛赤红，满脸不耐。
楚云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重重松了口气，手也慢慢垂下。
连峪回到偏殿，一个太监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禀告：“回皇上，皇后娘娘突然说身体不适，想见皇上。”
“这都什么时辰了？”连峪一听是聂如雪，态度又软了下来，“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再见不行吗？”
“娘娘说必须要马上见到皇上！”
“……”
连峪闻言脸色不虞，犹豫片刻，却还是起身往正阳宫走去。
楚云卿抓起衣裳穿好，起身时却对上太监同情的目光，一时间默然无语。
太监道：“贵人，你先回去吧，皇上怕是不会回来了。”
楚云卿点点头，出了养心殿往思瑾苑的方向走。
宫墙内，夜晚的风依然带着说不清的寒意，可此时楚云卿的心情却不同于刚才的慌乱，一颗心仿佛在这冷风中被冻住。
哪怕她现在独身一人，她也要曾经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连峪赶到正阳宫，就看到聂如雪捏着帕子一个人靠在床边黯然神伤。
“雪儿？”他本端着一腔怒火，看到这样的聂如雪，瞬间又散了。
“皇上？”聂如雪惊喜回头，“你终于来了！”
连峪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那里隐隐传来颤抖，令他心生怜意：“雪儿这是怎么了，白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伤感起来了？”
聂如雪顺势抱住他的腰，道：“一到夜晚，臣妾就想起我们那早夭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看皇上为他打下的锦绣河山，就已经去了，臣妾心里好难受！”
连峪一听，更是心痛，连忙安慰她：“雪儿莫要伤心，好好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朕向你保证！”
“臣妾相信皇上！”聂如雪抬起头期期艾艾地看向他，“只是现在一见不到皇上，臣妾就心慌，皇上能不能答应臣妾一件事？”
“什么事？”
“这段时间，皇上能不能好好陪陪臣妾，不要再去别人那里？”聂如雪小声哀求他，一双眸子里水光熠熠。
连峪内心挣扎不已，以聂如雪现在身体情况，势必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要他这么长时间不开荤，实在是强人所难，不过聂如雪放低姿态这么央求他，连峪实在难以拒绝。
他半响才答：“雪儿放宽心，朕一直都在。”
聂如雪只当他是许了诺，满心欢喜道：“皇上千金一诺，臣妾定是放心的。”
楚云卿回到思瑾苑，等候许久的绿珠忙迎上前：“贵人没事吧？”
“我还好。”楚云卿结果她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浑身都热了起来，“有劳你，大半夜还四处奔波。”
“贵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来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绿珠惶恐道。
楚云卿摇了摇头，神色难辨，却没再说话。
经过上一世，她早已明白，这世间本没有坚不可摧的感情，亲人之间血浓如水都尚且能够分崩离析，下以毒手，又何况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世界上，又还有什么人能够相信呢？
绿珠见她面色泛着倦意，又道：“贵人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不。”楚云卿道，“你去打水，我想沐浴。”
她揉搓着手臂上被连峪摸过的地上，此刻仍旧泛着令人不适的寒意。
绿珠也不敢多问，忙应了一句，走去水房打水。
楚云卿径直走向内殿，刚除下外衣，屏风后突然传出一声响动。
“谁？”楚云卿飞快地取下外衣遮在胸前，“谁在那里，出来！”
呵斥的同时，她也谨慎地往外走，准备去喊人。
“楚贵人留步！”连城从屏风后走出，幽冷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模糊的光影，除此之外，黑衣墨发，几乎融入黑暗中。
“原来是祁王殿下。”楚云卿本能地松了口气，恢复一贯的温润冷静，“不知殿下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却有要事。”连城一向不是贸然冲动的性格，能做出这种深夜独闯后宫的危险举动，必然是真的心急。
楚云卿施施然朝他行礼，又平静地穿上衣裳，除了最初的警惕，此刻见到他，丝毫不觉意外，反倒像是见到一个稀疏平常的人。
她这份淡然，一方面让连城另眼相看，却又不得不心生防备。
“我刚听闻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宫，皇后娘娘又因为失了皇子心伤不已，楚贵人一箭双雕，想必此刻真正能够高枕无忧了吧？”
“殿下何出此言？”楚云卿微微一笑，“这世间因果循环，她们如今落得这种下场，想必也是因为曾经种下的孽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