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者，你很厉害。”明镜天师这是第二次见到有人能完好无损地闯到他面前。
至于第一个……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了。
不过，还真是奇怪。上面不是传来消息，说这次闯关的不是两个人么？另外一个人哪里去了。不管算了，“那个人”的想法又不是他们这些凡仙能忖度的。
心思流转，在见到江寒夜的瞬间明镜天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了。
“我想不光是皓霄天将，就连我最后一位手下。他们，都告诉你诀窍了吧？”明镜天师弯了眼睛，和某人竟然出奇地相似，“所以，我的问题很简单。”
皓霄天将的提示、牛头人的暗示……
“你最好还是遵从你的本心回答。否则……”
“将会万劫不复。”
声音仿佛回荡一般，萦绕在耳边。
“在你到来之前，就知道了吧，她现在处在的位置。”明镜天师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在她去那个地方之前曾经来找过我们这些守关者，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换取你成功闯关的机会。所以，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不然……”
“就像是你们人间界有位词人所说的，‘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而那个人居然情愿‘暗损韶华’，也要护你周全。有如此红颜知己，为你付出良多，你有何感想？”明镜天师没有理会江寒夜立刻变了的脸色，笑眯眯地说完自己的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寒夜瞪着明镜天师，“你说小墨是为了我才出现在九重天的！？”
啊呀啊呀……明镜天师弯着眼睛，心底嘀咕。自己还真是……中奖了啊，没想到居然猜得这么准。嗯嗯，看起来等下可以去找枫疆天君赌一把了呢，说不定还能赢点儿好东西回来呢……
不过，现在还是要继续忽悠下去啊……
“正如你所听到的。”这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轻轻笑着，伸展开双臂，周身浮出一层淡淡的光芒，“看到了么，这个就是那个人用力量换取我们压制力量的凭证。而且……以那个人的身份，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忤逆呢？”
江寒夜死死地盯着那淡淡的光芒，的确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几乎是瞬间心系某人的他便相信了明镜天师的话。
“我们不要纠结这点了，快点告诉我你的答案。不然……就算你失败，要跟我打一场才可以了。虽然，我的攻击力不是很强，但是缠斗，我可是所有守关者中最擅长的……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了……”明镜天师的额心，慢慢亮起一点光。
江寒夜紧握着双拳，“‘孤鸿语，三生定许，可梁鸿侣。’既然我已经与小墨约定好了，那么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是死，我也会把她拉回来。”
“还真是个固执的人。”明镜天师还是笑得温和，挥袖一道光门出现在旁边，“我算你通过好了。真是没想到，那个人看上的人还真是有趣，如此重情重义，也难怪……”
江寒夜目光一冷，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冲进了光门。
明镜天师愕然。
当光门溃散，化作光点消散之后。他才笑出声来，“哈哈……还真是好糊弄的小子。看着很精明啊，怎么就分不清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哈哈！”修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晶莹，明镜天师收住笑容，“不过，就是因为这点，他才能一直坚持下去吧。就是因为……太过于在意了。”
而且，居然用同一个人说过的话来回应我……还真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小子啊。
周身的光芒慢慢消失，明镜天师摇了摇头，“或许我还是太恶劣了一点吧……”
——之所以会有气息是因为莫流墨现在身在离恨天，三十三重天的灵气都拿去帮助莫流墨洗经伐髓了——当然不可能一次性完成，要有一个反复的过程，基本上是闯过一重天就运转一次吧。
——加上之前江寒夜已经闯过了两重天，所以三十三重天的灵气也在莫流墨身体里面经过了两次，沾染上莫流墨的气息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气息也不可能保持太长时间……所以，明镜天师才催着江寒夜回答问题，不然等气息消失了，以江寒夜的智商绝对能猜出是他搞了鬼。
以上解释，出自魄之口。
至于为什么？
是因为……他正在向莫流墨解释。
“我倒是很好奇，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莫流墨勾了勾唇角，“你还真是会给我扣大帽子啊，魄。”
冷汗刷刷往下流却根本不敢擦一把的魄拼命地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终于顶不住某女越发冰冷的目光开口，“那个……外面的灵气又运转了，我出去看着去，免得出现问题。不然，你这边的灵魂也会受到振荡的。”
“刷——”地，魄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在了精神识海。
摇摇头，莫流墨重新闭上眼睛。算了，反正她也只是想找个借口把这家伙弄出去不要打扰自己修习而已，这次就先放过他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的魄，老老实实地蹲在鹿台上不敢再回到精神识海。废话，万一流墨那丫头又揪着这件事折腾自己怎么办？那可真是完完全全没有地方哭去啊……
看了看不远处的云海，再想了想自己身后的那具身体，魄颓败地倚着台子长叹，“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吧。”不然，再被那个小心眼的丫头抓住把柄，就死定了。
距离上次，出现在离恨天……已经过去多久了？伸手抓住一团云朵，随手捏了捏，软软的。似乎，是很久了……
闲来无事，魄开始思考一些看起来相当无聊的事情。
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过去多久了……
呵，发生了太多事情，总觉得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当初那个一脸淡漠就像是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丫头现在也有了倾心的人啊……
“嗯？”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魄凝神看过去。这气息竟然，来自于……人间界？
“呼——”站起身来，魄随手凝聚出一面冰镜，追随气息而至，自镜面上显示出那股气息的来源之处。
“诶？这不是流墨身边那个那个一直抱着一盆白莲花的小子么？怎么……力量觉醒了么。”抬头看看那就像是通天彻地的巨大妖文，魄摇了摇头，“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去了么？”
一直“潜伏”在莫流墨的精神识海，对于这气息的主人——云天也是熟悉无比。自然对他的真实身份，也是清楚无比。
不过……
“还真是期待呢……生灵界诞生的‘灵物’，妖族回归的少族长，天尊界发生的变化……呵呵，你还忍得下去么。是不是，要等我们真的到你面前了，你才会真正正视起我们？可惜，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拥有了杀死你的力量了啊……”
挥手散去冰镜，魄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八卦的心思，转而去思考一些其他的东西去了。
神秘空间。
“这到底……”云天通过灵识愣愣地“看着”自身缠绕着的淡紫色光芒，有些不明白。
但这并不影响云天感受体内汹涌出来的力量。闭上眼睛，重新掌控体内可以算的上是陌生的力量。
随后，那光芒闪了闪，便收拢回了体内。
直到这时候，云天这才睁开眼睛。
不，或许应该称呼现在的他为——夏云天。
“莫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夏云天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空间，捏碎了手心已经没有任何光芒的透明球——就是之前那个光球。
白光一闪，夏云天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起来也是流墨计划中的一环，那么就不关我事了……”魄悠哉悠哉地躺回去，不再去关注那边。
与其看着别人，还不如多注意注意自家的小孩还有那个妄图拐走自家小孩的家伙。
“啧啧，不过还真是……刚才那一下似乎是真的刺激过头了。”魄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他看了看镜面反馈回来的画面，再看看再度聚集过来的灵气，“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又通过了。看来，流墨真的被这家伙放在心上了啊。”
“……但是，还是有种莫名的不爽感啊。”眼睛眯起，原本看起来吊儿郎当爱耍赖没个正形的魄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邪佞了不少。再次扫了一眼镜面上那个努力喘息的人，嘴角微微上挑，“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玩玩吧。”
来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以我的能力，做出一点儿小小的改变，也很简单的。
魄还是那样一副邪佞模样，根本不在意除了莫流墨之外人死活的他更不可能会在意一个会夺走莫流墨注意力的人。
不过……江寒夜，如果你能坚守住自己的内心，我还是可以考虑看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