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夜九渊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楚千璃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夜九渊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楚千璃，朝内院走去。
楚千璃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夜九渊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楚千璃面前：“公主，江染眠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楚千璃浑身一震。
江染眠！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楚千璃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染眠……”楚千璃轻声唤着。
闻声，江染眠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璃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楚千璃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夜九渊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楚千璃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江染眠！
楚千璃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染眠，对不起……”
江染眠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楚千璃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江染眠看着楚千璃，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九渊？”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夜九渊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楚千璃淡淡的声音。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