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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起蒙蒙小雨,太阳早就已经完全下山,天空暗黑的一片。
身上穿着睡衣,什么也没带。她本以为白秀奇会追上来的,没想到停下来转身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她看着空空荡荡的身后,心已经死了一半。
雨越下越大,她身上已经湿透,不知道往哪儿跑,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只好在马路对面已经关门的店铺下避雨。
对面楼上家里窗户还亮着灯,她远远看着,如同一个陌生的局外人,与那屋里的光景隔着千山万水。
每次都是这样,周守云到他们家里来的时候陈美妮都不会有好心情,从前有过小吵,白秀奇要在她们面前树立起男人的威严,她也给他面子,不跟她吵,让他骂,待周守云回去了,他又会返过来哄她,此后又是相安无事。
后来渐渐习惯之后只当周守云是透明的,她说什么话,陈美妮尽量不去插嘴,当她在放屁。每次都在想,不要多想,等熬过这一天,便好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周守云像是专门来找茬的,不与她吵上一架她还不死心了。
吵架,她无所谓,多难听的话她都能说也能接受,可是现在白秀奇竟然直接打了她!还叫她怎么在那个家里呆。
她只觉冷,弯腰抱着自己哭了一阵,想了许多从前的事情,想着想着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抬眼一看,对面楼上已经关灯。
雨也停了。白秀奇还是没过来找她,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而她像是一个孤独的幽魂,无家可归。
她支起发麻的身体,往路边走,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路人侧目。估计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夜半神游的疯子吧?无所谓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厂子前面的电话亭前。
现在人极少用公共电话,但厂子里的人大多来自省外,虽然很多人有手机,但是经常打电话回家时高昂的电话费成了负担,这公共电话却很便宜,刚开始三分钟之内统一收一块钱,剩下的时间以一毛线一分钟算。周六的晚上,公共电话亭里挤满了打电话的人。
她停在门口,似乎已经很久没打过电话回家了,自从结婚以后,她不但一分钱没有寄回家,连电话都能用手指数出来。这下,她倒有些愧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