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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来了,还带了三十多个看热闹的,里里外外,把盛泰酒楼挤了个满满当当。
这些人都是平常爱喝点小酒的,谁也没想到,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县官老爷都被赶下了台,在这么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能见着一回满族王孙鼎盛时期的豪赌。
桌子拼好,上面蒙了青布,当是擂台。小酒盅一字排开,一共放了五杯。
方先生本人并不好酒,他手里拿着张单子,有人事先在上面将酒名一一录好,以方便断出对错。
人群攒动,探头张望和议论四起。
白堕见一切妥当,拱手对众人道了礼,不慌不忙,从右到左,依次品了过去。
“酒清、味正,入口既厚又醇,浙江的同山烧。”
“香气浓郁、绵甘适口,泸州窖酒。”
“酒色微黄、挂杯、余味悠长,鸭溪大曲。”
“前浓后酱、又冷又烈,这酒可不近,是凌川白。”
他每杯只抿一口,抿一口就能说得头头是道。简明扼要,却尽抓重点,三言两句,听得众人是意犹未尽。
每品完一杯,他都以清水漱口,而后再品下一杯。全程不假思索、自信笃定又行云流水,那双本就清澈无暇的眼睛,映在杯盏的水光里,更是熠熠生辉。
方先生食指压着条/子,他每喝一杯,就喊一声对。
“对、对!再对!还对!”
跟着这些“对”字一同响起来的,还有周围看客越来越热烈的掌声和交口称赞。
待白堕把手落到最后一杯上,陈掌柜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白堕却不管他,酒已入口,小酒盅“嗒”的一声,被放回了桌上。
“纯而不腻、空杯留香,是泰永德的剑沽。”
周围看客翘首以盼,叫好声已经含在了口里。
方先生那边却迟疑了:“……可惜、可惜啊。”他说完,把条/子递给白堕看,“此酒乃是是黔雪大曲啊。”
跟着,周围遗憾、抱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陈掌柜忙不迭趁机出来打圆场:“各位!各位听我说!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猜到如此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今天他虽然输了,但虽败犹荣、虽败犹荣啊。”
“谁说我输了!”白堕抓过条/子看了一眼,上面字迹分明,可剑沽的醇香还留在舌/尖,他绝对不可能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