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情缘

盛唐情缘连载中

盛唐情缘

标签:都市,末世,短篇来源:奇热作者:潜心斋主人主角:李光弼

《盛唐情缘》是潜心斋主人倾心创作的一本历史风格的小说,主角李光弼,书中主要讲述了:绚就是一肚子气,他将身子一转,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看来又有一匹仪仗马要被送上战场了。”望着卢绚远去的背影,李林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卢绚自己怎么也不回想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做了一件最不应该做的是,...

精彩章节试读:

从皇宫出来,安禄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此时的他并没有立刻赶回寓所,而是马不停蹄地奔向相国府,去会会正在等待他好消息的当朝首席宰相李林甫。

一踏进相府的大门,安禄山几乎傻眼了。偌大一个相符,若不是门前的牌匾上刻有“相国府”三个大字的话,安禄山还以为自己进了军营。一群如狼似虎的金吾卫军士,手执明晃晃的刀枪,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将整个相国府守得严严实实,恐怕就是外来的一只苍蝇振翅飞动也会被他们给击落下来。府中守备兵丁连同府中杂役,整个相国府至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可现在已是准备晨炊之时,虽说人影晃动,但是除了脚步声外,最大的声音就应该是每一个人发出来的心跳声了。

“安将军,我家老爷有请!”正当安禄山在相府大门中发呆之时,一位老仆人走到她的跟前,非常恭敬地说道。

“请!”安禄山立刻醒悟过来,肥胖的右手向前一伸,示意老仆带路。

跟着老仆人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看完眼花缭乱的灯笼,跨过数不清的门槛,安禄山终于钻进了一件极为僻静的小屋。放眼一望,只见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完全是用厚厚的砖墙砌成的,恐怕在砖墙的夹层中,还布置了钢板,就连门窗都是用钢条打造的,生活在这间屋子的人若不是怕人刺杀,恐怕就是脑子进水了!安禄山冷笑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在屋中正襟危坐的李林甫,只见一张极为清俊、极为干瘦的脸庞上长着两颗与这张脸极不相称的眼珠,两道犀利如箭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是要透过他所有的衣衫、看到他的五脏六腑、直至把他那颗心挖出来研究透似的!

被人如此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此时的安禄山觉得浑身不自在、上下不舒服、坐立不安,如果面前有一个洞的话,他肯定会奋不顾身地钻进这个洞里,就是被那个洞卡住身子,也不愿意受这种折磨!

“安将军此行辛苦了!”那张干瘦的脸庞上的两张嘴唇上下张动,发出了一种让人听了背皮都发麻的声音,让听到这句话的安禄山的心脏立刻剧烈跳动起来,头上也渗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营州到长安、一路不下千里,安大人仅用半个月就到达了,实属不易啊!”

“托相爷的洪福,禄山此行还算顺利!”安禄山听到李林甫口气有所缓和,便抖了抖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衫,故作恭敬地说道。

“东北苦寒之地呆久了,一回到这湿热的关中之地恐怕会难以适应吧?坐下说,坐下说。”李林甫对安禄山招了招手,“安将军半生戎吗,久历沙场,为我大唐立下了不朽功勋啊,若是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这还多多仰赖相爷栽培和提拔!”望着李林甫脸上逐渐消散的乌云,安禄山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仔细端详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感受的脸庞、清俊的面容、矍铄的眼神、稳健有力的步伐,谈起话来也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虽说年逾花甲,但是给人留下的印象仍然是精明干练。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此人都不像传说中那样恐怖啊。也许是入门之时被以前听到的有关于此人的传说干扰的缘故吧,自己才会被吓成了那样!消除了恐惧的安禄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在入门处不远的地方挑了一张椅子,把自己那肥胖的身躯放在了上面。

“还是胡人作为边将好啊。”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安禄山,李林甫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柔声说道:“哪像中原的文人,胆小怯懦,哪能承担得起为皇上开疆拓土的重任啊?若是边镇都付与你们这些胡人武将,我大唐王化声教之地早就在万里之遥了,哪里还像今日为四夷骚扰而头疼呢?”

“相爷说得对。”一听到李林甫再夸奖自己,安禄山脸上立刻开了花,“禄山若能为朝廷效力,定将我大唐的旌旗插到天下的没一个角落!”

“所以说安将军可担大任嘛!”李林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像张守珪之流,早就该退位让贤了,身为方面大员,没有丝毫建树,还占着茅坑不拉屎!这种人就是没有过,也应该问罪下狱!”

“啊!”安禄山心中一凛,果然名不虚传,此人目光如炬,竟能洞穿人的心思,而且还善于抓住人的死穴,难怪世人对他会感到如此恐惧!张守珪一案,原本是他与史思明合谋,准备取而代之而设计的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计划和阴谋,没想到在李林甫眼中,却是如此不堪一击,难道他有火眼金睛不成?刚刚擦干汗水的脸庞再次渗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刚刚放在椅子上的身躯立刻显得坐立不安起来,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涌动着一股奇痒难忍的液体。

“不过,安将军”,未等安禄山做出任何回应,李林甫再次把犀利的眼光投在了安禄山身上,将他死死盯住,“汉人也好、胡人也罢,只要成了方面大员,都必须坚持一个原则——绝对忠于皇上,皇上说是对的,就是错的都是对的;皇上说是错的,就是对的也是错的!不要以为手握重兵、屡建奇功,就可以对皇上阳奉阴违。如若不然,以当今天子的圣明,他可以让你上天堂,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也可以让你下地狱,受尽人间苦难!”

“禄山,明白!”安禄山哆哆嗦嗦地导出了四个字,头上的汗水已经止不住往地上滴的势头了!

“我想,对皇上而言,安将军的忠心是可以打保票的”,李林甫似笑非笑地望着安禄山道:“要不然安将军又怎会把皇上和贵妃娘娘当做父母来孝敬呢?”

“啊!”安禄山更是彻底无语了,今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天还未亮就让李林甫打探到了,足见其能量有多大,与这种时势可通天的人物打交道,岂不是脱光了衣服跳舞,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你我做臣子的,只要对皇上多表忠心、多顺从皇上的意思,一生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自然是享之不尽、取之不竭啊!”望着安禄山那副窘样,李林甫再次露出了笑容,无非是在高速阿安禄山:你的一举一动我可以了如指掌,皇上的心思我照样可以揣度的一清二楚,要想在官场上顺风顺水,你必须得依靠我,要不然,皇甫惟明就是你的榜样!

“禄山多谢相爷指点!”安禄山顺手将额上的汗水擦干,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

“安将军是一个明白人,我李林甫也不能糊涂啊。至于将军前途中的绊脚石,老夫会尽力为将军铲除的。”见这个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安禄山折服于自己的权术,李林甫也摆出了自己的立场,“官场凶险,一点也不亚于刀光剑影的战场,老夫衷心祝愿将军在战场上打出自己的威风,凭借自己的智勇,为自己打出一片天下!”

“禄山此生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相爷的教诲。禄山愿作为相爷的一颗棋子,相爷把禄山放在哪儿,禄山就呆在那儿。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将军此言差矣!”李林甫连忙起身,朝安禄山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神色,“你我皆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绝不能有二心!”

“对,对,对。”安禄山连忙把自己那个远远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相爷金石之言,禄山定当铭记在心,!禄山此生绝对忠于皇上,更要为相爷马首是瞻!”

“哈哈哈。”李林甫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以安将军的才干,他日之成就定会超过王忠嗣将军。”

“王忠嗣将军!”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安禄山的脸上便露出一股敬仰的神色,“那可是我大唐军中的一个神话人物啊,名将世家、战功卓著。如今身兼陇右、河西、河东、朔方四镇节度使,手握雄兵二十七万,傲视西北诸胡,拱卫大唐江山社稷,体恤士卒,居功不傲,真是我辈之楷模啊!”

“老夫相信,以安将军之才,不出两年,定会成为众人敬仰的楷模的。”李林甫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玉如意,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那禄山就多谢相爷的栽培和提携之恩!”安禄山的脸上立刻挂满了灿烂的笑容,再次跪在地上,弯下肥胖的身躯,向李林甫叩了一个响头。真为他能否顺利地从地上站起来捏了一把汗。

“老夫老了,想办成某些事也是力不从心了!今日将军成为了贵妃娘娘,而且是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的义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李林甫幽幽地叹道:“倒是我这把老骨头,将来葬身于何处恐怕都还是一个问号啊。”

李林甫的一席话,让安禄山听出了其中的沧桑感。一个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政治流氓,竟然会对自己的前途如此会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同时,安禄山的心中有一股莫明的恐惧,身居首席宰辅尚且如此,那一个人究竟要做到什么样的官才可以无畏无惧呢?

翌日早朝,李隆基一改往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局面,一大清早就登上了延英殿,召集宰相们商讨安禄山所举报的张守珪的问题。

“张守珪镇守幽州多年,建树颇多,只是……”李隆基不忍心说下去,“想必营州都督安禄山的奏折已经送到了中书省,各位爱卿都是有目共睹吧!更有甚者,安禄山在传递奏折之后,竟于昨夜独闯禁宫,亲自向朕汇报此事,看来这件事情必有蹊跷啊!““皇上!张守珪乃一镇封疆,若不慎重处理,恐怕会影响大局啊!”刚刚上任的牛仙客一向以持重著称,又为李林甫所推荐,在一般情况下,李林甫为表明态度之前他是不敢提出实质性的意见的。

“皇上,张守珪大人一向以忠义著称。微臣认为,是否应该派人去调查清楚再做结论啊!”陈希烈虽说平日里不愿与李林甫发生正面冲突,但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在李林甫之前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况且,李林甫还没有表明自己的观点。

“你有什么意见吗,李爱卿?”李隆基见这两位宰相的意见都是无关痛痒,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林甫。

“纵观张守珪将军一生,可谓战功卓著,为我大唐江山的稳定、为太平盛世的健康发展是功不可没!按理说,深受皇恩的他不应该产生这种念头的!”李林甫迟疑了一会儿,偷偷地望了望李隆基那张布满了凝重神色的脸,缓缓的说道:“但是,张大人久历戎旅,功勋卓著,深受百姓爱戴,颇受部下拥戴。微臣在想,若是长此以往,就是能够保证张大人对皇上是一片忠心,可又有谁能保证他手下的将士能够按捺得住那一颗颗躁动的心。再从举报这件事情的人来看,安禄山可是在张守珪的刀口下活命的,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诬告张守珪。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微臣想想,这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嗯,爱卿言之有理。”李隆基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切入点,向李林甫投去了一道赞许的目光。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用文人戍边,难免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问题,要么文人畏避刀石、要么桀骜难驯,张守珪出身名门望族,养就了一副高傲不羁的性格,若是让其功劳过盛、职权过重,自以为是、难以羁绊也在情理之中。前几日御史中丞吉温在审理兵部官员受贿一案之时,就发现张大人为了掩盖其大凌河一役战败的事实,曾经向兵部尚书行贿!若是长期让他呆在幽州的位置上,恐怕会尾大不掉啊!”收到了李隆基的鼓励,李林甫越发肆无忌惮了,竟然把当年张守珪的老底给抖了出来。

“真是无法无天了!”李隆基勃然大怒,拍着龙案大声吼叫道:“为什么不早报?”

“微臣以为,御史台专司纠察、弹劾之职,既然不报,说明了吉大人自有处理的理由!未加弹劾,恐怕也是为了彰显陛下仁慈圣德,谁知张大人竟会恃宠而骄,做出这等事来。”李林甫不愧为拍马屁的高手,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李隆基最爱听的,每一句话都拍得恰到好处。

“岂有此理!”李林甫的拍马之言虽说恰到好处,让李隆基听得乐滋滋的。但是张守珪的种种行径无非就是在表明他仗着皇帝的宠爱而肆无忌惮。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平天子的李隆基最痛恨的就是臣子们居功自傲、恃宠而骄。“天下竟有如此狂悖之人,竟敢利用朕的恩宠为自己树立威信,这不是明摆着要架空朕吗?长此以往,真这个皇帝威信何存?”

李林甫不仅是拍马屁的高手,而且在官场中拿人把柄也是一流的,他深谙李隆基的心理和满朝文武的弱点,在收拾、打击人之时,往往是一招中的,对于他的对手来说也往往是一招毙命的。“皇上,张大人功高德厚,若是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治他的罪的话,恐怕会影响天下士人的信心。若是无休止地追查下去的话,又恐怕会引起各边镇节度使对皇上的恐慌,有损皇上仁慈宽厚的形象!微臣认为,倒不如随便找一借口,把张大人从幽州节度使的位置上换下来,这样既保留了张大人的颜面,又不至于让事态继续恶化。”

要李隆基咽下这口气恐怕有很大的难度,但出于维护自己尊严,维护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的需要,他还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默认了李林甫的说法。

李林甫可谓是这场官场洗牌的最大受益者,。张守珪功勋卓著,极有可能登台入阁拜相,与他李林甫分庭抗争,与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长满刺的人同处中书省,恐怕对自己的把持朝政的理想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纵观开元以来的几十年间,又有哪一位宰相是在中书省、政事堂中寿终正寝的呢?他李林甫的目标便是要打破这个记录,要将每一个威胁自己的隐患都消灭在萌芽之中!绝不会把自己推上权力争斗的风口浪尖之上。所以,此次他对安禄山又拉又打,就是要死死地控制住这个狡猾的胖子为己所用。“那么依李爱卿之见,朕又该把张守珪放在什么位置上才合适呢?”沉默许久的李隆基突然向李林甫问道。“微臣认为,像张大人这种德高望重又桀骜不驯的热人,只宜让其建功立业,不宜付之权柄,不如把他调入翰林院,颐养天年吧!”李林甫混迹于官场,又在吏部工作了十几年,对朝中各部门的职位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同时,他对人的脾气的揣摩也是也是高人一筹,他心里清楚,以张守珪的脾气,只要把他这样一晾,他不跳起来才怪。只要心高气傲的张守珪按捺不住,保不准就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那时候再抓住张守珪的软肋,自然就可以将其置之于死地,而且,还可以最大限度为李隆基保留面子!

“嗯!”李隆基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爱卿考虑倒是颇为周全啊!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吧!那范阳节度使一职又应该由何人来担任呢?”

“安禄山对皇上忠心耿耿,又骁勇善战,屡建奇功,深得将士拥戴。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精通六门胡语,依臣之见,不如……”李林甫把眼光偷偷地瞥了李隆基一眼。

“安禄山,这倒是一名人才”,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可他是一名胡人啊。”

“皇上,微臣以为人才选拔应该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又何必计较他是汉人还是胡人呢?”李林甫终于第一次拿出了和李隆基“抵触”的情绪,把自己的想法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微臣认为,任用汉认为将,往往会畏避刀剑,导致了边疆扩而不张的局面,让皇上的拓边的千秋伟业迟迟不能实现!而胡人则骁勇善战、不惧刀斧,定能将我大唐的王化声教传播到万里之外。”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对安禄山有几分信心了”,李隆基微笑着点点头,“就以卿所奏,你快到中书省拟旨去吧。”

接到圣旨后张守珪的情绪变化早就在李林甫的掌控之中。这位素有“百胜将军”之称的男子脸上浮起了一股莫可名状的悲恸。他不明白,在这种非常时刻,采用非常手段竟然成为了滥用国家财物的代名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岂不成了一句空话?“朝廷赏罚不明,怎能令健儿为朝廷效命?”没想到,正是这一句对朝廷“不恭”的话被身旁的那位胖子(曾经是他的义子,是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现在又披上了“皇子”外衣的安禄山)把自己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一个月之后,张守珪在范阳接到了第二道诏书,不是催他动身的诏书,而是催他上路的——催他上黄泉路的一道催命符!

“拥兵自重,滥用私赏,图谋不轨。”三项罪名如同一块块千钧重石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呼吸,“是谁?究竟是谁在害我?”他的目光扫视了整间屋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张大人,对不住了,皇上有旨,安禄山也不敢徇私情了!”安禄山指着身后装有毒酒、白练、匕首的盘子对张守珪说道。

“我何罪之有?”张守珪转过身子,对安禄山怒目而视,咆哮道:“我要进京面圣,申诉冤屈!我要进京面圣,向皇上讨回一个公道!”他近乎疯狂了。

“这个嘛,恐怕没有机会了,张大人。”禄山蹲下身子,两个小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住张守珪,微微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大人执意要杀禄山之时,何曾想到还有今日啊!今日要你命的是皇上,是李相爷,禄山就是想徇私情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张守珪似乎明白了什么,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老子真后悔啊,老子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你这个畜生,老子后悔当初没有一刀宰了你!”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世间还有什么后悔药卖吗?还是安心上路吧。明年今日,孩儿定会多买些纸钱来孝敬你老人家的!”安禄山右手一挥,几位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快步上前,将这首歌死死地摁倒在地,一杯毒酒强行灌入他的口中。顷刻间,张守珪两目圆睁、口吐白沫,无可奈何地走上了黄泉路。

望着张守珪那张恐怖的面孔渐渐变僵硬,安禄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多年以来悬在他头上那把利剑在今天终于让他自己给拔掉了。要知道,在这几年里,他可是在每一个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中走过来的!“进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忙着离开呢?“他转过身子,对门外那个闪动的背影说道。

“末将史思明见过节度使大人。“门外那个刚玉转动身子离开的汉子转过身来,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浑身上下筛糠似的。

“史将军辛苦了,起来吧!”安禄山那双小眼珠子始终没有离开跪在地上那个汉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他。从某种意义说,此次能够顺利扳倒张守珪,这位跪在地上的仁兄倒是帮安禄山出了不少力、帮了不小的忙,若不是他鼎力相助的话,那种担惊受怕的恐惧不知还要缠绕他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吃力地地蹲下肥胖的身躯,双手缓缓向前伸出,紧紧地握住了史思明的双手,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

从安禄山那张灿烂的笑脸上,史思明感受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惧。虽说自己在此次扳倒张守珪的行动中为安禄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满脸堆满了笑容、满嘴都是甜言蜜语,可是满肚子都是一腔坏水的死胖子究竟何时会把一把屠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与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舔血。与他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有什么好下场的,谁又能保证下一个倒霉的人不是自己!毕竟自己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末将愿唯将军马首是瞻,为将军鞍前马后、执鞭随蹬出生入死、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一想到这里,史思明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在地上向安禄山表白自己的忠心。

“史将军,我们之间的交情是谁跟谁啊?”安禄山满脸的肥肉挤成了一堆,两颗小眼珠子立刻放射出了两道兴奋的光芒,他双手搭在史思明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种生死相依的情谊,我的富贵有一半都是将军为我挣下来的,这种恩情,安禄山至死不敢忘啊。”

“呼!”史思明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此刻的安禄山在这种场合对他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再用一把钢刀一刀刀地割他的肉,对于这种人,你还敢让他记住你的恩惠,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若论对他的恩情,谁能赶得上张守珪,张守珪对他有不杀之恩、有知遇之恩、有推荐之恩、有提拔之恩,这种恩情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就是让他为你做牛做马他都会感激不尽,可是到头来,利字当头的安禄山还不是把自己的恩人送上了不归之路,不仅要了他的命,还见他的她的名声!一听到安禄山在自己面前拉起了家常,史思明吓得两腿发软,浑身直冒冷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颤声说道:“末将此生有幸追随大人,一切功劳都是大人领导有方才取得的,小人绝不敢贪功。思明愿认大人为父,此生追随大人左右至死不渝!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不管安禄山同意与否,史思明纳头便拜,认了一位比自己还小一天的安禄山当做了父亲!

“哈哈哈”,安禄山再次发出了兴奋的狂笑“史将军啊史将军,你如此而为,叫我情何以堪啊?”一时间,心中那股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今日的他可谓收获颇丰,顺利地除掉了张守珪这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又收复了史思明这名悍将。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老天爷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张守珪就完成了降职到死亡的人生历程,给朝野内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恐怖了,不明就里的朝廷公卿们不仅要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相爷。”当李林甫踌躇满志地走出延英殿之时,御史大夫卢绚就叫住了他,“幽州节度使张守珪长大人究竟所犯何事,为什么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遭受到了如此严厉的惩罚?相爷位居朝廷中枢,是否应该提醒一下皇上?最近大理寺煞气过重,就连鸟雀都日渐稀少,这可不是朝廷之福啊!”

“卢大人,依我看恐怕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李林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今天子圣明,处理事情难道还会有偏差?你我做臣子的只要遵旨办事就行了,又何必去责难皇上呢?”

“李相爷此言差矣,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卢绚正色道:“天子圣明,难免也会有所失误。昔日韩休相爷在世之时,总是据理力争,虽说让皇上有时会感到难堪,但圣上还是乐意而为!我们做臣子的不仅要遵旨行事,更重要的还是要指出皇上的失误,避免皇上在作出决策之时为天下带来的在哪啊。”

“卢大人公忠体国、忧国忧民,让李某深感敬佩!”李林甫笑逐颜开,对卢绚拱手说道:“但是大人看见大明宫门前那匹仪仗马了吗?平日里它可是养尊处优,享受着四品俸禄啊!只要它莫不吱声,肯定会在宫门前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一辈子。可它就是按捺不住,在宫门口嘶吼了一声,就是那么一声,什么都完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畜生的命运,被送上了战场,相当于发配充军啊!过着那种血雨腥风的日子,这又是何苦呢?你说是吗,卢大人?”李林甫信步上前,似笑非笑地说道。

“身为言官之首,为皇上进尽忠言、充当皇上的耳目,指出皇上的失误,我责无旁贷!哪怕是肝脑涂地,我也无所畏惧!”不知怎的,一见到李林甫这张不阴不阳的嘴脸,卢绚就是一肚子气,他将身子一转,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看来又有一匹仪仗马要被送上战场了。”望着卢绚远去的背影,李林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卢绚自己怎么也不回想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做了一件最不应该做的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把自己的前途就这样给断送了。

此时的李隆基已经不再是三十多年前那个积极开拓、锐意进取的唐玄宗了,三十多年的太平天子,三十多年的锐意进取,三十多年的太平盛世,让他沉醉于自己创造的辉煌成就之中。为天下克制了三十多年,为天下辛劳了三十多年,为天下隐忍了三十多年,作为天下人的楷模,难道非要天天都听那些逆耳忠言吗?

卢绚那道质问张守珪死因的奏折就端端正正地摆在他的面前,上面那些严厉的措辞让他难以接受:“守珪出身行伍,久历戎旅、拓边守疆、屡建奇功,岂能因为流言蜚语不加查实而治其罪?若如斯,恐怕有损皇上之英明形象,有损朝廷威信。让奸佞之徒得逞!臣恳请皇上再度以圣明之心,体察臣子之苦,还张守珪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公道!”

“啪!”李隆基在龙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说道:“大胆卢绚!竟敢在字里行骂朕昏庸、骂朕过河拆桥。”

“皇上,进尽忠言、纠察失误是御史的本职工作,卢大人此举也属公忠体国的表现啊!”李林甫见李隆基龙颜大怒,急忙跪在地上,像是在为卢绚求情:“只是皇上生命,处理事情也是自有分寸。否则哪有我朝一统天下、万国来朝的兴盛局面呢?卢大人言辞激烈,但微臣认为也是罪不至死啊。望皇上息雷霆之怒,不要过分苛责与卢大人!”

“呵呵!”李隆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个李林甫倒是善解人意,总是在他下不了台阶的时候给他送来一层楼梯,让他借坡下驴,“朕可没说要杀卢绚啊!只不过,朕不喜欢总是有一只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让朕耳根不得清净。”

“微臣认为,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呆久了,难免就会形成思维定势,不如把卢大人的位置给他挪一挪,于朝廷、于皇上、于卢大人他自己都会有不少的好处!”李林甫一听到李隆基这句话,心中对圣意的揣度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潮州刺史上月去世,正好有一个空缺,不如让他到潮州去替皇上管理百姓吧。”

“李爱卿不愧为吏部尚书,对用人之道见解独到啊”,李隆基微笑着点了点头,“朕准奏!”

卢绚做梦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声仰天长嘶,就由一匹食三品俸禄的仪仗马变成了一匹供人驱使的战马。说不定还会在激烈的战斗中尸骨无存,即使保全性命,恐怕也会死于尔虞我诈的官场争斗之中。

这次大唐朝廷中的又一次洗牌,由于李林甫和安禄山的亲密合作,他们二人成为了这次政治斗争的最大利益获得者。李林甫成功铲除了两个最大的潜在威胁,再次让自己的相位和李隆基的绝对信任保持了一段时间;安禄山解除了悬挂在自己头上那柄利剑,成功地搬掉了张守珪这块绊脚石,并且找到了一座更大的靠山——李隆基。获得了李隆基的信任,被任命为平卢、范阳两镇节度使。这一次格局的变动,究竟会让这个漂浮在大海上的冰山走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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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盛唐情缘点评:

这本《盛唐情缘》是一部很好的小说,人物刻画的可以,作者潜心斋主人大大写得还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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