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寒月夜》是胖虎22爷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哥舒寒,明月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不小心?他蹙眉,声音高了几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骗爹?难道你在日月筑好好读书画画,而他哥舒寒闯了将军府去,才被你的雪貂兽误伤?说,到底在哪儿遇到他?在……在街上的药铺外。他轻薄良家少女,我看不...
精彩章节试读:
在河水的倒影中,汪忠嗣看到一隅微白渐近,沉静地停在自己那一畔。那白衣映在波光粼粼之上,仿佛那人也恍若隔世。
终于,他忍不住回望,明月夜依旧一袭月白衫裙。
她梳起最简单的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对啊,今天她及笄之礼。小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她确实很美,美得浑然天成,甚至惊心动魄。他心里却泛起浅浅忧伤,哎……女大不中留。
河畔吹来微微清风,吹散了女孩耳畔轻垂的发丝,一缕两缕地游离在脸庞左右,便映得肌肤如雪,眼眸邃黑,白得更白,黑得更黑,黑白分明中又流露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沧桑与冷漠。才几日,她清减许多。
她不开心。这念头在汪忠嗣的脑子里回旋不散。但她该欢喜才对啊?他很想问她,还有何不如意?但话一出口,却变了腔调,他艰涩道:夫家送来金簪,你却带旧物,这不合规矩。
明月夜仿佛并没听出汪忠嗣的冷淡,她只认真的让乌羽,吃着自己手里的胡萝卜。除了汪忠嗣,在这匹脾气暴烈的马眼中,就只容得下她了。
回家吧。他捡起自己的外袍胡乱披了:都快成人家主母的人了,还这样率性而为到处乱跑,不好!
他冷静而疏远,其实心里憋着火。他也恼怒自己,竟像年轻人般无法控制自己跃跃欲试的怒气,酸涩及难堪。
哪来的家?明月夜苦笑,目光迥然盯着面前的人,坚定道:娘走了,就剩我一个人。
汪忠嗣被这话刺痛了,他僵硬地拽过缰绳,牵马径直到河边的一棵大树下。
他背对明月夜,一边披衣,一边忍不住冷笑道:许了人家,有了夫婿,果然不同。
我说错了吗?将军,您自然还有将军府那一大家子……亲人,还有敬您重您的铁魂军。而月夜,我只剩自己。她一字一顿道,执拗追至他到树下。
这日的阳光十分灿烂,如泄金线般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散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光影交错间,似乎连表情都被时光斑驳了。两人都觉得看不清楚对面的人,还有彼此错综复杂的重重心事。
胡说,这些年,为父可曾薄待了你?!他蓦然转身,眸子里隐忍怒气道:大庭广众,你们两情相悦,众目睽睽之下,逼我成全。好啊,我应允了!那你为何还不开心,难道是等不及一年再嫁?
她凝视着他略显狼狈的胡茬,和眼睑下因为失眠带来的淤青。他的睫毛如黑而厚的羽翼,因为怒气微微颤动,他动真怒了,十分罕见。
我根本不想嫁给哥舒寒,我压根不想嫁人,如果不是您逼我,我何至于此?她咬紧牙齿,眸色委屈。
他果然愣住,山雨欲来的震怒瞬间消失殆尽。他安静下来,仔细打量着她,琢磨着她的话。
我与哥舒寒此前是见过一面。我们不小心结下梁子,我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我不想连累爹,或牵扯到将军府,铁魂军马上就要出征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那日万不得已,只好先应承下来,就当缓兵之计吧。她焦躁的咬着嘴唇,手中揪扯着衣袖。
好一个缓兵之计,荒谬!汪忠嗣的怒气,又一次被撩拨起来,但语气已和缓了许多。
皇上都下旨赐婚,昭告天下了,你哪来的回旋余地?愚蠢至极。你这个闯祸精,竟然捅出个天大的篓子来。好一个哥舒寒,他胆子也不小,竟敢算计我汪忠嗣的女儿。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如何招惹你了,他欺负了你!他又惊又怒,急促问。
受伤的人是他,不是我。不过,我自己的事儿,也不用旁人管。她梗着脖子,不肯认错:皇上下旨赐婚,将军又何必趟这浑水?难不成将军肯为明月夜抗旨?
她无奈苦笑:即便父亲愿意,府上那一大家子人,可都着急明月夜尽快嫁掉。我不在乎旁人,但我万万不愿爹爹因我而蒙羞。我惹的祸,自己担当。大不了,我找机会杀了哥舒寒就是。
望着面前玲珑剔透的小人儿,绷着一张脸,决绝的大义凛然,汪忠嗣差点儿哑然失笑。不知为何,他突然心情美好起来,阴郁瞬间云消雾散。原来,还真是自己误会了她。他不禁又自责起来,怪自己过于武断,想必这些天她纠结畏惧,担惊受怕了好久吧。他紧绷的嘴部弧线情不禁柔和许多。
你能杀了他?暗军的领袖,朝廷的战将。好大的口气,幼稚!他又好气又好笑:说吧,到底怎么惹了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小铃铛不小心咬了他!这人实在记仇。她低垂了脑袋,多少有些泄气。
不小心?他蹙眉,声音高了几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骗爹?难道你在日月筑好好读书画画,而他哥舒寒闯了将军府去,才被你的雪貂兽误伤?说,到底在哪儿遇到他?
在……在街上的药铺外。他轻薄良家少女,我看不过眼,才让小铃铛咬了他……一小口,真的,只是那么一小口。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明月夜暗中转了转眼珠,决定把夜舒楼与收拾胖驸马的事情,仍旧继续隐瞒下来。不然,他铁定会当场被气得吐血吧?自己的那些秘密,能少说就少说,能隐瞒就隐瞒。这对大家或许都好过些。
汪忠嗣听到此言,已经被气得脸色阴沉,眸光凛然。他一掌击在老树的树干上,发泄愤怒。
一阵叶雨,飘然落下。她心里暗暗吃惊,更深的低了头,庆幸自己足够机智,没有和盘托出。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简直龌龊无耻,为父饶不了他。他冷冷道,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蹙眉:老东西呢?今日它怎么没跟在你身旁保护。
她眨了眨眼睛:我让它,帮我去……寻药材。
嗯,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去偷东西吧?很多事,他不知情,对大家都好。
月夜,最近你让爹越来越看不懂了。为父觉得,你隐瞒我的事,恐怕不在少数。都怪爹,这些年一直不曾对你严加管教,才让你越来越任性,闯出今日这般祸事来。罢了,赐婚的事,爹来应对。你好好呆在府里,不许再随便出府。若那哥舒寒再敢纠缠你,也不必再见。汪忠嗣眸中泛现杀气重重:我要让他自毁婚约。
然后呢?她叹了口气,幽幽地盯着他:继续做着将军府的庶出小姐?再接受一次皇上的赐婚?我不要!
可是,姑娘都会嫁人的。他有些吃惊,声音低沉,语气笃定:你总不能一个人孤苦到老吧?
可这次上已夜宴之后,恐怕长安城里,无人再敢娶女儿了吧?她长眉一扬,不禁狡黠一笑:既然如此,不如父亲就让女儿,和您一同前往土库堡吧。
你果然是故意的,过分!他剑眉紧蹙,却又无可奈何:你这孩子,丢人现眼还嫌不够吗?不行,绝对不行!
她见他脸色铁青,斩钉截铁,笑意也从眸中消弭,她一把拽住马缰绳,拉近她和他的距离。
那父亲就非要把我不喜欢的生活,再次强加于女儿吗?您为何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您口口声声说希望我快乐,但爹爹如何不知道,女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她愤怒而不甘心。
她黝黑的眸子,似乎燃烧着爆裂的火焰,狂热而执着,令他不敢直视。他惶然松开缰绳的另一端,还连退几步,神色惊讶,拼命想要掩饰住内心的畏惧。
爹,您问问我啊?莫非天下也有大将军不敢之事?她咄咄逼人。
放肆!你如此蛮不讲理,令父亲甚为失望。爹要出征了,短则三月,迟则半年,待平叛突波归来,定会奏请皇上,令哥舒家退婚。至于你的夫君,你大可慢慢挑选,直到你满意为止。随我出征之事,绝对不允。纵观前朝,乃至大常今日,从未有过女眷随征的先例,你这般胡闹,简直大逆不道,你让整个将军府和我,因你而蒙羞!他大义凛然,义正言辞。
蒙羞?我令将军府蒙羞?她冷笑着,也松开了缰绳。
她眯着眼眸,凝视着面前盖世英雄,眼底泛起了一丝讥讽与不屑:大将军,行龌龊之事的,可从来不是我这般的小人物。再说,我明月夜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您的将军府,因我而蒙羞?至于我的存在,应该觉得羞耻的,从来不是您,您又何必自取其辱,代人受过?
汪忠嗣的眼眸,掠过一片山雨欲来的风暴之色。他声音冷厉而漠然:你说什么?明月夜,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女儿,我不姓汪。明月夜风淡云轻,低低嘲讽:我真实生辰是开元十八年三月十九,开元十七年年初你就被调往玉川备战,直到第二年夏天才回长安。你早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对吗?
他背对她,故作镇静,其实内心波涛澎湃。他沉默半晌,终冷冷道:又怎样?
见他语气淡定,她确信他早已心知肚明,心下更加清明凛然。
她冷笑:你的夫人,不准我随你的姓氏,你没阻止,因为你知道……我并非你和我娘亲生的孩子。
你应该清楚,你随母姓本妤?O意思,她曾为明堂圣女,本该接管明堂堂主之位。她也随母姓,她的母亲正是明媚堂主,嫡圣女随母明姓,年满十八执掌明堂……他淡淡道。
他见她也不惊不愕,反而处乱不变。他心里又咯噔一下,原来这些年刻意瞒着她的秘密,她也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到底还知道多少了?一知半解还是全部真相。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焦灼,充满了忐忑不安的跌宕。
我娘还有一个名字,叫莫无涯。她果然不甘示弱,继续道。
住口,我跟你说过多次,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她攸关你的性命。他惊怒着,狠狠打断她。
迟疑片刻,他艰涩道:月夜,爹知道,在将军府你过得并不好,你埋怨爹没有照顾好你。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我也有苦衷,等爹回来就送你去明堂。那时,你也会知道关于你娘的秘密,可好?
我不懂。她声音颤抖:既然你早知我非你亲生,那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恨我娘,她背着你,生下了和别人的孩子。
你是妤?O的女儿,这就足够了。他沉声打断她,凄然:从始至终,汪之训辜负了明妤?O。我犯的错,百死莫赎。
明月夜苦笑着,质疑着,嗫喏着:都说了,不是你的错。那么,我的出生,究竟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