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深宫谋之弃妃为后的书名叫《深宫谋之弃妃为后》,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白苏月所编写的古代言情类小说,内容主要讲述:一看,果然都已经发霉了。她当即就丢了簟子愤愤的说道,“这帮狗东西,看我不好好的去找他们理论理论!”“算了。”紫玉闻言下了炕,指了指竹簟道,“无非就是长霉长虫了而已,你们拿出去洗一洗,然后放在太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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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紫玉他们被宫人带到兰嫔指派了的栖身之所的门前时,她却愣住了。
竹意轩,竟然是栖鸾宫里的竹意轩!
微风乍起,周遭青竹簌簌而动,清朗如弦,闻之静心。紫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屋,随即又放宽了视线左右而望。忽然,她如同中了邪一般扔下了手中的细软就跑出了小院。
只几步路的功夫,她就看到了正对面的栖鸾宫,依旧是那般金瓦飞檐,瑞兽高悬,一派威严奢华,可是却偏偏少了人气。
以前的栖鸾宫,门庭若市,热闹无比。来来往往的嫔妃们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那时的她总是期望哪一天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待一会儿,但却好像总奢望不到。
而现在的栖鸾宫,冷寂无声,人迹罕见,放眼望去,那偌大的宫殿就仿佛是一个噬人的洞穴一般,森然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只不过短短一个月,这里却已是物是人非满地凄凉了。
“小主,小主!”紫玉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夏喧的轻喊。
她猛的一回神,忙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可就在此刻,她才感觉到脸颊上的冰凉。紫玉下意识的伸手一探,这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垂了清泪。
明明已经心死,但为何还会难过?
“小主……这儿风大。”夏喧终于追上了她,见她正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栖鸾宫发呆,夏喧才轻轻的感叹道,“小主,这是栖鸾宫,是先前宁贵妃住的寝宫。小主大概有所不知,从前这后宫,是宁贵妃独霸恩宠的,她虽为贵妃,却比皇后娘娘还要像后宫之主。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宁贵妃得罪了皇上,便被废了妃位打入了冷宫,这栖鸾宫就这么闲置了下来,眼下更是鲜少有人问津了。”
“后来冷宫走水了。”紫玉喃喃的接了一句。
“是。”夏喧点点头,“宁贵妃也就这样没了,想想也是可怜的。但那会儿她在的时候,却很是盛气凌人的,多少妃子奴才都吃过她的亏的。便是先前的莲嫔娘娘,就是被宁贵妃害的小产,还送了命的。”
楼心莲终究还是死了。紫玉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忽而却摇头笑道,“这是造化弄人,她算计我,谁知也一并算计到了自己。”
“小主你说什么?”夏喧听紫玉这番说辞自然是有些糊涂的。
“没什么。”紫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定神望了一眼那曾经烙上她专宠印记的栖鸾宫,随即便是毫无留恋的转了身,迈开了步子往竹意轩走去。
过去的必定是要过去的,如今她是赵紫玉,而上官琭宁早已经死了,死在了沈骁的手中,死在了栖鸾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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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祁欣办的这事儿倒有些歪打正着了,她只知栖鸾宫现在几乎等同于冷宫,便找了个由头得了兰嫔的恩准后就急急的把自己丢进了栖鸾宫里的竹意轩。哪知她赵紫玉一入栖鸾宫便心生了一股回家的念头,这竹意轩也就越住越惬意了。
说到竹意轩,顾名思义,小院的周遭种满了竹青。
以前她偏爱奢华,便总是看不顺眼这青葱一片的景致,觉得有些故作风雅。而如今两世为人,她的心境不一样了,再看这周围的景色,便觉得颇有些闲云野鹤之意,心下也就更是欢喜了几分。
四月末,正是青竹抽嫩叶的时节,外头郁郁葱葱的一片,青翠欲滴,满园竹香,没了闲杂人的叨扰,也少见了后宫中那些纷繁的尔虞我诈,紫玉的心情倒真的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夏喧他们原本还担心紫玉一搬进竹意轩病情会更加反复的,谁知半个月过去了,紫玉非但没有再犯病,整个人气色更是红润了许多,连来把平安脉的胡太医都说她的病已经好了八九分了,无须再用汤药了,夏喧他们这才渐渐的放下了心来。
日子虽闲散,倒也是转瞬即逝的。眨眼的功夫便入了五月中,榴花照眼,薝匐有香,夏天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了。
这日午后,春娆去了内务府领竹簟夏被,小福子在外头洒扫,而夏喧则立在紫玉的跟前陪她闲聊。
外头照旧一片宁静沉寂,耳畔只能听见风过竹林的沙沙声,一阵一阵催人昏睡。可突然,有人大声的跑了进来,“咚”的一下扔了东西就喊道,“内务府里的那些个狗奴才也真是欺人太甚了!”
紫玉本是瞌睡在头,已半眯上了眼,可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惊,她“噌”的一下就直起了腰身。
跑进来发脾气的正是刚刚从内务府回来的春娆。紫玉定睛望去,却见她眼眶红红的,似哭过了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吓着小主了。”夏喧上前埋怨她道。
春娆闻言,哭着跑到紫玉跟前难过的说道,“小主,奴才们怎么都好,可您好歹也是个小主啊,您瞧瞧内务府给我的这竹簟里头都长了虫子发了霉了,这哪里是人睡的东西,那帮狗仗人势的,见您不得宠就这般胡来!”
夏喧一听,急走了几步上前,弯腰拎起了春娆丢在地上的竹簟一看,果然都已经发霉了。她当即就丢了簟子愤愤的说道,“这帮狗东西,看我不好好的去找他们理论理论!”
“算了。”紫玉闻言下了炕,指了指竹簟道,“无非就是长霉长虫了而已,你们拿出去洗一洗,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成了。”
“小主,哪儿有您这般忍气吞声的。”春娆叫道,“若是奴才们用的东西也就算了,可这竹簟是回头要铺在您的床上的啊。您这样不言不语的,回头内务府那帮狗东西还指不定怎么糟践送来我们竹意轩的东西呢。”
“这后宫从来都是这样的,风向随着皇上的恩宠而转。如今我深居简出,别说是恩宠,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又怎么指望内务府的人把我当成一个主子看呢?”紫玉闻言,淡淡一笑。
是见不着,也是不想见。如今她只要一想起沈骁那张眉目朗朗的俊逸脸庞,她的心就会一抽一抽的疼,可这疼痛是因恨而起的,跟爱早就无关了。
“妹妹当真看的透彻。”但就在紫玉话音刚落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蓝衣女子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令人流连。
“芙小主吉祥。”夏喧和春娆见了她,皆眼眸一亮,随即便笑着福身请了安。
紫玉站在门口,内心有些局促。来的这位她自然是不认识的,可是看夏喧和春娆的态度,她便猜想这女子应该同紫玉是交好的。如此一思量,紫玉便顺着她的话接口道,“外头已有了一些暑气,姐姐怎么偏挑了个时候过来呢?”
女子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发霉的竹簟,然后动容的说道,“我只不过也就病了两日,再起来便是物是人非了,连你何时搬离锦绣宫的都不知情。若非不是我今日想去你屋里看看你,还不知那院子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姐姐……”见那女子说着说着便站在门口抹起了泪,紫玉连忙将她请进了屋子。
女子自觉有些失态,便是缓了缓情绪,然后拉着紫玉道,“你我一同从漳州出来,有幸都被选进了宫,走的时候我就答应了赵伯伯要好好照顾你的。可是……如今你这般模样,让我蒋芙怎么对得起赵伯伯的在天之灵呢!”
原来是旧识,而且私交还不错。听了她的话,紫玉在心中微微一怔,便忙笑道,“姐姐千万别自责,姐姐不觉得我如今住的这竹意轩清净素雅,是个养身子的好地方么?”
“好什么好!”蒋芙瞪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紫玉的额头道,“废妃之宫,无福无吉,难怪内务府的那些奴才会把发了霉长了虫的竹簟分到你的头上。”
“那些都是身外物,我都不在意,姐姐又何必在意呢。”紫玉轻轻一笑,迎面却撞上了蒋芙略略狐疑的目光。“姐姐怎么这么看我?”
“半月多不见,妹妹似乎变了。”蒋芙纳闷的说道。
紫玉当下一惊,顿时有些如坐针毡。其实她当初急着顺了那个欣小主的意搬出锦绣宫,一来是为了好好的理清自己的头绪,二来则正是为了避人耳目的。
一朝醒来,她从上官琭宁变成了赵紫玉,虽这一身皮囊不一样了,可她从头到尾,从性子到脾气却活脱脱的仍然是上官琭宁。
那赵紫玉是什么性子什么脾气,她不得而知,也无从而知。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她的性子忽然前后反差极大,那难免会让人心生怀疑。所以她当机立断,觉得与其遭人非议,不如自己先避一避来的安全些。
可谁知,天性各生就是天性各生,眼下她只说了几句话,就被这个熟知赵紫玉的蒋芙给看出了端倪。
想到这里,紫玉背脊上不禁浮上了一层薄汗,但蒋芙就坐在她的对面,躲是肯定躲不过去了,于是她心一横,咬了牙佯装悲痛无比道,“父亲这突然一走,我脑子一下子就闷了。后宫森严,我这个做女儿的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我这心里……真是不好受。”
但说着说着,紫玉却突然感悟真切了起来,“想想人生无常,谁也不知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就好比父亲,说走就走了,再好比我之前住在锦绣宫,皇上来瞧我的时候,我那小院里头便时常有人来嘘寒问暖,但后来皇上不来了,我那小院顿时就冷清了下来,最后竟被同为小主的欣小主赶出了锦绣宫。姐姐,后宫趋炎附势,攀高踩低,让我觉得腌臜至极啊。而我这一想明白,便觉得身处后宫,是一点念想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