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算死有所值了……倘若不能……”
“唐四交由诸位处置。”斟子琼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这般提议。至于其余几家家主，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待几人告辞而去，斟子琼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去了苏玉然歇息的厢房。厢房并不大，侍女刚换上不久的香窜起一缕缕袅袅的烟雾。斟子琼深吸一口气，撩开了床榻上罩的纱帘。
果然，床铺上空无一人，叠得整齐的被褥堆在一角，斟子琼缓缓坐了下来。
“唐四。”
“护法？”斟子琼听见一旁的阴影里传来几声轻笑，接着，仅着内衫的少年里走了出来。
苏玉然的脸白的几乎透明，唇也不见多少血色。他的肩教侍女用纱布重重叠叠不知缠了多少回，动起手臂来十分困难。他毫不介意斟子琼探究的目光，拉过一把梨花木椅，在她对面坐下。
“护法知道我醒了？”
“嗯……”
“护法想问些什么，直言便是。唐四这条命，还是护法救的呢。”
“我都知道了，关于苏家，关于你。”
“苏家？”
“你曾经的家。”她低低地吟着，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那个素有十里碧波苏门看之名的苏家。苏钰，你是苏钰。”
“护法何出此言？”
“你是药人……苏钰。药人的培养极其繁杂，苏家肯倾尽一切来培养你，必然是因为想保护你。”
“或者……想让我保护什么人。”
“嗯？”
“你猜错了，护法。”
苏玉然冷笑着，一向温润的眉眼被寒意所占据。他向斟子琼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等等。”
“护法还有事？”
“你应该知道，药人虽然能力极强，但其血骨皆可入药的特性也令其一旦出现，便成为各大门派追捕的对象。”
“直说吧，护法。”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好。”
“明年，九月九，你要去参加沙原集会，到时候……”
“我明白了，护法。”
苏玉然又恢复了温润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冰冷的少年只是斟子琼的错觉一般。他笑如春风和煦，眼底也满溢了星光。
“那么，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