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相信只要王小西和蔡御书的父母能够不为非作歹，两小孩在长大成人之后完全可以依仗他们父母现在为他们创造的财产积累过完此生。前提是他们父母同意让两小孩继承大部分财产。
所以她之所以要使用申论题来提考而不采取她之前想的那个终极手段，并不是想要两小孩提前接触公务员考试内容，为以后找工作做准备。苏九相信，这两小孩就算临时抱佛脚，立马上公务员考场考试，也能考得比在公务员复习资料中泡了一两个月的同志们好。
其实她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一个词：省事。
本来在今晚预选赛之前，苏九还在琢磨该怎样提高两破小孩的英语水平，毕竟她十分了解在学习天赋上有种东西叫做欲速则不达，同时还有另一个奇迹规则叫做量变引起质变。
之前第一天补习和作业之后，苏九对两小孩的水平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一个词语描述：不错。再然后今晚上的初级预选赛之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两个完全能够靠着他们自己的能力回答完那些苛刻的问题，成功进入下一轮比赛的学生，水平不可谓不高。以如此的水平还需要她的补习，其实并无必要，苏九自认为她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可看两小孩的架势，如果苏九现在说你们已经够好不需要补习这种话，估计他们都不大会信。就算信了，也不大会立刻同意停止补习的建议。
那她该怎样给两小孩补习呢？
想来想去，苏九得出一个结论：随便怎样都行。
既然随便怎样都行了，苏九就撒开来制定补习计划。怎么省事怎么来。挑了半天，她注意力停留在新房里她以前搬过来的一些书籍上面。
没错，就是那本2011年申论考试题选。
用这个东西来当作补习内容，太简单了。既能让王小西和蔡御书两人多了解一些国内外大小事，也能不那么费神去找教习内容，对于他们仨来说属于皆大欢喜的结局。
张母走进苏九的房间。
“李先生是说几点回来？”她问苏九。
白天的时候苏九告诉过张父张母，李优一同意“搬回”这里居住了。张父张母很高兴这个消息，两人都找出了自己这个季节最好的衣服穿上，为的是以这样的姿态迎接他们的“房东”以表达对其的由衷感激之情。
可是左等右等李优一还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在忙吧。”苏九回答。
“都这么晚了什么公司还加班呐？”张母嘀咕。
其实现在并不算真晚。对于很多公司来说真正的晚至少得从午夜十二点开始起算，不超过十二点都必须属于正常工作时间。
“您二位能不能别称呼他为‘李先生’，他年纪可比您小太多了。”苏九给张母提意见。她听见张母称呼李优一为李先生浑身不自在，毕竟实质上这栋房子的所有权和出租权是她苏九的，张母张父因为李优一的“慷慨大方”而尊称他会给苏九一种在尊称自己的错觉。怎么说她现在都算是张父张母的亲生女儿，这样一种尊称实质上有给她减寿的危险。
“那是礼貌。你学习虽然现在够好了，但是在礼节上还是差你的同学一大截。你看刚才那两位同学，多有礼貌。你该学学他们。”张母教育苏九。
“假礼貌存在的作用就是让真善美看起来比虚假还虚假。”苏九反驳。
张母没能领悟苏九这句绕口的话的意思。
“别说那些虚的。你不是说李先生有钥匙吗，现在你立刻给我睡觉，别等门了！”张母用父母特有的权威和地位来压迫苏九。效果显著。
关好房间门，关上灯。窗帘大拉开，夜间凉如冰水的风吹进来，侵入骨子里的一样凉飕飕。
苏九悄无声息的上网。房间隔音效果够好，她不认为张父张母能够听到她敲击键盘的声音。
登录QQ时，张小花穿越房门进入房间。
“他们都睡了。”她向苏九禀报勘察结果。
苏九点头。
这个时候QQ登陆成功后，系统提示有人求加好友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张小花着迷的看着她生前还未来得及踏足的世界。
“腾讯QQ，一种即时联系方式。有足够的设备，并且联网，你就可以通过此种方式联系到全世界有网络互联的任何生物。和手机的功效是相差无几。”苏九简单解释。
说话的功夫苏九点开了求加好友的网友信息，是个昵称有点意思号码绝对陌生的对象。
苏九点击拒绝，拒绝理由填上：认识你的理由。
她不习惯加陌生人。主要是担心说一些有的没的耗费不必要的时间精力和心情。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苏九拿起手机看，是一条信息。发送者是李优一。
“谁知道。”
苏九觉得莫名其妙。这三个字如果换成“我爱你”或者“你去死”她还能勉强接受，至少前者表示李优一对她也有好感于是告白，后者表示李优一决定从今以后弃男从女扮演娘娘腔的身份，翘着兰花指用吴侬软语类似的音调说“你去死”三个字。最后最好再配上一个韵味十足的白眼。极富喜感。
张小花在苏九头顶上通过看苏九的一切举动来打发时间。
“对了！”她看的高看的远想的更清楚。
“什么对了？”苏九抬头看张小花。
“你之前不是跟李优一说过你的QQ号吗？是不是刚才那个你拒绝的人就是李优一发过来的，所以在你拒绝之后他就用直接用手机给你回复理由。”
苏九仔细一分析，瞅着张小花直乐，“你脑子够用啊！比我厉害多了！”
“过奖过奖，咱是属于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张小花自她变成鬼魂之后憋闷了“一辈子”的性格得到了质的解放，她现在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基本上属于横行无忌百无禁忌的状态。
“我承认这一点。”苏九挺希望看到张小花笑，已经是她朋友一样的张小花开心她苏九就能更开心。
苏九想了想，她认为李优一的短信还是不用回。凭借极佳的瞬间记忆能力，苏九将刚才瞟过一遍，现在还没忘记的陌生QQ号输进“好友查找”一栏里，李优一的QQ号一秒内浮现在查找结果中。
这回换苏九求李优一加她为好友。
李优一的QQ好友求加的设置中有问题一项，问题很离奇跟苏九刚才拒绝李优一的理由是一样的字句：
认识你的理由。
苏九估计是李优一为了报复她刚才拒绝他的求加理由给临时设置的。
看那六个字半晌，苏九鬼使神差打入两个字：重生。
一分钟后苏九的QQ提示再次响起，系统告诉苏九她被“以色猎人”成功加为好友。
张小花目瞪口呆的看着苏九，“你就这么告诉他你最大的秘密？！”
“小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苏九没有正面回答张小花的疑问和惊讶，而是问了一个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虾米？”张小花冒出一句非正式性用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爱情有时候就相当于下一盘棋。谁能忍得住心如止水的不断落子，不断蚕食侵占吞灭对手的地盘，谁的胜利就更有希望一些。”苏九慢悠悠的说道。
“不懂。”张小花老老实实说。
“我刚才对李优一说的那个词语就是我给自己这盘棋所落下的第一个棋子。攻城略地，从今晚开始。”苏九装高深莫测状。
张小花悬浮在苏九身边，“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有经历过爱情，或者还没能有时间有空间对爱情这个亘古永久的话题产生多余遐想的张小花，很难懂得苏九所说的关于爱情的解释。
更何况这样的解释其实苏九自己都不确定算不算真理。
爱情没有真理。只有实战和战争之后硝烟退却尘埃落定下的伤痕累累以及彼此的沉默以对。
苏九有点走神。
“嘿！问你呢！”张小花拉回苏九的神。
苏九自嘲的笑，“其实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小花，这是一个局。”
“……”张小花能想到和局有关的形容词除了阴谋还是阴谋，她现在有点不确定苏九所谓的局还能不能跟阴谋搭上关系。
“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苏九认真对张小花说。
“一定不会的。”张小花十分迫切想知道苏九给她的解释是什么。
“实话实说。我想要追求李优一。”苏九的回答言简意赅毫无异议非常清楚明白。
“你是要跟他直接说吗？”张小花对于苏九顶着自己的面孔对李优一告白的场景有点怵。
“不会。”苏九肯定回答。
“那你……”张小花不理解苏九跟她说这些的原因了。
“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我所做的全部重大决定，你都有参与权。”苏九更加肯定对张小花说。
张小花不好意思。
“我相信我肯定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发现李优一是最优秀的男子的人类，如果我不能和李优一在一起，我希望有比我更合适他的人在一起。”苏九说。
“你很优秀。”张小花说。
“优秀不等于合适。所以我说我做了一个爱情的迷局，以吸引李优一这种优秀型人才上钩。其实真要较真的话我自己也是当事者。所谓当局者迷，我估计我是不能活着走出这盘棋了。”苏九实事求是分析事实。
“我能问你喜欢他什么吗？”张小花换话题来调整苏九的情绪。
“全部。”苏九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回答。
苏九定定看向张小花：“小花，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他或者她对于你来说，在最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会选择喜欢那人的理由。甭管好的坏的，错的对的。人生在世，恐怕没法那么凑巧遇到完美无瑕的人，所以千万不要有嫌弃你最爱的那个不够好的想法，那会让你在最该知足的时候没法知道知足的幸福。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张小花默然。
“加油！”她对苏九说。
“我会的。”苏九笑眯眯的回答。
“那你刚才对李优一说‘重生’会不会让李优一怀疑你的身份？”张小花想起被苏九绕到脑袋后面的问题。
“如果是你你会相信重生这种事吗？”苏九反问张小花。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不会信。”张小花说。
“对，这就是原因之一。我给他一个诚实的回答，作为极有理智的存在，李优一也许会和你一样不会立刻相信。但是至少我没有欺骗他。这是我对自己的心理安慰；第二，你知道之前他为什么会答应我那么多请求吗？”苏九给出又一个问题。
张小花想不出来，摇头。
“兴趣。”苏九笑了笑，“所有聪明人共同都有的毛病。觉着生活无趣，就会寻找这个宇宙里各种各样的具有特别意义的事情，以此来给自己无聊的生活增添兴趣。”
“你意思是李优一其实早就对你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和怀疑吗？”张小花惊讶的看着苏九。
“诚然！”苏九笑道，“我跟你说过李优一的真实来历了。你想想，作为一个家族势力已经进入世界前百强的年轻人，有什么是没有在有记忆之时见过的了？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让他对我这样一个普通来历的人产生兴趣呢？很简单——
“告诉他是个人就不会轻易相信的事。”
“所以你对他说‘重生’这个答案的第二个目的，是你给他一个继续对你产生兴趣，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张小花惊呼。
苏九点点头，“就是这样。李优一也许现在不相信我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会给他继续探寻秘密真相的动力；并且，这个答案会给他指出一条路，一条接近事情真正面目的路。”
张小花愣愣的看着苏九，不知道说什么好。
“干嘛这样看着我？”苏九被张小花的眼神看的心底发虚。
“这不是最大的原因吧。”张小花轻声说。
“怎么不是——”
“你说我是你现在唯一的朋友就不要试图欺骗我。”张小花打断了苏九的话。
沉默过后，苏九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我想过了，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把这具身体还给你。既然这个世界可以发生我跟你灵魂交换的现象，我就相信，一定会有机会让你重新活过。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实力，不过李优一一定有。”
既然瞒不过，那就不瞒了。再瞒说不定连张小花这唯一的朋友都没得做。
“……你真天真，天真得都不像你了。”张小花喃喃自语。
苏九叹了口气，“跟天真无关。我就是相信这个世界神无处不在。”
有鬼则该有神，有神自然有希望。有希望就有继续活下去的目的，有继续活下去的目的，才会有活着的终极意义。
“所以你并不喜欢李优一，只是为了我而想要……”张小花的眼泪随着这句话夺眶而出。
“我还没那么伟大呢，我不至于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牺牲掉我最看重的东西。别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我是真对他有好感。”苏九半真半假的说。她的确是对李优一有好感，不过好感跟爱情关系很少，她没谈过恋爱，所有理论都属于纸上谈兵。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采取接近李优一而获得李优一的帮助，成不了情人也可以是朋友。这是她的基本打算。
李优一用备用房卡打开了苏九家的大门，在第二道大门的密码框内输入密码后顺利进入苏九家。
足够光亮的壁灯让李优一能够看清楚屋内的基本摆设。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李优一不惊讶。他估摸着这个时候张家人都该睡了。
张小花没睡。她不需要睡觉。
“李优一回来了。”张小花在苏九的耳朵边给苏九报告最新消息。
苏九正在网上查找M市各大典当行的信息，她想要典当她之前从公寓里面拿出来的珠宝首饰，在一番寻找后，她很确定的意识到除非她能证明那些首饰已经更换权限拥有人，让它们都成为张小花所有的，否则她没办法采取正规渠道将那些总价值过百万的东西换成人民币。
接到张小花报告的苏九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02：41.
“有够晚的。”苏九嘀咕。
打开房门走出去，客厅里面没有李优一的影子。
“他在主卧。”张小花对苏九说。
苏九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不能离开我身边20米的距离吗？”苏九发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主卧至少有三十米，她不认为是自己眼睛和数学计算能力有问题。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张小花有点才想起来的意思。
“什么？”苏九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现在能够应付所有始料未及的状况。
“你别怕。”张小花想起她第一天遇到苏九时苏九对于作为鬼的她的那个表现。
“很恐怖？”苏九拼命给自己打心理预防针。
“不会。就是你也知道我是鬼，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张小花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来告诉苏九一个可能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其实你已经修炼成神了吧？”苏九瞪大了眼睛。
张小花赶紧摇头，“怎么可能！就凭我这种资质，再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神。”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苏九紧张到要疯了。
“其实我们这个群体跟你们人类一样，都不是全世界只有一个。”张小花注意看苏九的表情。随时应对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
“你意思是你们……也有一大群？”苏九的声音在发颤。
“非常大一群。”张小花点头。
“多大？”苏九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像是人声了。打抖。
“比70亿的地球总人口稍微多那么一点。”张小花往少了说鬼的总数。
“也就是说刚才——”苏九直直盯着张小花的眼睛问不下去了。
“对，刚才其实是在主卧的另外的一只鬼跟我报的信。”张小花说。
苏九四下环顾周围黑灰交叉闪现的世界，战战兢兢的问：
“这房子到底有多少？”
“就我跟他两只。”张小花现在已经习惯用“只”来量化自己这种存在了。
“他的长相是……”苏九迟疑。
“他……很委婉。”张小花知道苏九怕什么，实事求是的情况下她采取很不正面的回答方式。
苏九瞪着主卧的大门不敢去想能用委婉形容的鬼魂该是什么模样。
“还没睡？”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的李优一听见客厅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下意识过来看了一下。没想到又看到苏九在自言自语而且表情十分丰富。
他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苏九的自顾自表演。
苏九看不大清楚没开大灯的情况下，李优一此时脸上是何种表情。隔着这么远听李优一问出那三个字，苏九觉得有种暧昧在暗夜之中轻微浮动。
虽然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
“马上。”苏九说。
李优一无意义的点点头，转身端着水要走的样子，苏九眼看李优一就要回到“居住”一只长相不同凡响的鬼的屋子，失口喊：
“等一下！”
李优一回头看苏九，“有事？”
“呃……就是问一下以后你都这么晚回来？”苏九临时找词，说完又觉得不对，找补，“不是嫌弃你回来晚什么，你有一切自由决定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是问一下，好跟我爸妈交代。他们挺担心你的。”
“这次特殊。以后大概都在十二点之前回来。”李优一淡淡的说。
“那……那……”苏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还有事？”李优一看出苏九其实没把真实意图说出来。
“没……有。”苏九吃力的说谎。
李优一再次转身往卧室走，没走出两步，停下来，又转头看苏九。
“问你一个问题。”
苏九正用看走向贞子怀抱一样的眼神目送李优一走回去，被李优一这么突然一问，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激灵。
“什么？”
“你是张小花还是其他人？”李优一问。
“嘎？！”苏九跟张小花同时傻住。苏九是因为她没想到李优一会这么快就问她这个问题，张小花傻住是她担心的事情忽然就发生了。
总之都是没有想到能惹上的事。
“你说你重生了。”李优一笑意中有几分淡淡的讥讽，“逗我玩？”他问。
“没有！”苏九矢口否认。
“那你真重生了？”李优一再问。
“真的。”苏九这才发现李优一不是她以为可以掌控就能够掌控的对象，丫的，她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李优一会有耐心跟她玩一场猫捉老鼠之类的破游戏呢。
“那你是谁？”李优一问。
“我叫苏九。苏东坡的苏，数字的九。”想明白之后的苏九没有心理负担了，她希望跟明眼人打交道。她渴望智慧与智慧的激烈碰撞，更希望通过这种碰撞让自己能够再看得懂这个世界一些。
李优一笑得时候眼睛里的纯净一下子能让人深陷其中。
他静静的冲苏九微微一笑。
就在苏九和张小花都以为李优一要继续问最贴近真相的问题时，就在她们都认为事情要进入另一种情景时，李优一说话了。
“你的想象能力挺够的。这个理由很好，吸引到我了。可以继续。”
他说完，径直推开主卧的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张小花擦其实没有实体的冷汗，问苏九：“他什么意思？”
苏九声音非常小，得张小花靠在她嘴边才听清楚苏九在说什么。
“他还以为我刚才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苏九苦笑，她和张小花一样，也出了一场冷汗。
这个时候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她既希望有活人知道她是苏九这个事实，却又害怕有人知道了，会对她以后的路产生不好的影响。
即使那个“有人”是李优一。
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才是中国的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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