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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对谁都一样。”
这话里有着强烈的诫意,对谁都一样,那么对如今不可一世的公孙世家也是一样。
也许今日的纪姓,就是明日的公孙,所谓权臣,终归是逃不过这一劫。其实沉星这话,并没有反击什么的意思,在经历了家族荣辱变迁之后,她只是看透看破而已,而在公孙倩听着,却是异常的刺心,她的阅历还只能看到尊荣,看不到尊荣之下潜藏的没落。
所以听见沉星这么说,她脸上的得意倏然一寂,然后冷笑一声,小手攥了一下,又松开:“今日叫你来,是我新近得了个好玩意儿,要你来看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公孙倩一挥手,侍女用一个细瓷捧盘,呈上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千里镜,青瓷而成,静静的卧在红如血的丝绒上。
沉星脸上霎时一僵,心有些颤抖起来。
这东西,她认得,这是藏在父亲书房里的宝贝,后来在师父那里也见过。后来才知道,父亲这一个也是师父所赠。师父总喜欢弄些别人没见过的东西,这就是其中之一。
纪廉是武将出身,领过兵,上过阵,自得了这东西,是父亲以前征战时除了那口沉重的画戟必带的,用它可以看到数里外的军情。父亲出将入相,近几年就不再带兵了,这东西就一直放在书房里,不令人轻动。
想来是家中抄没之后,被他当做可博佳人一笑的奇巧玩意相赠,沉星觉得胸口闷的发痛,隐隐的伤感。
“听说这是千里眼,好几里意外的景致都能看到。”似乎是发现了沉星神情的异样,这个时候的公孙倩笑的十分无害,她将“千里目”从托盘上拿起来,举在沉星面前,指着西市口的方向道:“今天西市口那边儿有很有意思的事儿呢。你要不要看一看。”
“这是郡主所用之物。奴婢不敢轻碰。”沉星并没有去接。眼前却交叠出现了小时候父亲将她抱在膝上讲论兵法,拿着千里镜给她看的情景。父亲只有她一个嫡出的女儿,所以格外疼爱,当然,这疼爱在母亲疯癫之后,却是戛然而止。
沉星忘不了那一夜,母亲疯了,父亲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她的目光里再也没了慈爱,甚至不再许她和母亲相见,甚至将她送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