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吗？”费可栖疑惑追问，似乎她是头一回发现这个问题。
“举个例子，当初爸爸有机会去首都参加新机场的项目，也有机会去贵州参加天文工程项目，因为您坚持不想随行搬家，又离不了他长期不在家，最后爸爸都拒掉了。还有爸的吃穿住行，其实您意见还挺多的……”费俏尽量委婉地回答，以小心地在危险边沿试探的姿态缩起脖子。
闻言，费可栖眨了眨眼，下意识有些眼神闪躲，但还是不服输，随即又硬起脖子。
“是，我是拦过他去外地驻点，有些觉得不好的东西就替他拒掉。那可不就是个建议么，我又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要非去，非要做，我也不能硬拦呀，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离家出走。”
“好啦，妈，这时候想这些也没用。我问过了，爸的年假也就一个月，这说明他最多一个月就回来。眼下奶奶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等他回来我得好好问清楚，他哪里对我不满意了。你看，你妈我年都过半百了，这皮肤，这身材，这精神状态，我哪儿差了，我这么朵大鲜花每天养在家里看着，他多大的福气不珍惜。”
“是是是，我妈是大美人儿，是咱们家的福气，回头爸回来了肯定让他跟您道歉认错。”费俏接话，奉承地揽上费可栖的肩膀安慰，只想快点让她消下情绪。
“你刚倒是说在点子上，眼下你奶奶才是最重要的。你爸的事儿千万别让她知道，让她好好养病先。唉，说到你奶奶，多难，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罪……”
在费可栖的絮叨中费俏将她送回到奶奶所在的病房外，看里面的奶奶还在睡觉，就轻轻推开门，在门口将袋子交还给费可栖，小声交待了几句后约定好明天早上过来接班，自己先行离开。
费俏从住院部下来时一路上都时有被人侧目，她略感觉到不适，路过楼道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时吓了一跳，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频频侧目。
我可真是狼狈呀！费俏对镜自叹。
那淋雨后没有吹干，再奔波一天之余的油腻头发贴在头顶，沾着点点泥水的外套，一半泥水一半污迹的长裤，还有因为一夜未睡后没有认真洗的脸泛着油光，嘴角与额侧还冒出几个痘痘来增添幸灾乐祸的色彩，真是怎么看都灾难。
这时候行万不要遇到熟人！费俏在心里暗自想着，胡乱地用手指勾了勾油腻的头发后继续离开。
有句话说得好。做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千万不要给自己立旗子，否则按照墨菲定律就一定会打脸。这个定律在费俏的身上应验的就特别快，她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一转身就近在眼前，在停车场果然碰上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