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
王昕怡的话如同一枚炸弹，炸得在场人相互对望，议论纷纷。
“听说她疯了。大马路上抢人小孩呢。”“难道周叔真的是被自己女儿逼死的？”
“好像是她老公不肯借钱，还出言侮辱，所以才自杀的。”
“真的啊？那这种女儿养了有什么用啊到底，赔钱货一个！”
不知哪来的两个阿姨，一个安慰哭得死去活来的王昕怡，一个指着周芯雨的鼻子，唾沫星子乱喷，振振有词道：
“这里不欢迎你，早干嘛去了啊？！亏得你爸这么疼你，你把他逼死了，现在还在这猫哭耗子呢？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啊！……”
头皮生疼，周芯雨被妇女揪着头发，生拉硬拽到灵堂前。
女人按着她的头，狠狠往污脏的地面上撞。
点点鲜血，染红了地板。
周芯雨不吵不闹，像是一个空壳。
旁边有人看不过眼，拉开骂骂咧咧的妇女。
抬起头，凝望着那张灰白色的相片，呆坐了一会，手脚并用，她急迫地爬到棺材前：
“不，不会的。”
当空洞的眼眸里，倒映出父亲白灰色的脸时，周芯雨崩溃了。
“啊！啊啊！……”
昨晚，她让父亲去找关峻贤，父亲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她冷冰冰地让他别管这么多，总之关峻贤会帮忙的。
王昕怡没说错，是她害死了生性骄傲的父亲。
该死的人应该是她。
暗地里，王昕怡跟那位弄伤周芯雨的妇女交换了一个眼色。
隔着手帕，没人见到王昕怡翘着半边嘴角。
……
“太太，您回来了，您的头！天啊我去拿医药箱！”
拦下女佣，周芯雨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我想喝一杯牛奶，现在就要。”
瞪大眼睛，女佣的面色青红交加。
关峻贤皱着眉走过来，身后跟着林雅君。
“关太，你的伤……”
林雅居一脸担忧看着她。
果然住进来了，夸张地鞠了一躬，周芯雨笑道：“雅君小姐，欢迎光临。”
看得出女人现在很不对劲，关峻贤向前一步，护住林雅君。
“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明天我会去祭拜他。”
“不需要，追悼会已经结束了。”
轻飘飘丢下话，周芯雨独自上楼。
关峻贤望着她登楼的背影，抿紧薄唇。
见状，林雅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月上树梢，被噩梦惊醒，周芯雨调亮床头灯，发现有人正坐在自己对面时，本能地呼吸一窒。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别紧张啊关太太，我只是有点失眠，所以到处逛逛而已。”
林雅君靠近她，坐到了床头。
“你做噩梦了对吗？是不是梦到那个孩子啦？”
“……出去。”
“我这里有点好东西想跟你分享，”
对周芯雨的拒绝充耳不闻，将手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摆到她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