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总算肯正眼看他了：“对，我很满意。”
“你……”路简阳心里堵得慌，她竟然承认了，而且这么的淡然就承认了。
不等他怒意持续发作，顾曼又给他加了把火，将还没写好的书纸拿在另一只手里，摊开在他眼前：“这是离婚协议申请书，我已经签了名字，画了押，正要在尾页写上我不会带走肖家的一分一毫，先让我把它写完，有什么事，待会说。”
傅平追上来，便看见这一幕，吓得即将踏入门槛的脚弱弱地缩了回去，靠在门口处，静静地听着。
路简阳怔住，大脑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太不真实了，顾曼这个女人竟然要跟他离婚？
潜意识觉得这不是真的，顾曼不可能会跟自己离婚。
顾曼趁着他发呆，挣脱手腕，继续在尾页上将未完成的字写上，拿起个人专属的刻章印了下去。
弄好后，她将纸往前一放：“好了，你也把字签了吧。”
路简阳回神，脑子一片空白，都要忘了自己是来找她是为何事了。
许久，他吸气道：“你以为跟我离婚，就可以将杀死月樱的事情一笔勾销吗？”
顾曼骤然冷笑起来，这个男人太自负了，到了这个时刻他恐怕还依旧觉得她在跟他脑疼，无非是为了逼他回头的手段。
却没想到，这次她是真的打心底死心了。
彻彻底底对他死心了。
“你杀了我弟弟，我杀了你女人，这很公平不是？”
路简阳辩驳道：“你弟弟那是因为……”
“好了，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没用，就算你要把我送进局子里，也要事先跟我脱离了关系才对，免得我还挂着你肖家媳妇的头衔进去坐牢，这会有辱肖家的名声不是？”
她一脸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路简阳气炸了，她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该死的，你真的以为我不敢签字吗？”
顾曼眼眸轻眨，嘴角勾起弧度：“这个世上，恐怕真没有什么是路简阳不敢做的事，不过是签个字而已，你倒是爽快点，不然……会让我产生误会的。”
顿了顿，她笑意扩大，继续说：“误会你是不是喜欢我，舍不得我，所以不敢签字，不想让我离开？”
路简阳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异想天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