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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玉昙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揪紧了,隐约有些疼。天池水的寒气能化得了她身上的戾气,她心里的恨和委屈呢?
他一路不是滋味地回了翠竹小院,已至深秋,白露如霜,入夜后寒气袭人。玉昙站在竹扉前,想起书生的话,她也是在这样的冷秋里,在极寒的天池水里泡了三天三夜,那样娇小的她,是怎样忍耐过来的?身为妖界的二皇子,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知“委屈”二字怎写,便是父王管教森严,也不妨碍他养成轻狂风流的性子。相较于阿篱……他微微叹了口气,以后,对她好些吧……
门内一灯如豆,在这样阴冷的夜里竟显得格外温暖。阿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旁边红泥小炉上温着只小锅,打开,满满的蘑菇,还意思意思地给他留了两小块鸡脯。玉昙好笑地摇头,嘴硬心软的家伙。自己的心,却在这一室温暖里,跟着暖了起来。
玉昙在一旁的酸梨枝靠椅上轻声坐下,愣怔地看她灯光下柔和的侧脸——全不见往日或专注清冷、或暴躁娇蛮的模样,细细的眉微微蹙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艰辛的过往。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玉昙叹了口气,起身抱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嘴里尚且掩饰般低声道:“我这般体贴的伙计,东家可要记得多给些工钱才是。”末了,见那人只是微微蹭着被角皱了皱鼻翼,终于自己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柔软了一角——阿篱啊……
阿篱发现,这几天她家那登徒子伙计格外殷勤,譬如她一抬头,温热的茶水就送了过来;一低头,立刻有裁好的宣纸铺开;一伸手,洗净的提笔羊毫就放进了手里。饭菜也换着花样变,从以前单调的炖鸡炒鸡,改善成了鸡肉煎饼、栗子煲鸡、双椒鸡丝……人间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篱偷眼打量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伙计,恰巧那登徒子也看过来,顺带送了个春暖花开的微笑。东家下意识地移开眼,眼神东西乱飘。
“东家有什么吩咐?”
“嗯……把……把那个椒麻鸡,给我弟弟送点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嗓音这么好听?没事瞎笑个什么笑!偷看被抓包的东家,假装没发现自己的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