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眸子里划过一丝黯然。
是，他明明是希望乔雪消失的，想摆脱这个沉重的负担，卸下这份责任。
可他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女孩的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为什么？他想，大抵只是因为那个总爱围着他转的小傻子，再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离开医院，陆行给助理打了通电话。
“去查乔雪的病历，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
回到那个他们共同生活两年的地方，陆行打开门进屋的那一刻，下意识皱起眉头说了句:“我说过不用你帮我拿……”
话说到一半，他哑然，脱下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轻微晃动。
从前他每次都很嫌弃乔雪，像只哈巴狗一样跑到他面前替他做这做那。
他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习惯了这一切，如今却再没人会为他做。
那个小傻子，是真的彻底离开他了。
将外套挂到衣架上，男人上楼径直去到书房，这时，助理将查到的病历资料发到了他的邮箱。
陆行犹豫许久，才总算下定决心，点开那份资料——病历最早的记录是在半年前，原来乔雪早在那时候就患了脑癌。
半年之内，她的发病间隔越来越短，持续时间渐长，病症表现也愈发严重……所有这些记录，每一条都证明，她的病情恶化有多快。
而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注意力从来未曾放在她身上过，所以这些，他从来不清楚，明明只要他稍微多她一些，就能发现。
很多时候，人都是选择性忽视的，不是看不见，只是不想看。
心脏一阵绞痛，陆行眉宇紧蹙，留下深深的皱痕。
乔雪每次发病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疼痛吗？那时的她，在想些什么，会不会无助害怕？
矛盾的心理让男人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