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殇怔了怔，刚要脱口说出雀翎不可能欺骗自己，但当着北冥汐的面却莫名说不出口那句话。
“她……毕竟是唯一在场的证人。”帝殇嗓音有些干涩。
“她唯一在场？洛儿也在场你忘了？北冥汐那么疼洛儿，她凡间母亲为了救洛儿被烈阳兽活吞，她唯一相伴左右的仙娥小雪为了救洛儿被你亲手斩杀，她为了救洛儿更是放下了仇恨，只想等洛儿痊愈后便回人界，再也不上这九重天。”
慕言在说这话的时候，再次朝帝殇逼近，让他退到无路可退，整个后背都靠在冰棺之上，寒凉彻骨。
“你倒是说说看，北冥汐那么疼惜洛儿，那么惜命，又怎么会带着洛儿去寻死？！”慕言再次逼问。
帝殇一句话都回复不了，因为慕言所说的句句属实。
他的确没有去深究，北冥汐为何要带着洛儿去寻死这个问题，全凭雀翎一张嘴说。
慕言看着他那苍白中透着挣扎的面色，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给了他自由活动空间。
“北冥汐陪了你七年，你在这里陪她七日……七日后，你们夫妻情断，她往后是醒是死，皆与你无关。”
慕言说着，手一挥，在帝殇和冰棺四周布下凤火结界，随后转身离开。
四周空寂，唯有帝殇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他耳畔响起。
他环顾周围，淡橙色凤火结界只困住了他和冰棺，连多余的一丝地方都没有。
帝殇靠着冰棺坐了下来，寒意蔓延到了全身。
他扭头看向北冥汐，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起他们自凡间一路相识到相知相爱的过往，他喉头有些发涩。
若北冥汐只是个普通凡人，她的短暂一生到底还是被他给毁了……
“阿汐……”曾经无比熟悉的称谓一出口，他便觉得喉咙涩痛不已。
似乎，他已经不配这般亲昵唤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