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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生物专业。”
“达连湾的乔治亚大学?”亨利问道。
丹妮把手握成一个小拳头,举起来说:“是啊,要加油!”
“好吧,注意一点儿,”亨利笑了,“码头上也有要加油的呢。”
“我能搞定的,”她的语气非常肯定,话语中带了些许活泼与俏皮,然后又把耳机戴上了。
亨利大步慢跑回艾拉·梅,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码头上也有要加油的呢。”我说的什么鬼?如果那么想发扬父爱,给年轻女孩一些温馨提示的话,最好先去把毛袜子套上,穿一件袖子上有皮补丁的羊毛衫,嘴里叼一只烟斗,那样看起来才像一个老父亲。干脆跑回去告诉她过马路要左右看得了。她那么年轻,说不定还需要别人来教她怎么过马路呢!
他看了看手表。
算了,没时间出丑当傻子了。
他还有地方要去。
艾拉·梅在这片平静的水域上已经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亨利坐在船上,聆听着瑟隆尼斯·孟克的爵士钢琴乐,感觉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被一扫而空。在这里,他不会想起自己的年龄或退休的事,不会想起那失误的一击,也不会想起刚才对码头办事处的小姑娘说的那些蠢得要命的话。只有咸咸的、凉凉的风,轻轻摇晃的船只,以及孟克独一无二的钢琴乐。那个男人——孟克——的演奏非常特别,像是在对键盘发起攻击似的,让人不仅能听到音乐,还能真切地感受到音乐的情感。只有孟克能够做到。
在水上,亨利能够享受到在陆地上从未有过的轻松。他不喜欢泡在水中,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在水面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亨利觉得,这是一个普通人能享受到的最靠近天堂的时刻。他把棒球帽往下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脸,然后在船上浅浅地睡去,至少他以为自己睡得很浅。然而,当听到引擎的声音靠近时,他站起来一看,这才发现太阳已经高挂在空中了。
引擎声越来越响,估计开了十成马力,看来附近有巨轮。亨利走到船的右舷,俯下身子捧了一捧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他转过身去拿座位上的小毛巾时,恰好看到那艘游艇从左舷方向朝他驶来。
亨利认出了那艘船的船型,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