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心一颤，手不禁收拢，如鲠在喉：“那……她还有多久？”
“按照癌细胞扩展的速度，最多三个月吧。”
莫紫月走在门口，听到这句话骤然止住脚步，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剧痛。
夜晚，金魅夜总会。
顾浩然多年的好友胡军，刚刚回国正好约他出来喝酒。
他以往最讨厌这种场合，今日却来了。
整个包厢都是人，顾浩然在中间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却也因为足够冷，别人都不敢向他敬酒。
倒是正好让他独自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胡军坐了过来，拿着酒杯跟他碰了碰，笑道：“真是难得，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顾浩然不说话，只想把自己灌醉，几乎都一口干。
胡军看在眼里，挑了挑眉说：“有心事？”
“没有，不是叫我来喝酒吗？来，干了！”顾浩然碰了他的杯子，自顾自饮尽。
也不管胡军喝不喝，他倒是喝得爽快。
看他又要倒酒，胡军抓住他的手：“顾总，你要是喝醉了，然后被别的女人盯上了，我可不管哦。”
顾浩然冷笑一声，扯开他的手，继续斟酒。
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都在煎熬着，每天都被那无穷无尽的亏欠感，负罪感搅扰得不得安宁。
他做不到忘记对莫紫月造成的伤害，做不到忘记以往的事情，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莫紫月坠楼的瞬间，每天晚上都被惊醒。
这样的折磨，使他身心疲惫，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