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覆上小孩的脑袋。
目光投向远方，远方好似有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
她一步步朝海里走，手腕的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
水渐渐没过身腰，嘴，鼻，眼再覆盖过头顶。
顾以南睁开眼，只见墨黑的发丝浮荡于水中，幽幽飘着。
暗蓝色的水里，手腕处那一道暗红，不再流出红色的液体，方才头顶大片大片的红色渐渐被水浪冲散，散成一条条红丝，转瞬消失殆尽。
沉于深海，可有人怜惜？
没有
顾以南的眼睛在流泪，融在水里丝毫看不出来她落泪。
耳畔不断回荡着尖酸刻薄的话，
是谁说的？
黑白分明的眼流露出茫然，她也忘了......
“你就是小人，披着羊皮的狼！”
谁掐着她的脖子，眼神凶狠。
“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程释，说好的姐妹，都是假的，顾以南，你好虚伪！”
谁在流泪？悲愤控诉。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非得逼死我才甘心吗？”
又是谁在无力指责？
这些话的“你”是指谁？是她吗？
还有好多好多话，不同的人不同的的表情，吵得她心烦，脑袋快炸开了。
嘶——好冷。
她好像是个万恶无赦的坏人，好像没有人说过一句温暖的话。
够了，到此为止。
水里顾以南双手双脚舒展，放弃了挣扎，仍由水将她拖入深海。
伸手不见五指，流泪无人察觉。
真好......
程释你说，喜欢我是个错误。
你对我说过那么多话，唯独这一句最戳心。
程释，我明知道会伤得伤痕累累、心交力瘁。可还是飞蛾赴火，自寻死路扑了上去。
是不是好傻？
为什么飞蛾明知火危险，却义无反顾扑上去，你知道原因吗？
因为那是光，那是暖，是希望！
呐！我仿佛又见你沉默不语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