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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默默擦拭着手中的兵刃,有的坐在城垛口看着城外收拾战场的老兵们,将一具具刚战死的将士尸首抬上大车,不时拎着人散碎的胳膊、大腿、头颅等扔上去。远处金雕和乌潜联军的军营已点起篝火,兵甲晃动,人影穿梭。
被围攻两个多月,牧羊城内一派萧瑟,这儿原本是天下最繁华富庶的都城,各国商旅云集于此。陶兰王治政清明,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北方金雕铁马弯刀,嗜血剽悍,对陶兰早已垂涎三尺,此次倾国而出,誓欲灭之,再图天下。乌潜与金雕为姻亲之国,也想来分一杯羹。
黄昏时分,城内家家闭户,偶尔能听到门内传来嘶哑的哭泣声。王宫龙楼凤阙默默于暮霭重重中,宫后隔了两条街,有一家较大的药铺——普济堂,此时却格外热闹,收治了不少伤兵。这儿原是璟平公主与驸马穆彦秀开的医馆,堂后有一院落,满墙红艳的爬山虎,院中梧桐飒飒,紫巍巍的桐花在暮雨中轻摇。树下汉白玉石桌,石凳,桌上刻着棋盘,久无人下,上面浮尘被雨点打出一个个浅土黄色的圆圈,桌上,凳上散落着几片桐叶桐花,鹅卵石小径苍苔茵茵,直通“听雨楼”。
楼上一女子凭栏而立,没人知道她立了多久,风雨中她秀拔婀娜的身形像一尊石雕。也就十七、八岁的光景,铅黛不施,长发只随意用一支羊脂玉簪斜挽了一下,着一袭青纱长裙,云一緺,玉一梭。她并不在意城外的战况,对前院的嘈杂也漠不关心,只是静静听着风声、雨声和檐下的铜铎声。当然,她最想听到的是丈夫回家的马蹄声,可是三年了,立尽斜阳,丈夫还是天涯未归。
普济堂巷口,一群人围着地上一个满身泥泞的男子正拳打脚踢。那人用手臂抱着头一声不吭。
“打死金雕狗,打死他。”
“对,他们杀咱们那么多人,杀了他,杀了他。”
愤怒的人们,情绪激愤。
“嗨,嗨,都干嘛呢?干嘛呢?还嫌不够乱呀?”尖细的公鸭嗓传过,人群很快静了下来。“回家,回家,别在这儿堵路。”一个胖乎乎的太监,卷着衣袖推人。他的两臂又胖又白,比女人的还白腻。他长得很圆,头是圆的,脸是圆的,没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