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我的离开，正是因为她向我讨要面具的无礼行为导致的。如此这般，她怎么会感到不自责呢？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我拍了拍乌日娜的肩膀，“逝者已矣，生者应该坚强。只是可惜我们现在手头也没个工具帮老巴图入土为安，现在至少也得有零下二十度，光用手是挖不动地上的土的。咱们把这个位置记下，回到村子里带人来，帮他入土为安。”
乌日娜抽泣了一阵，点了点头：“那……那我们走吧。”
赶紧走吧，我可是一秒都不想在这个瘆人的地方多呆。
走在路上，我又陷入了沉思。刚刚我坐下的时候，是摸到了老巴图的尸体的，还透着一点儿热乎劲儿。可是漫天尘的冬天，不说晚上，光是白天也至少得有零下十来度啊！
……他不会还没死吧？
我赶紧狠命地摇摇脑袋，废止了这个荒谬的想法。都摔成那样了，要是还没死，那还能是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老巴图刚死不久。
但是从乌日娜发现部落里有人在鬼市消失到现在，好说歹说也有一周的时间了。现在是寒冬腊月，林子里没什么能吃的东西，一个人怎么能活这么长时间呢？
我满脑子都是疑问，在我面前的乌日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说对了。”
我一脸懵逼：“我说什么了？”
“你说这些树和石头都是一样的。的确是这样，我们又回来了。”
“啊？”我赶紧扭头向身边那棵树看去，树下并没有老巴图那具死状凄厉的尸体。
“你往前走两步。”
我向前走了几步，一阵耀眼的光芒几乎照的我看不清面前的事物。我这才明白过来，乌日娜说我们又回来了，所指的是什么地方——我们又回到了鬼市的面前。
那棵雕刻着象征阴间图腾的白桦树依旧在那个位置，没有一点改变。而我却感觉面前的鬼市似乎离我们更近了，近的以至于……以至于我能听到喧闹的人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声音并不大，似乎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刚刚我们站在这里的时候，整个林子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而且……能从声音的变化听出来，发声的源头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我们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