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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账查清楚。
自古***,又京城与江都之间相隔数千里,要想将中间的蛛连丝网弄个明白,只怕很难!
佟司锦蹙着秀眉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阿玛,运使家傅姑娘拿来帖子,邀请女儿明日去她家赏花儿呢。”
佟海泰有些疲倦地捏捏眉心,“我知你在京城时就不喜欢应酬这些,与家中妹妹之间话也不多。可江都不比京城,你额娘又不在身边,家里跟着来的人也少,还是出去跟人交往为好。顺便也可以开阔眼界,这南边与北边风物不同之处甚多,不妨亲身感受一下。”
佟海泰话语之间关切之意殷殷,佟司锦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在京城时父亲每日天不亮就上朝,官务缠身,到家又多是在书房里看书。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未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佟司锦笑笑,“阿玛所言极是。不知傅姑娘家情况如何?女儿前去有没有需要注意的事项?”
佟海泰捻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傅运使的阿玛是宜和侯,在京城的宅子离咱家也不远,只是两家以前来往不多。傅运使年轻的时候就来到江南,一直在两淮地区做官,到现在已经官居从三品了。”
“听说他家得少爷和姑娘各一位,你去了之后按规矩行事即可。性若是相合,可常来往,否则不必委屈了自己。”
佟司锦点头应了,与父亲告辞后退出书房。此时太阳已经将将西斜,将天空的云彩染成青紫相杂,变幻莫测。院子里的花草拉着长长的影子,在微寒的风中摇曳。
她的心里沉甸甸的。父亲来江都不过一个月,额头皱纹多出来几道。有什么子能帮到父亲呢?
佟司锦回屋在塌上坐定,靠着织锦长引枕。光线穿门照户,她半边身子被阳光罩着,然而并没有觉出暖意。
丫头们去拿明日出门的衣物,佟司锦母亲韩氏写来的信拆开看。韩氏叮嘱她注意身体,她却从中看到韩氏那张愁苦的脸。
让佟司锦感觉到意外的是,弟弟佟司铎也写有信来。他已经入学接受启蒙教育,只有五岁,字迹无比稚嫩,但一笔一划相当认真。她看着发了一会儿呆,愈发想早点回去与他们团聚。
佟司锦收好信,合了眼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