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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身后的窗台残着几片碎花,仍娇艳,但我想,它终究会萎了去。
放下笔,叶美人捻起窗台的碎花放进青瓷,一饮而尽。
“你说,我像不像这残花,不,我连它们都不如,至少,它们还曾耀眼过。”
温兰红了眶,背了过去轻轻道,“天儿冷,怎么开着窗户,莫着凉了。”说着,她合上窗。
“温兰姐,下雪了呀!”
听此,温兰回过身来,朝我安慰一笑,又笑道,“是啊!今年第一场雪算是下了,瞧你丫头盼的。”
“鸯儿一直很喜欢雪哩!”
我再取木梳,细细梳理,从梳妆盒内挑出一支玉簪,为叶美人绾了髻,这一话不禁让我顿了顿,舌尖有些许苦涩,但仍笑道“是啊!因为鸯儿的家乡也经常下雪。”
背着我的叶美人声音低低,有些许高兴,有些许哀愁,有些许埋怨,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微笑。
“我娘也很喜欢雪。本来她想让我唤雪字,可惜她的名讳也有个雪字……”
话还没落完,就有身影急冲冲进来,叫道,“沁美人喜了!”
“叫什么叫!成何体统!”温兰立即上前斥道。
梳理头发的手突然感觉到那身子轻颤了颤,我的心也紧了紧,见蜜绿还红着脸,见到安静立着的叶美人和怒气冲冲的温兰急忙跪了下去。
在心里为她叹了口气,来宫里也半年了,这丫头还这么不知轻重,也庆幸她只呆在“贵蓉菀”里。
半晌,蜜绿才忐忑道,“皇上降旨封沁美人为妃,赐颐雅殿,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天又下瑞雪,因此皇上便让各宫娘娘也一同前去圣钟山为小太子祈福。”
这么大阵仗?看来太后皇上都极看重这次的龙种!
叶美人伸出手拨弄开我为她梳理的手,玉簪便从她柔顺的长发顺下来掉落,清脆一声,玉簪裂成两段。
“蜜绿,鸯儿,你们这次随我去。”
听言,我怔了一怔,下面的温兰急忙跪了下去,声音撕裂,“美人,温兰呢!温兰要照顾您呀!”
“罢了温兰,你的心思我懂。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走时,我仍撇见了宣纸上的墨迹。
“凡尘里惆怅,寂寞里伤,谁道三千宠爱集一身,谁知花落几分,唯有伊人断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