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馆内，红袖还在喂顾倾城吃药，皇甫琰看了一眼，只觉得她比两个月前还要瘦弱，难道不吃饭吗？
“朕不管你能不能听得明白，阿卿怀孕身子虚弱，需要一服用过紫藤草的人以心头血入药，此前你害的阿卿失去了孩子，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皇甫琰的几句话，便定下了顾倾城罪无可恕。
在她差点被人强，暴的时候，在她曾服用紫藤草不过是为了救眼前这个人性命的时候。
顾倾城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沾湿衣襟，都说情到深处无怨尤，皇甫琰对苏卿歌还真的是用情至深。
看顾倾城的样子，皇甫琰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不忍，可是面对苏卿歌，他只能选择放弃她。
“这是你的罪孽，你应该承受。”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想要安定他自己的心，还是在告诉顾倾城，为了皇家的子嗣就此作出牺牲。
一旁的红袖已然听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皇甫琰的脚下，“皇上，娘娘自从上次大病，身子一直不好，偶尔还会咳血，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取心头血入药。”
红袖的话，没能撼动皇甫琰的心思，若是顾倾城跟苏卿歌只能选择一个，他便别无其他选择。
“放肆。”
皇甫琰一脚踹开忠心的红袖，顾倾城依旧坐在床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被他强行抬起了头，看着这巴掌大的脸，早已泪眼模糊。
“你……”
到底什么也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望着这人如今的样子，到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曾经，她为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奋不顾身。如今呢？这个男人为了苏卿歌，竟然要自己的心头血入药。
往事种种，都显得她多么的愚蠢，这么多年换来的不过是皇帝的一句牺牲。
皇甫琰这三个字，早已经刻骨铭心，此生不负。
“我只想活着，若是不能取心头血，便要死罪的话，那么陛下便亲自来取吧。”
顾倾城躺下，目光呆滞的望着房梁，如今她只想活着，并未想过皇甫琰还能再爱自己。只有活着才能从新拿回自己的东西，否则，自己这一生不是没有半点活路了。
“若是你能够一直知进退，朕也会一直好好对你。”
顾倾城不为所动，她已经对皇甫琰的好好对待彻底失望，一个一心想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别的女人，他的心早已没了自己，她还能有什么资格奢求？
苏卿歌需要每日一碗的心头血入药，如今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呕吐不止，最初皇甫琰还会思考一下，来到上阳宫见到她这副样子，心疼不已。
“陛下，不能在等了，不然的话，宸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苏卿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一切都是看皇甫琰如何做决定。
那天，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飞整个皇宫，皇甫琰带着人一路来到珊瑚馆，红袖见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拦下。
“你们都出去。”
宫人将端着的匕首跟一只白玉碗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恭敬地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朕会补偿你。”
撩开亵衣，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着一道伤疤，这个伤疤是当年为了救皇甫琰所受的重伤，如今想想当真可笑至极。
刀割在肉上是什么感觉？若是能够用语言来形容，想必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这里曾经中过一剑，是为你挡的，今天这里再来一刀，是你亲手刺的。”
顾倾城的眼泪早已干涸，望着这个曾经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毫不犹豫将自己送入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