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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殷,清浅下一点异光,拇指摩裟方向盘许久,低垂眼眸。
虞殷的声是清冷的,并不适合讲这样长的故事,过于枯燥了。沈无听得认真,眉也皱得厉害。
汴京形势过于复杂了,虞殷讲的简短也讲了小半个时辰,明面的,暗里的,勾结的,靠山的,林林总总,盘根错节地囊括了整个省城。
虞殷讲完了,眸光长久地顿在街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汴京干净的钱不多了,没染血的街道也是。
柳青烟,汴京形势,让她想起许多从前。从前她还是虞四小姐,同大多富家小姐一样,直至四年前,被四爷取而代之,最先被杀死的,是她自己。
她的指伸出,点在挡风玻璃上,道:“你知道吗,就是这里,我杀了第一个人。”她的声好轻,带着难以言喻的涩,听得沈无心闷。
好半晌,他问:“是谁。”
“虞四小姐”虞殷仍有些走神,回过头来望他,微微一笑,语声轻柔。
沈无愣了愣,虞殷的眸光拢不到一处,出神的厉害。他原先有话要说,如今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汴京不比上海,上海依着外贸,底下生意稀薄,谈不上混乱,也不必镇 压。沈无虽是沈家独子,大抵父母是高 官的缘故,没有家族存亡这样重的担子,顶多是香火传承这样的旧思想。祖母便时常念叨梅家孙女,说大方得体云云。沈无也出了神。
虞殷点了根烟,声仍清冷,道:“我以为沈警长是个聪明人。善心在汴京是要命的。”
顿了顿,摇下车窗,弹落烟灰,“我会先要了你的命。”
“虞殷,杀人,你不怕吗。”沈无重新发动车子,温温吞吞地开向虞宅,初次唤她的名,问。
“沈警长该问那些人。”她说着,伸出左腿叠在沈无腿上,脚尖微微用力,越过沈无的靴子踩下油门,陡然加速。
沈无侧首,虞殷仅是挑眉,脚尖更用力。沈无默然,虞四小姐,已经死了,叱咤风云的虞四爷,怎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