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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就此沉沦。但问题是雪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家一致认定她是死了,所以也就注定了她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未来,无论是流炎哥哥,还是我,而柳炜就更不用说了。
柳炜的不再沉沦是在他有了女朋友之后。那一天,我看见他的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抑郁的表情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脸色红润,两眼放光,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许多话。而且在我看来,大都都是些废话,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亢奋。我听得直想睡觉,可是又睡不着。因为在每次都听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晃晃,上眼皮不住地耷拉着下眼皮的时候,柳炜就会伸出手把我摇醒,嘴上却还在不停歇。最后他猛不丁地大声问我:“流火,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我会立刻睁大眼睛,嘴唇努力上扬,做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顺势卖力地点头,嘴里含糊地说到:“是,是,是,你说得对!”
“对个屁!”柳炜愤怒地骂道,“一看你就没有认真听。”于是他又会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大堆。
我不想跟他争辩,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由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去吧,他说的这些没有一句进入我的内心。
但他却很烦人,老是说个不停,说完了又来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着我问道:“你再来判断一下是不是?”
条件反射似的,我只能回答:“当然不是,你说的对。”
“这次就是!”我感觉他要将流火泼到我的身上了,愠色更甚。
我还是麻木地坐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睡觉。他的音量就算再提高十倍也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很感谢我的耳朵,他能在我极度困顿的时候帮我自动隔绝掉所有的垃圾声音,而我对垃圾声音的定义是:任何我不想听到的声音。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他们的耳朵只听得进去自己喜欢的或者感兴趣的声音,除此之外,便都是噪音。既然是噪音,怎么能震动耳膜?进入耳蜗,沿着听觉神经进入神经中枢呢?所以我依然处于半睡半醒不死不休的状态,直到我听到了他说他喜欢烟雪。
这时我“霍”地一下睁开了眼晴,似乎若干年后的瞌睡虫都被摒除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