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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难民,心下犯了难。却在这时,杨殊只觉手中一轻,捧在手中那破烂的土瓷碗便已被李头接了过去,当碗便是满满一大勺,薄粥虽未漫过碗面,分量却是夯实。
杨殊颤颤巍巍从李头手中将这再得来的这碗薄粥接在手中,嗫嚅着双唇,此刻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唤了一声“老李头”便已泪流满面。
天启年间粮食金贵,依着朝廷定下的规矩,李头虽是送粮车的一个负责头目,可每顿也只能同一般难民一般吃一碗粥和一个饼罢了,若真要将李头和难民细分开来,该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李头这群人可以舀每天派粮车的头勺,那意味着粥稠量也实在,可也仅此而已,倘若因公济私哪怕只多打半碗粥,若被朝廷知晓,动辄可是发配充军的罪责。
三年间杨殊散粮,期间便不乏同李头的派粮车打交道。朝廷的粮食李头不敢造次,然杨殊家是丰城中家底丰实的佃户,若是吃佃户家的粮食,却并不碍着离国的铁血律法。李头寻思着这杨殊散粮估摸也只是一头热走走过场,趁着现在有机会这便赶忙大把大把的捞油水。
杨殊初始哪懂得其中的歪门邪道,只是吩咐家仆将杨府的粮食送往李头处,并同朝廷的派辆车的粮食一起发放,如此一来,既省了人力物力,也免了难民为了顿粥两处奔波,却不想李头当面是一口应了下来,转身就将杨府送来的粮食扣下了一半。
许是李头也未曾想到杨府这般的大户本该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杨殊,却不想派粮头一日便亲自赶一早到了粥棚,待一见自家府上送来的粮食粥都未曾派出一碗便缩水了大半,杨殊惊怒之余当场便同李头翻了脸,若非李头苦苦哀求并答应杨殊将那克扣的一半粮食送还,杨殊只怕早已命家仆捉了李头就去见官了。
从那之后,杨府虽依旧派粮,依旧还是在朝廷派粮的地点,可杨府却自个在旁倒弄了一个粥棚,每日就戳在李头的派粮车对面,弄得两边人手皆是好生尴尬。
杨殊这一年间也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他并非不知三年前为粮食同李头结下的梁子,此番也是着实饿的没了办法,否则断不会来此处讨粥。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