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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院浪费了大半个青春。本以为成熟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想要翻身做主的永远赶不上已经当家做主的,纵使我的态度再怎么强硬,也还是拗不过老爸的脾气。
谁叫我是他的最后一个儿子呢。
其实,我本来还有个哥哥。据说出生的时候,被躲在身后的我一脚踹死了。
负责接生的护士说,本来没事儿的,不过老二的劲儿太大,**的时候太猛,把老大活生生地给撞死了。
这都是后来我听我妈说的。
她说的时候很是伤心,根本容不得我有半点怀疑。
我一直认为是我剥夺了哥哥做人的权利。所以,从小就怀有深深的罪恶感。
所以,就算后来上了大学,也还是深感愧疚,以至于,冒着被人听成是“武大郎”的风险,把我跟另外三个画抽象画的兄弟成立的“四大狼帮”的名字换成了五大狼,并把大伙儿的编号从1234变成了2345.起初跟他们说这个想法的时候,遭到一致反对。
他们说一个正规的艺术社团应该有老大,可现在这样之二之三之四之五群龙无首地叫着,会被别人笑话。
仔细想想我觉得也有道理,所以,最后就把我的之二换成了之一,他们345的顺序继续保留,以保证“五大狼帮”的叫法还能沿用下去。
五大狼之二。
我近乎蛮横无理地给死去的哥哥争取的名号就这样获得了大家的默许。
他们听我说过我妈讲的那个故事。
他们觉得我哥虽然可怜,可却“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他们说,要不是当时前面有个东西挡着,我可能一辈子也成不了今天的气候。他们说我心里的那股子冲劲儿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憋出来的。
我并没有因此幸灾乐祸。
相反,我为失去了一个亲爱的双胞胎哥哥而深深自责。
远处响起了闷雷。我知道,对岸的那座山下,那场等待已久的仲夏的梅雨,正铺天盖地乘风而来。
我捋捋长发打算顺风回去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儿噼哩啪啦地落在头上。
顷刻之间,天地连成一片。霎时,湖面上、湖边的行人抱头鼠窜。一眨眼功夫,西湖,空荡得连把油纸伞都没剩下。
我开始可怜这潭清澈的死水。
我觉得脚下这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