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丢下一句：“真是两个怪人。”又匆匆离去。
白天的日子则是在藏经阁度过的，自从上次被经书反噬，萧忆尘也懒得碰它们了。因而此后每日，藏经阁内总会传来阵阵琴韵，悠扬地洒在整个少林寺里。路过弟子总会驻足倾听片刻，后又快步离去。
这日的琴律有些异常，铮铮的让人想到狂风暴雨、飞沙走石。忽又如身置广无人烟的荒漠，无助，孤愤。
萧忆尘静静坐在案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一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疯狂的韵律在指间萦绕。
这样一个青年，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写在脸上，永远只会默默地回味掩在深处的情绪，永远不漏声色。
不知何时，身后已传来老方丈的叹声：“琴音为何如此紊乱？”当然，他已驻足良久了。
“嗔。”这一句答得干脆，却是充满怒气的，琴韵依旧凄凄烈如山呼海啸。
老方丈又走到一旁，随手拿下一本经籍轻轻抚触，道：“书籍陈列得整齐，你一定没有用心去参阅它们罢。”
琴声由此止住，萧忆尘起身道：“弟子终究是个大恶之人，这种圣籍是永远不能参悟了。”
老方丈望过来，眼神深邃如苍穹，道：“人之初来，即心如明镜，如一张白纸，你又怎晓得自己必为恶人？”
萧忆尘道：“我娘是世人眼中的魔女，她杀戮一生，残暴一生，最后传给我这把令世人所畏惧的魔琴，和一套狂戾的魔功。而我也曾拜在春水宫门下，修习阴毒邪术，又受鬼婆指点练成绝学。还有白伯伯……不，应该叫师父的，他所传予我的内功也是凶戾至极。徒儿这辈子，注定永远是邪道上的人了。”
老方丈道：“那么在你眼中，何谓大恶？”
萧忆尘思忖片刻，道：“狂暴、残忍、凶戾。”
老方丈道：“以你这般说来，那变化无常的天象凡遇洪雨旱日便是恶象，天地之生存着有如凶猛野兽都是恶物，你的意思既然是彰善瘅恶，那么世间离了它们，可好？”
“师父的意思是，天地存我，我存天地，万物皆有相应，正是有了大恶才比之出大善，事实百态又可变化，反而缺一不可……”说到此他又叹了一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