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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仅仅是一个名字,就足以扰乱景瑜沉寂的心绪,更惊动了他半死的灵魂。有那么一瞬,景瑜仿佛又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活着。
狄官是不该来的,他一来,那些被景瑜试图捂死在过去的记忆再度摆脱他的控制,变得鲜活,恍如昨日,连疼痛与血腥气都那么真实。
他只想越逃越远,试图忘记自己从前的一切,只安心做个苟且的土财主,也不愿去回想那些称得上是风光且舒心的日子。
“吃饭吧,你这里的日子过得太清寡了,连个像样的碗碟都没有。”狄官将饭菜端上堂屋里的的八仙桌,招呼着景瑜吃饭。
狄官是瞧不上景瑜这间小院的,后院虽然宽敞,但依着他的眼光来,还是小了,前头只有屋舍,莫说什么一进两进的格局了,连房间也只有三四间,还要算上厨房。还有那碗碟,粗陶的大海碗和竹木筷子。也不是他瞧不上这样的平民物用,只是从前喝个茶都是用的官窑瓷的景家七少爷,这样的粗糙用具是配不上他的人品的。
景瑜利落地从椅子上起来,径直地走向一边的八仙桌,摸索着坐下。“说什么清寡,我倒是喜欢的很,虽说无趣了些,但也不至于身陷囹圄,连个安生觉也睡不好。”景瑜接过狄官递来的碗筷,闻着味道就知道狄官是个有手艺的,加之今天心情大起大落,饥饿感很快就被勾出来。
狄官看着眼前这个人还是从前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心里不由地有些酸涩。再怎么像从前,总归还是有了变化的。
狄官与旁人一样,也喜欢景瑜那双清雅温润的眼睛,只被那双眼瞧着,就能感觉到景瑜与生俱来的温柔。如今他看着景瑜连端碗都要摸索,他对陆恕是有怨气的,但他没有恨的立场。
狄官心里不是滋味,嘴里吃的也如同嚼蜡,两个人在饭桌上的沉默,如同巨大的枷锁,钳制得狄官几乎喘不过气来。
“狄官,你与我说说,陆恕他……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狄官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景瑜。既然景瑜问起了,他肯定是要回答的,但陆恕的死说来也不光彩,里面弯弯道道的也少不了,有些可说得,有些也说不得。如今景瑜的身份不比从前,说的太多他也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