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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的时候,那伙计终于出了一身薄汗地烧完了水,又大汗淋漓地把水搬上归尘的客房,才终于擦着额头过来,示意这位爷可以去沐浴了。
归尘皱了老半天的眉头这才松开了许多,连袍子都来不及撩地站起了身,风风火火地上去了。
小要饭的那饿死鬼的吃相,看得他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朱萸这馒头吃着吃着终于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原来只要给老麻子干一次活就有一顿饭吃。这厢听着似乎又有事情可做,便含糊地冲他大喊:“老哥,要我伺候你洗澡不?”说着还想站起来,叼着馒头跟他上楼。
她的话音一落,木楼梯嘎吱的声响也乱了一拍,在空中拧巴了一下,最后只听到老麻子带着薄怒的声音:“你给我待在那儿!”
“……”
朱萸一头雾水,想了想他让她待着就待着呗,反正也没别的事做。
可这老麻子怕真是哪家千金小姐投过来的胎,不知道上去洗了个什么神仙澡,二刻钟过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只怕热水都凉透了。
朱萸在那张桌上坐得屁股也麻了,趴着靠着各个姿势换了个遍,要不是怕伙计给她丢出去,甚至想爬上桌睡个午间觉。
大抵也应了那句老话:饱饭思淫
欲。等她看着伙计收了桌涮了碗筷端了个板凳坐到门外去了,才真的无所事事到了头,开始用她黑长的指甲抠木桌上的疤瘤,真正盘算起明日的生计来——
可算起来也只有破庙里藏着的那五张饼子,估摸着能撑过三天,多了就不行了,再往后的话……便是去骗、去偷、去抢,干些无关痛痒的坏事儿,挨着些打骂呵斥,挨着冻挨着饿,一直挨到活不动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朱萸平日里哪有力气想这些,可是今儿一想,便觉得浑身的细骨头都阵阵作痛,蛆虫似的咬着人,而眼眶鼻尖都一块儿发酸发涨,逼得人鼻涕清水都要淌下来。
抽了抽鼻子,她找了老半天才勉强扯出一段能看得出原本颜色的布头,擦掉一点眼泪水之后又拿去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