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再拒绝，祁途断然不会将她绑回去，更不会从侯府搬到莫府。
可关系没有彻底断干净，她不能让旁人觉得是祁途将她赶出侯府，可咄咄逼人的男人绝不会知道莫如深到死都要保住他的名声。
她到底是爱着他，舍不得让他有一丝为难的，若非如此，她便不会跟着他再一次回到侯府。
秦安再来找时，莫如深已经跟着祁途回侯府。
他望着莫府大门，无奈一笑。
——
侯府大门。
沈轻柔裹着单薄的衣裳候在门口，瞧见莫如深跟祁途从马车上下来时，她嘴角上扬，迈着小步朝着他们走来。
“侯夫人，您总算是肯回来了。”
莫如深却像是看不到她般，偏头看向灵儿，低声吩咐：“将白灵带进来，若是旁人不小心被它伤了给点银子打发便是。”
她这句话分明是说给怕勾得沈轻柔听的，只见沈轻柔听闻脸色瞬间苍白，怕极了似的。
她想要躲到祁途身后，却被莫如深薄凉的眼神吓得怔在原地，再看祁途，俨然没打算替她解围的意思。
沈轻柔心下一狠，待白灵出现时，大喊了声：“别过来，别咬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蹭的往后退去，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像极了……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只狗，而是要玷污她的人。
莫如深轻笑一声，极无所谓道：“这出戏不够精彩，灵儿，明日让人找一台戏班子到府上表演，让沈姑娘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戏。”
“我……我没有，侯爷，救我……我害怕。”沈轻柔朝着祁途的方向看去。
“送她回去。”祁途似看不到沈轻柔那张狼狈的脸似的，只是示意丫鬟将她扶起，就连安慰都未曾给一句。
莫如深看着没在将沈轻柔当成宝贝护着的祁途，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第一次跟祁途提出和离之前曾与他说过一年前的事，祁途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
如今想来，祁途大概早就猜到那件事本就与她无关，可他终究是护着他心尖上的姑娘，哪里顾得上她的感受，一股脑将一切推到她身上罢了。
莫如深牵着白灵朝着未央院走去，心里却恨透了自己的心软，如若她再强硬些，便不会是如今的局势。
“莫如深，一年前你当真没让人伤害过轻柔？”
莫如深才踏进未央院，便听到不动神色的跟着她过来的祁途的声音传来。
却是满含质问的一句话。
她顿下脚步，立于原处，将心里所有的不悦跟酸楚压下，低低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须再问我？”
聪明如祁途，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人查清此事，可他却从未让人去查过，就连她私下派人去查也被他截断。
“本侯要你亲口说。”
祁途坚持。
“我若说是呢，一年前是我让人去凌辱她，是我让人将她送出燕都，是我让你跟她分隔两地，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莫如深转过身死盯着看不到表情的祁途，冷漠道，“怎么，宣平侯想让我跟她道歉吗？”
“我偏不。”莫如深一字一顿地说，“我莫如深就算杀了她都不足为过。”
祁途捏着拳，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终是一句话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