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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为感伤,各个潸然泪下。一些宫娥忍不住偷偷跑去甘露殿,只为一听太上皇的玉磬绝响。有的人看到正在敲击玉磬的玄宗神色悲伤,亦随之流泪。这种哀伤的场面一连数夜在兴庆宫内出现,引起了新皇肃宗李亨的警觉。
之前,兴庆宫里有座长庆楼,南靠宫外大道。玄宗常在楼上饮酒,有时也向楼下徘徊观望,百姓经过这里,看到垂垂老矣的玄宗皇帝都非常激动,欢呼“万岁”。玄宗有时也在楼上宴请宾客。有一次,剑南道的奏事吏经过楼下,上楼拜见玄宗,玄宗置酒宴请了他。后来,玄宗又召见了将军郭子仪等人,赏赐给他们礼物。这些事情虽小,却引起了肃宗的忧虑,他担心太上皇余威尚在,还是会对朝政有所影响。当有心腹宫人向他密报兴庆宫的异常时,肃宗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来宫人们的内心还是充满了对玄宗的敬畏与爱戴。
肃宗想了半天,传令下去:“将李辅国叫来吧。”
李辅国原是一小小宦官,本名静忠。少时被阉,充当过高力士的仆役,四十余岁时始掌闲厩(主管宫廷的马匹簿籍)。安史之乱时,他随太子至马嵬驿,参加了随从将士杀杨国忠的兵谏,又建议太子分玄宗麾下兵北至朔方,以谋恢复。太子至灵武(今宁夏灵武西南)即位,是为肃宗。静忠因功擢太子家令、判元帅府行军司马,掌握兵权,改名辅国。后随肃宗还西京长安,拜殿中监,兼闲厩、五坊等十余使,封郕国公。自此,一跃成为朝中显贵,深受肃宠宠信,而后又勾结皇后张良娣,持权禁中,干预政事。
当夜,辅国应召入宫,听到李亨讲述,马上便猜出肃宗心思,进言道:“要知道太上皇住在兴庆宫,每日与外人接触,陈玄礼、高力士给他出谋划策,对陛下很不利。六军将士早已为此感到惴惴不安,但臣不敢不让陛下知道。”
李亨疑窦更重,可身为天下百姓的典范,他怎能直接指责自己的父亲?只有故意流下眼泪说:“圣皇行事慈善仁爱,怎么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呢?”
李辅国答道:“太上皇固然没有这个意思,但架不住手下人蛊惑。陛下应当为社稷大业着想,把祸乱消灭在摇篮之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