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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传递到那个皮肤黝黑的承建商手中,直觉告诉我刚刚完成了一笔贷款。我本想要大声吼叫,掀翻桌子,跳起来掐住这群传播瘟疫者的脖子,然后再逃离那在接下来二十年里等待着我的命运,但是我没有时间了。从我身边这群僵尸愉悦的咕哝声中,我明白了我也刚刚被传染上了相同的瘟疫。
如果把视野从我的财政状况放宽到一种本体论上的范畴,这种瘟疫恰好和我母亲的反思一致。就在几天前,当她正在将她做的令人惊叹的酱汁肉丸盛进盘子里的时候,她向我透露:“我一点儿也不反对一个单身汉决定要买房子这个事情。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在手里端着这个平底煎锅了,而你的父亲则坐在那张单人沙发里看着电视。我们的生活让你感到厌恶,这我知道,但你要记住当我们还只是孩子的时候,就选择了这种生活。而你呢,你是一块来自这种恶心生活之外的宝石,但你还没有做出任何选择,你已经不再是男孩子了,但你既没有平底煎锅,也没有单人沙发……”
在签下了公证书之后,银行职员和袒胸露肩的女律师便消失在一扇玻璃门后面了。鉴于在我的家庭里每一次重要事件之后请客庆祝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这样的重要事件可分为三类:事业相关,圣事相关,还有每当购买了耐用品之后),我父亲便走进一家酒吧给所有人买了内格罗尼酒和坚果,但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有勇气举起酒杯。就在那时候,皮肤黝黑的承建商举起了酒杯,目光环视着我们说道:“祝贺你,米歇尔。现在你拥有了一套漂亮的房子。”
我们都疲惫地点头示意。很显然,我思索着,当某个人买房子的时候唯一开心的是那个卖房子的人。然而在我父亲的眼睛里漂浮着一些比不开心更深刻的东西,那是一种最终的疲乏感,无法逃脱。他就静止在那儿,眼神毫无生气,鼻孔和耳朵里涌出大量的汗毛。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他:一个老人。仅仅是一纸公证书,我买了一套公寓,而他得到了不再为我担心的权利。
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深信,在他眼里,发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