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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毡帽下,征南染着冰屑的眉毛轻轻蹙动,下垂着的眼睑抬起,在之前一直静静地死盯着脚尖的眼睛开始正视这布满了风雪的前方。他的眼睛,好想就要穿过密密的雪片,在黑暗的光线里抓住驭北不甚清晰的视线,然后告之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神情在表达什么。
驭北的身影也一动未动。
或许在这一刻,两人的视线果真在纷飞的雪花中见到了彼此,整个世界因此有了这一刻的静默。
“进去吧,母妃在等你。”驭北突然撇开头去,依旧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嘴里吐出的话,却软化了不少。
再看征南时,他也已经收敛了目光,疾步穿过吹打的雪,任由衣衫和绒线的飘飞,目不侧视地与站立门前的驭北擦身,锦帛和银甲仿佛摩擦出了锐利的声响。
征南撩开了门帘,尽管只有一刹,屋外的人看到里面成行的肃穆的女官们,低声私语的皇家医官,红红的炭火光,以及将尽不尽的暗暗的灯烛。
驭北依旧不发一言地在屋檐下站立着,周围有侍卫侍女,面前是静默着的,一片雪白的等着送葬的王子皇孙、后宫贵人。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驭北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和白亮的雪,渐渐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当驭北感觉到背后门帘的动响时,不禁猛的睁眼。急急一个转身,看见了征南苍白如纸的脸。
医官们接二连三地从门内走出,有序地跪倒在征南身后,头深深地埋着。
驭北看看跪地的医官,又看看面前的征南,攥紧了拳头,眉头狠狠地绞起。
突然,他用双手紧紧捏住了征南的双臂,双眼中立刻泛起了水雾。
驭北就这样看着征南,紧握的手掌不停地颤抖,腕上的银甲磕进征南的臂膀,深深地痛。
“征南……征南----”
“母妃已经仙逝了。”
听见征南的话,驭北终于猛地甩开他冲进屋内,银甲间摩擦的沉闷的钝响显得过于大声,他此刻的心,比穿在身上饱受寒风的甲胄更加冰冷。
雪花依旧飘飞,门外已经渐渐传来内宫女眷们的哭声了。
征南被驭北甩得向前一个趔趄,站定后,上前搀扶的侍女发现他的双鬓被凉凉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