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把自己心里所想一股脑地倒出，没看到萧云泽的脸色已惨白，继而又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也隐隐浮起，一双拳头更是握到指节泛白。
“你……”
他竭尽全力却无法多迸出一个字来。
这些年来，杜若何曾用这种口吻同他说过话？他只觉得她这短短数语，就如万根羽箭，直接穿心而过。
他的杜若，平日里那般天真纯直，只知道嬉笑玩乐，怎会生出如此想法？说出如此话语？
他怔忪半日，才想起来这不正是自己这几日来所想达到的目的吗？不由又苦笑一声，咬牙低声道：“随你！”便转身而去。
杜若的泪水再度滚滚而下。
杜若当晚便移到了卧云居，仍是竹云和含烟两人跟过来伏侍她。
这还是有记忆来，头一次和萧云泽离得如此远，当了两个宫人的面，她强撑精神，待睡下后就蒙在被中整整哭了一夜。
次日起来，临镜一照，两只眼睛都肿得如同桃子，无法见人，只能假说身上不舒服，不肯出房门。
红菱就打发人送了早膳过来，午膳晚膳仍是如此。
一来二去，不知道是萧云泽安排还是红菱体恤她这里偏远，不想累她行走，她的膳食就成了每日送过来，连听涛小筑都不必去了。
杜若头几日抓心挠肝，时时想着萧云泽垂泪，总想再去看看他－－或许他这几日回心转意也未为可知。
可再一想到自己已说出口的话和那日萧云泽的态度，想去找他的念头便不由自主淡了，且数日来，萧云泽连谴人问她一句是否安好的话都没有，更不要说亲自来看看她，于是她也就渐渐凉了心，在凄恻之余，竟然隐隐生出几丝幽怨来。
这日午后，杜若坐在垂花廊前的山子石上，看着庭院里一株开败的碧桃出神，只见竹云和含烟二人从走院门外走来，估计两人都没有看到坐在花荫后的杜若，边走边说话儿。
“这宫里头都收拾齐备了，今日看到庚贴都送过来了，就等正日子了。哎，不知道新贵人会是个什么脾性，但愿不是厉害的……”竹云道。
“就算是个厉害的，你我又能怎样？我们不过是做奴才的罢了，只要老实本分，我想也不会怎的。只是可怜了杜姑娘，你这些天也看到了……本来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