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霖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悉数扑在了沈鸣鸾的脸上，顿时，她的脸颊就有些发烫了。
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陛下，你是君，末将是臣！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圣心！”
“鸣鸾，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一起习文练武、嬉戏玩闹、同桌用膳，甚至同床就寝……”
将沈鸣鸾的手牢牢抓在手中，楚天霖神色热切。
她的手白皙细嫩，柔软的像一块豆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手，反倒像闺阁里的千金才有。
楚天霖心生异样，惊叹道，“鸣鸾，你的手真好看，像女孩子的手！”
沈鸣鸾心中大惊，迅速将手抽离了出来，背在身后，“陛下莫要开玩笑，微臣一男子，手怎么可能会像女子的！”
见她一副噤若寒蝉、急切的想要划清界限的模样，楚天霖剑眉微蹙，心中甚恼。
心下却又烦恼，不知该将她如何是好？
她，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自己怎该有那般龌龊的心思？
楚天霖的心情十分矛盾，克制着心底的沮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咳咳。”沈鸣鸾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小心翼翼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讲。”楚天霖神色意外的睨了她一眼。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话。
“陛下，臣以为，陛下确实该选妃了！”沈鸣鸾眸色清冷，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尽忠的臣子。
“沈鸣鸾！”楚天霖怒声而起，旁边的杯盏啪的一下被扫到地上。
“陛下，前朝后宫本就息息相关，您一日不选妃，这朝中官员便一日不安，这于国、于陛下都是不利！”
“好一个息息相关！”楚天霖怒极反笑，伸手钳住了沈鸣鸾的下颌，让她无法避开他的目光，“那你可曾考虑过朕是否有喜欢的人？你又可曾考虑过朕对你是什么感情？”
一字一顿，如带刺的鞭子，鞭笞在沈鸣鸾的心上，可在“三纲五常”面前，她都不能有丁点的非分之想。
“陛、陛下……”
她的大惊失色、惶恐不安，让楚天霖终究拉回了理智。
松开了她的下颌，楚天霖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酷，“沈鸣鸾，说来，你也已经是弱冠之年，朕也不见你成亲啊？”
成亲？
沈鸣鸾垂眸，心中泛起苦涩，这辈子她恐怕都成不了亲！
她一个假男人，如何能娶妻生子？
“陛下，微臣军中繁忙，无心家事！若真要成亲，微臣也只想找一个心爱之人，像微臣的爹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鸣鸾的话，让楚天霖心口一滞。
一想到，在以后的某个时候，沈鸣鸾会遇到那个心爱的人，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楚天霖的心底就无端生出烦躁之意。
“出去。”突然厉喝，此刻，楚天霖浑身都充斥着暴戾气息。
沈鸣鸾心头一颤，毫不犹豫的退出了甘露殿。
他此时发怒，对沈鸣鸾来说无疑是让她摆脱了困境！
她沈鸣鸾不是怕楚天霖会如何对她，她怕的是世人会对楚天霖生出非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