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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熟。”
“我是说在学校。”
我有些惊愕的接过了他递来的水,没想到他细心到这样的地步。
一日一日,太阳东升西落,国中的日子在这种细小的喧闹下过得很快很快。那日舞会后,不认识我的都忙着来认识我,很快我不再同他一起出入一切恢复入常之后,那些认识我的再一次陌生。
过了年,元宵还没到,外面都是走亲访友的喜庆样子,父亲却病了。病来如山倒,这话一点不假,请了大夫说是肺结核,送到医院里,大夫先是沉默而后摇头。我慌了神,哭着到余公馆求他,父亲被转到最好的医院,住进最好的病房,即便这样也只多留了13天而已。第14天清晨,阳光中能看到细小的跳跃的灰尘,父亲对我说我长得很像我娘,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关了戏班,把戏院租出去,买下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小房子,在沉默里度日。我知道,往后便只剩我一个了。
离开学的最后一周的周末,早上出去吃早餐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他。他径直走进屋子,手里拎着两份早饭,一言不发。
他跟家里吵架了,是为了去香港上学的事。不知怎的,他坚持带着我。
“你都不问问我去不去。”这些天不说话,声音多少有些哑。
“你不去,我不去。”
我心里突然有些乱,像缠着一团丝线扯不断理不清,只能不去想扔在一边。
“在这里只有你自己了,不想走?”
拿着碗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我自己都没发现,只剩我一个了。
“也好,我可以自己去。”我想着,或许离开这里,离开上海会好些,可是还有些莫名的牵念,“我们还会回来吗?”
“放假就回来。”
王子然喝着粥,举手投足的动作带着多年礼仪教养的优雅。他话很少,表情也很少变化,大多数时候他的目光更像是朝着无尽远方。我清楚的知道,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就要跟这样的人在某种程度上绑在一起了。
生逢乱世,最随波逐流无力反击的是平民,最可能活下来的也是平民,不知道跟着上海最耀眼的公子哥儿是更安全还是会死的快些,不过他说的对,我只一个人,选一种容易些的活法是别人都没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