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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的,多为每斤一块银元左右的红茶、雨前绿茶、白菊花茶三个花色。每斤可泡八十来壶茶水,茶客每人一壶茶,外加一只茶杯,自斟自饮。每壶茶收费一角,只要不离开,不加收费,也不清场,熟客可以赊帐,参加茶会的人每月只收二元银元。喜雨台自家特制的烧水炉子名叫“茶爨”,乃紫铜做成,有一米多高,便跟现在的电热茶炉一样,随时可以放开水加冷水。
赵爸爸说起喜雨台的历史,便像在说自家的故事。说他小时候,跟他的爷爷,在喜雨台听戏吃点心,睡觉下象棋,喜雨台就是他的发蒙学馆,又对今天的客人说:“我小姑姑总是和我一起玩,有一年棋会的人在喜雨台举行象棋擂台赛,我们两人天天来,棋艺长进了不少。”说着呵呵地笑。
赵薇薇听得有趣问:“那现在这个喜雨台,和当年的有没有关系?是原来的老板后人开的?”
赵爸爸说:“这就不知道了。这几十年,变化太大了。我只是喜欢这个名字,才想起来在这里坐坐。这间茶楼的老板会想起用这个名字做店号,估计是个好古的人。听说最早在太平天国时期,安徽汪家的茶叶商,就和喜雨台原来主人的祖上有过交往,好像还有些义气恩情的故事在里头。说是有一船的茶叶交给了茶楼主人的上辈人,他却因为战乱一时没了音信,但茶楼的主人却一直保存着凭据,传了几代,直到三十年代找到汪姓茶商的后人,才把货款交到人家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赵薇薇看看如今这喜雨台,布置得也很考究,靠街一排长窗,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客人的桌椅都是红木的,表演茶艺的女子前头是一张花梨木的桌子。那女子身穿蓝底白花的大襟衣裳,打扮得像个村姑,头发紧紧地束在脑后,盘成一个圆髻,整个人像一个朵茶碗里飘着的茉莉花。
客人说:“从前的人讲诚信,盗亦有道,商亦儒商,这样的人在今天不常见了。”
赵爸爸说:“是啊,比如我们两家,几十年没有来往,难得你还记得有我们这们亲戚,特地找了来,也算费心了。”
客人谦逊地说:“应该的应该的,我姐姐的婆母一定让我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