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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他……”她疼得已无力支撑,倒在地上,“既知晓戚孟两家的恩怨,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戚邢?父亲只是把我视为他手中的棋子么?”
“你父亲的为人你应是最清楚的。为孟家还债,这是你的命。”妇人俯视着栖禾,目中带着几分倨傲和鄙夷。
栖禾心中的弦募地一断,半晌她沉沉道:“这些年来,你对我们姐弟二人的关怀,都是假的么?”
“你说呢?我与康儿母子多年不能相见,却要对你姐弟笑脸相迎。我隐忍至今,等的就是这一天。”妇人冷冷瞥栖禾一眼,”你走吧,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今日就当没见过你。孟府,我自会和康儿好好料理的。“
“这府邸还有府中的一切都是我母亲的,怎可假借他人之手……”
妇人的话中交杂着狂喜与狠戾:“那又怎样?你如今已和孟府无半分干系,这整个孟府自然是我的康儿的。”
栖禾看着大门再次紧紧闭上。
身体冷得已无知觉,栖禾看到自己的身下,鲜艳的红色逐渐浸染周围白皑皑的雪,绽放一地血花。
“姑娘、姑娘……你别睡,我带你回家……”
是乳娘赶来了,在唤她,可她却无力应答。
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她的心中尽是无言的悲恸和悔恨,她不甘心啊。
可是眼皮却再也无力支撑,永久地垂了下去……
*
冷。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天,冰冷刺骨。
那种绝望与无助,再次席卷全身。
“姑娘,姑娘,快醒醒!”
耳畔的声音仿佛从天边而来,栖禾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皆是熟悉的一切和乳娘保养得当的姣好容颜。
心悸的感觉慢慢消退,栖禾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
“姑娘前几日大病了一场,烧得厉害,这停下歇了好几天怎得还不见好?真是怪了。”
栖禾听着乳娘的絮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她重生而来的第三日了。
初时重生的狂喜已慢慢冲淡,她如今已然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此时的她刚刚被人从乡下母家接回,即将回让京城和戚邢成亲。阿渡一直生养在孟府,而她却在去年被舅父以长辈思女为由接到乡下暂住。
这一住,便是一年多。除了阿渡,她的父亲和好继母,并未派人前来探望过。